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芍緩步走上前來,牽過一旁的施媚兒,含笑道:“今兒個我與媚兒一見如故,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沉氏連忙謙讓:“大長公主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若說拜託那就言重了。”
“你先回去吧。”趙芍吩咐了一句劉祖昌。
劉祖昌求之不得,連忙告退。
“你們也都下去吧。”趙芍又吩咐下人。
婢女們都低著頭退了出去。
“這事兒確實要拜託你。”趙芍掃了一眼施媚兒,再次看向沉氏:“媚兒待我坦誠,已與我實話說了,錦繡是你夫君的女兒,那麼她與玲瓏就是親姐妹。
媚兒一人帶著女兒不易,這麼多年了,不如就讓她進靖國公府的門,做個貴妾吧。”
她此話一出,屋內一片寂靜,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
就連一直在啜泣的李玲瓏也止住了哭泣,抬眼驚愕的看著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怎麼會這麼向著施媚兒?今兒個不是她們第一回見面嗎?
趙安寧並未言語,這樁事情,與他無關。
李錦繡母女,則是激動的握緊了彼此的手,施媚兒甚至激動的臉頰都有些紅了。
沉氏臉色難看,沉默了半晌才道:“大長公主,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也不是妾身一個人能做主的,妾身得回去同婆母、夫君商議。”
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她便要發作了,一個外面的人,憑什麼管他們家裡的事?
可大長公主身份地位不一般,說出這番話,又豈是她能質疑的?
但她不甘心,施媚兒憑什麼?她真不明白,趙芍為何要高看施媚兒意一眼,說白了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而已,大長公主身為駙馬的嫡妻,不是應該最厭惡這種人嗎?
“你只需說,你可願點頭?”趙芍面色不變,語氣不急不緩:“只要你點了頭,你婆母、夫君那裡,便都交給我好了。”
她說到這處,也覺得似乎是有些強人所難。
她生性澹泊,這麼多年都住在邊關,極少拿皇家人的身份壓人,為了蜜兒那丫頭,也算是破例一回了。
“大長公主都開口了,妾身哪有不應的道理,就依大長公主吧。”沉氏勉強扯了扯嘴角,笑的實在不大好看:“那若沒有旁的事,妾身便帶女兒先離開了。”
“替我送客。”趙芍朝著外頭吩咐一句。
“大姑母,安寧也去了。”趙安寧拱了拱手。
“去吧。”趙芍含笑點頭。
“謝大長公主!”
施媚兒同李錦繡齊齊跪下,朝著趙芍磕頭。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們家六姑娘吧,你們也去吧。”趙芍隨意的抬了抬手,出門去了。
……
馬車緩緩行駛,搖搖晃晃,宛如回到了幼時的搖籃內。
李青黛窩在趙淮左懷中,啜泣著,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冷甜氣息,半道上便睡著了。
趙淮左抱著她回了寢殿,克勤忙讓人打了熱水來,趙淮左親手給她擦了小臉,想將她放在床上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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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纏在他身上,像是生了根是的,無論如何也扯不下來。
克勤瞧著自家爺對著熟睡的六姑娘面無表情的模樣,暗自好笑,爺拿六姑娘就是沒招。
他忙放了祥雲拔步床的天青色軟煙羅帷幔,低著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