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幾人一離開,馬場便空了下來。
李玲瓏與凌安敏立在那處,相顧無言。
“綠水!”凌安敏心裡有氣,怒氣衝衝的喚了一聲。
“姑娘。”綠水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你不是說,你有法子的嗎?”凌安敏皺著眉頭:“你的法子,就是叫我站在這裡吹冷風?”
“姑娘……”綠水低下了頭:“奴婢……奴婢只是說會去對付李青黛,但想法子混入他們當中是姑娘的事,奴婢怎……”
“閉嘴!還敢頂嘴!”凌安敏呵斥了一句,越瞧她那貌似憨厚的模樣越是惱怒:“自己掌嘴!”
綠水低著頭,心中一百個不服,可也不敢不聽,自己抬起手來左右開弓,掌起嘴來。
“安敏。”李玲瓏輕輕的扯了扯凌安敏的袖子。
凌安敏輕哼了一聲,由著她拉到一旁。
“這婢女恨透了李青黛,留著她還有些用處,別讓她怨恨你,否則到時候你就用不動她了。”李玲瓏小聲的提醒。
她杏眼裡隱藏著鄙夷,還大家閨秀呢,這點馭人之術都不懂,這樣對待綠水,人家還怎麼給她拼命?
“行了,別打了。”凌安敏回頭,輕聲吩咐了一句。
她其實明白的很,只不過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心裡有氣,便拿綠水撒撒氣罷了。
……
李青黛去西集看戲,直到傍晚,才隨著李青山回了府。
李青山回了院子,她便奔了松鶴院。
這幾日,光顧著在外頭玩了,都不曾來瞧祖母。
從集市上回來,趙靜怡說要吃桃酥,她想起來祖母也愛吃,便買了一些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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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她進了院子,便脆聲呼喚。
“老夫人,六姑娘來了。”花嬤嬤瞧見她,面上不由便有了幾分笑意。
“哎呀,我家皮猴子來了。”李老夫人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笑著迎她:“快過來。”
“給我。”李青黛回身,取過杏兒手裡提著的桃酥,跑到廊下,高高舉起,鳳眸彎成了小月牙:“祖母,看,蜜兒給你帶了什麼?”
“姑娘心裡還是有老夫人的,知道老夫人愛吃桃酥,這是特意買來了。”花嬤嬤笑著開口。
“這都幾日了,天天在外頭玩的樂不思蜀,可捨得來我這兒一趟了。”李老夫人接過桃酥,遞給花嬤嬤,牽著李青黛往屋子裡走。
“蜜兒雖然在外頭玩,可心裡還是記掛著祖母的。”李青黛小腦袋在李老夫人肩膀上蹭了蹭,小貓似的,可乖順了。
“你啊,就是一張嘴巴甜。”李老夫人叫她哄的合不攏嘴。
李青黛進了屋子,就瞧見地上攤著紅布,上頭擺著香燭,一側放著托盤,裡頭還放著鮮果,她不由得問:“要去般若寺了?”
每年年下,祖母和大伯母都會帶他們去般若寺祈福的,女卷們是非去不可的,男兒們可去可不去。
香燭鮮果一類的,般若寺裡頭也是有的,但祖母總說,自個預備的更顯得虔誠,拜佛祈福也更靈驗。
所以,祖母每年都要預備這些東西,帶到寺廟裡去。
“明兒個就去。”李老夫人理了理她額頭邊的碎髮:“你今兒個不來,我等會也要叫人去知會你了,明兒個起身可別到處亂跑。”
李青黛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看著地上的一堆東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上輩子的這一次,在般若寺祈福,出了一樁大事。
恭婧王府的姑娘趙思婕在去般若寺的途中,被月神教信徒所劫,凌中奉的兒子凌安吉恰好帶著一眾家丁路過,便帶人追趕了上去。
凌安吉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次日清晨,趙思婕一個姑娘家,在山林中與這麼多男兒一道過了一夜,風言風語當夜便傳遍了整個帝京城。
李青黛當初也聽人說過,說這大抵是凌家看中了趙思婕王府姑娘的身份,特意設下的一計,畢竟凌安吉是個什麼貨色,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