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去數數那樹上一共幾支花兒,好給凌姑娘折個價。”李青黛不理會她,徑直吩咐了下去。
凌安敏心繫太子哥哥,成日裡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背後也沒少說她壞話,給她使絆子,趁著這個機會,敲凌安敏個竹槓,她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李青黛,你不要太過分!”凌安敏瞪著一雙柳葉眼,恨不得一口吞了李青黛。
那株金花棠比她高不了多少,總共也沒岔開幾支,真要是折價,她哪裡賠得起?
李青黛揹著小手並不理會她,只是緩緩踱步,垂眸瞧著眼前一簇開的極好的望春花,唇角微揚,很是愜意。
“玲瓏,你管不管她?”凌安敏轉眼看向李玲瓏。
而另一側的宋心蓮只是默默的瞧著,並不言語。
“六妹妹,要不然……”李玲瓏期期艾艾的望著李青黛,一臉的欲言又止,杏眸中的卑微與希翼拿捏的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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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四姐姐要替她賠呀?”李青黛望著李玲瓏,黑白分明的雙眸含著無辜的笑意。
李玲瓏頓時不言語了。
凌安敏惱的直想跺腳。
“姑娘。”
此時,桃兒回來了,她上前恭敬的一禮,開口道:“奴婢數過了,那樹上還有九支與凌姑娘手中花枝長短相近的花枝。”
“九支。”李青黛微挑黛眉,望向凌安敏:“加你手上這支,一共便是十支。”
凌安敏瞪著她,不言語。
“這株棠數從嶺右千山萬水又精心呵護的運回來,至少也得兩萬兩白銀,開了十支花兒,一支便是兩千兩。”李青黛揹著小手,小臉帶上了幾分思量。
過了片刻,她十分大方的揮了揮小手:“這樣,這五年來每年養護的一百多兩銀子便不算在內了。
你就賠我個運費,兩千兩便成。”
“你!”凌安敏又氣又怕:“你怎麼不去搶?”
李青黛說的有理有據,她真有些慌了。
“凌姑娘是結現銀,還是給銀票?”李青黛半分也不氣惱,笑眯眯的望著她。
這銀子,凌安敏賠定了!
凌安敏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凌姑娘不說話,莫不是想賴賬?”李青黛往前行了一步,鳳眸明澈魄人:“不然,咱們就去京兆尹走走,你放心,我絕不找太子哥哥相幫。”
凌安敏臉色更難看了,真要對簿公堂,她也沒有勝算,這件事,是她理虧。
“青黛妹妹……”
半晌不曾言語的宋心蓮,此時終於開了口。
“宋姑娘。”李青黛抬起小手攔著她說下去,脆聲道:“上回在東宮,我便與宋姑娘說的清清楚楚,我與你並非姐妹。
你喚我李青黛便成。”
她才不要跟宋心蓮互稱什麼姐妹呢,虛情假意的,好生無趣。
“好,六姑娘,是我與她們姐妹相稱慣了,一時順口。”宋心蓮輕聲解釋。
“宋姑娘想說什麼呀?”李青黛抬眸,眉眼之中帶著生動的笑意,很好相與的模樣。
她明白,宋心蓮說這話,便是在說她不近人情,不願與大家姐妹相稱,其實也含了挑唆的意思。
不過她並不在意,她才不想與外頭的人姐妹相稱,便連李玲瓏,她有機會都是要踢出門去的。
“我父親前年託人送了我一株鶴望蘭,開花的時候宛如雪青色仙鶴翩翩起舞,雖比不得六姑娘這株金花棠,但抵一根花枝,還是值得的。”宋心蓮清麗脫俗的臉微揚著,似乎很有信心:“六姑娘以為如何?”
“鶴望蘭,在那處。”李青黛伸手指了指園子深處,輕笑了一聲:“宋姑娘有沒有我們家沒有的?”
宋心蓮皺起細眉,無奈的望向凌安敏,愛莫能助的道:“凌妹妹,要不然,你向六姑娘賠個罪吧。
六姑娘本就是靖國公府嫡出的姑娘,自然有容人之量,又蒙太子殿下親自教導,更不會是氣量狹隘之人。
你賠了罪,六姑娘必當不會再追討著要你賠這花枝了。”
她這話,乍然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實則是在說,凌安敏賠了罪,李青黛若是再追著不放,那便沒有靖國公府嫡出姑娘的氣度了,且也給趙淮左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