“姑娘。”杏兒接了清水,遞到李青黛跟前。
李青黛接過去漱了口。
她鬆開扶著樹的手,卻不大站得住,有些搖搖欲墜的。
“姑娘,奴婢背您吧。”柚兒瞧不下去了,從後頭走上前半蹲下身子。
李青黛伸了伸手。
桃兒、杏兒自然扶著她上前,由柚兒背起。
“柚兒,你走慢些,姑娘經不住顛的。”杏兒又細緻的叮囑。
“放心吧。”柚兒應了。
婢女們一路照顧周到,回到稚棠院,她們也不曾詢問,便將她
李青黛安置在床榻上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睡一會兒。”她靠在床頭,無精打采的吩咐。
“是。”
婢女們生怕她再氣著,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都輕著手腳往外退。
“對了,不要讓祖母知道我吐了,我睡一會兒便會好。”李青黛闔目,微微蹙眉,又吩咐了一句。
“是。”
杏兒應了。
幾個婢女一路退出去,到了外頭的廊下,杏兒關上了門。
“杏兒,姑娘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吐了?”柚兒都忍了許久了,這會兒終於問了出來。
“你看不出來嗎?”桃兒朝著緊閉的門瞧了瞧。
“看出來什麼?”柚兒不解:“我是……我感覺,好像是跟和姑娘有什麼關係。
可是和姑娘不是來送禮的嗎?她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看著挺好的。”
“好什麼好!”桃兒瞥了瞥嘴:“她就是沒安好心。”
“上回太子殿下特意給姑娘做了麥芽糖。”杏兒比桃兒心平氣和多了,只是小聲的分析給柚兒聽:“聽和姑娘今兒個言語間的意思,就是太子殿下將這事兒告訴她了,所以她知道姑娘愛吃,這才也做了。
姑娘聽了,難免多想,眼下大抵是以為和姑娘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吧。
姑娘嗓子淺,又才吃飽了,這一氣便嘔吐了。”
“那陳致和,哪裡比得上咱們姑娘?”柚兒耿直的道:“太子殿下若真是同她好,怎麼不照顧她長大?怎麼不把她接到東宮去養著?”
“理是這個理。”杏兒憂心忡忡的回頭望了望緊閉的屋門:“可是咱們姑娘當局者迷,這會兒怕是正傷心呢。”
“這可怎麼辦?”桃兒皺著臉:“姑娘不去東宮,連提都不許咱們提太子殿下,殿下也不往咱們這來,再這麼下去,姑娘的身子怕是要受不住了。”
杏兒也跟著嘆了口氣。
“我去。”柚兒自告奮勇的道:“我去東宮,同太子殿下說。”
“你不怕太子殿下怪罪?”桃兒小聲問。
“當初我來的時候,克勤說了好幾回,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姑娘,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柚兒振振有詞的道:“那太子殿下不也在其中嗎?
我保護了姑娘,太子殿下該褒獎我才對,我為什麼要怕他?”
“別說,有幾分道理。”桃兒笑了:“那你快去吧,姑娘若是怪罪下來,到時候我與杏兒都替你求情。”
“行。”
柚兒是個爽快人,說著話便往院外去了。
她做事自來是心無旁騖,出了靖國公府,騎著馬兒直奔東宮。
東宮守門的侍衛自然都認得她,通報之人領著她一道去了書房。
……
“殿下。”克勤輕輕叩書房的門。
“進來。”趙淮左應了一聲。
克勤推開門走了進去,躬著身子道:“殿下,柚兒來了,今兒個和姑娘去了靖國公府的園子裡,六姑娘正在園子裡消食呢,和姑娘送了禮,上前說了幾句話。
六姑娘後來便吐了,說是吐的厲害,柚兒來想請殿下去瞧瞧。”
最後這句,是他後加的。
柚兒才不會想得這麼細緻,甚至方才說到激動處,語氣裡還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他都沒敢讓她跟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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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和說什麼了?”趙淮左自書中抬起黑眸,微微擰眉,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肅殺氣勢。
克勤嚇得低下了頭:“柚兒說,和姑娘沒有明著說什麼,卻特意送了六姑娘一罐自制的麥芽糖,說是聽說六姑娘愛吃……”
話未說完,趙淮左便擱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備馬。”
“是,小的這就讓人去!”克勤不由喜出望外,立刻便到外頭吩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