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菊花?”李青黛嚥下口中的糕點,輕輕搖頭:“蜜兒不喜歡菊花。”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都讚歎菊花高潔。”太和帝望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蜜丫頭竟然不喜菊花?”
“因為不好看呀,一眼瞧去,都是黃的白的紫的,稀有一些的顏色也是綠的,就沒一個鮮豔一點的。”李青黛也望著那片花海:“而且,香氣也不好聞。”
太和帝叫她的直白逗的笑了:“那蜜丫頭喜歡什麼花?”
“我喜歡海棠呀。”李青黛轉過小臉,起了興致:“我喜歡有香味的海棠,小巧玲瓏的,一簇一簇開在枝頭,瞧著多熱鬧呀?”
“菊花可是不畏寒冷,能開在秋冬之中的花。”太和帝又道:“不像海棠可嬌貴的很,只在春夏日開放。”
“明明有舒坦的春夏日,我為何要選在冷天開呀?開的瑟瑟發抖,多難受啊!連看的人也跟著受凍。”李青黛長睫撲閃,小臉滿是純真無辜。
太和帝聞言大笑:“不錯,你這丫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有誰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去吃苦頭的?”
“就是。”李青黛小聲附和。
宜妃在一側看著李青黛,面上也帶著笑意,可心裡頭也心疼的很。
她知道,這些日子這孩子肯定擔心壞了,可到了太和帝跟前,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真是難為她了。
太和帝起身,行於涼亭邊緣,往外瞧了片刻,轉過臉看著李青黛:“那蜜丫頭以為,太子如何?”
“陛下問太子哥哥什麼如何?蜜兒聽不懂?”李青黛疑惑的望著他。
“品性如何?”太和帝面色隨和,卻一直盯著她面上的神色。
“太子哥哥的品性不就如同這菊花一樣嗎?”李青黛掃了一眼那一片花海,隨即又改口:“不對,太子哥哥應當像梅花。”
“哦?為何?”太和帝頗有興致。
“自討苦吃唄。”李青黛說著笑了起來。
“何以見得?”太和帝笑著又問。
“他明明可以睡到卯時再起身上朝,卻偏偏寅時一到便起身練功。
明明處置妥當了公務,便可以歇一歇,他卻非要看書,在書房一呆一整日。
還有,他吃飯的規制應當是五十幾道菜吧,可東宮的每頓飯都只有十幾道菜。
他不像梅花,又像什麼?”李青黛說到這處,噘了噘小嘴:“害得我跟著他,都沒什麼好吃的吃。”
“太子竟如此克己復禮嗎?”太和帝有所動容。
“陛下不知道嗎?”李青黛疑惑的望著他。
實則,她才不信太和帝不知道這些。
他的疑心病這麼重,怎麼可能不找人悄悄看著太子哥哥的一舉一動?
不過,也有可能東宮戒備森嚴,那些人只能在外圍探知,內裡的情形並不知曉。
“看來,朕對太子還是有些關心不足啊。”太和帝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感慨,又問道:“蜜丫頭,你來了這麼久了,就不想問一問太子如何了嗎?”
“太子哥哥教導蜜兒說,女兒家不該過問朝堂之事。”李青黛垂下小腦袋。
“太子倒是將你教的很好。”太和帝笑了笑:“你問吧,朕赦你無罪。”
“陛下此話當真?”李青黛抬起小臉,滿是期待的望著他。
宜妃手心卻悄悄見了汗,這孩子不會關心則亂,真的追問承沛的事情吧?
她太清楚太和帝的秉性了,他今兒個接了蜜兒來,說是賞花,其實還是在試探承沛到底有沒有反心。
方才,李青黛不曾到的時候,太和帝已然試探了她好幾個回合了。
眼下,這孩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乎承沛的前程,乃至生死。
“自然當真。”太和帝面上還笑著,眸色卻變得深沉:“蜜丫頭想問什麼,儘管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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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能放我去看看太子哥哥嗎?”李青黛揚起小臉徑直問。
她此話一出,宜妃藏在袖中的手不由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