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電弧臨身的前一瞬,道姑和少婦身上相繼出現一個青光瀅瀅的防護罩,將電弧盡數擋下。
“綠蓑衣?”墨寒生目中露出一絲詫異。
李紅梅道:“綠蓑衣,那是什麼東西?”
墨寒生解釋道:“那是一種用特殊材質製成的法衣,穿上之後,可將自身承受的絕大部分雷電之力化消,對於修習雷法的修士或似水怪這樣的雷系妖獸有巨大的剋制作用。”
李紅梅疑惑道:“可是,我並未在那二人身上看到你所說的綠蓑衣,莫非她們將這法衣穿在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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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生搖了搖頭道:“這綠蓑衣由於材質極為特殊,肉眼很難察覺。所以,常常會有一些不知情的雷系修士或妖獸,被對手利用此物打個措手不及。你只需放開靈識,便能看到此物。”
李紅梅聽罷,立即放開靈識去看,果真在道姑和少婦身上看到了一層薄如蟬翼一般的青綠外衣。
這層外衣晶瑩剔透,似紗又似玉,散發著一層淡淡光輝。
李紅梅又將靈識探向空中的馬尾少女,只見對方的身上也有這樣一層外衣。
她不禁有些擔憂道:“如此一來,這水怪怕不是真有可能要被她們得手。”
墨寒生卻是很鎮定,搖搖頭道:“這三人的確準備得很充分,只可惜她們實力不夠,仍是奈何不了水怪。”
話音剛落,卻見被束縛在湖面上的水怪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縛在它的長鬚和銅環顫抖不已,隱隱已現敗象。
原來,綠蓑衣雖對雷系法術有極大的剋制作用,卻也不能完全抵消雷電之力。
水怪釋放出的電弧威力極大,在抵消了大半威能的情況,仍是讓道姑與少婦二人身體一陣麻痺。
這一瞬的麻痺,讓拂塵和銅環對水怪的束縛之力大降,才給了它掙扎的機會。
好在雷電麻痺的時間不長,道姑和少婦很快又恢復過來,再次加強了對水怪的束縛。
馬尾少女懸在空中,兩柄飛劍直往水怪周身各處要害而去,不多時已將其打得傷痕累累。
水怪慘叫不已,少女卻是越打越心急。
她雖然在水怪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傷口看著猙獰,實際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並不致命。
水怪力大無比,耐力又超出人族許多,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先支撐不住的必定是少婦與道姑。
她目光微微一瞥道姑和少婦,只見二人面色漲紅,身體在不停顫抖,顯然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少女一咬牙,雙手掐訣施展極招,兩柄飛劍倒飛而回,在空中一瞬交匯,融合成了一把通體赤紅的闊劍。
少女伸手握住劍柄,飛身直撲湖面而去,一瞬便來到了水怪的腹部下方。
道姑面色一變,驚呼道:“蟬兒,不要衝動!”
少女懸在水怪下方,雙手握住闊劍,對著水怪薄弱的腹部刺去。
眾所周知,劍修最擅長的便是遠距離作戰,萬里之外取敵方首級。
不過,御劍之術雖說厲害無比,卻也有其弊端,隨著距離越遠,飛劍的威力就會越弱。
眼前,少女施法將兩柄飛劍融合成了一把闊劍,又手持闊劍出招。
如此一來,招數的威力自然可以發揮到最大,卻也等同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一旦這一劍未能奏效,亦或是水怪掙脫了束縛,少女便會面臨極大的風險。
眼看少女的闊劍就要刺入水怪腹中,卻聽一聲崩裂,少婦的銅環卻在此時應聲而毀。
原來,少婦的修為比起道姑來差了一些,早在少女施展此招前她便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她捉妖心切,便一直強撐著不肯收手,連話也說不出來。
在這關鍵時刻,她終於支撐不住,銅環失去了法力的撐持,一瞬被便水怪毀去。
與此同時,少女的闊劍也已刺入水怪的表皮之中。
水怪感受到痛苦,更被那一絲逼命的威脅所激怒,眼中流露出瘋狂意味,一頭朝少女撞去。
少女剛施展完劍招,氣息還沒有喘順,根本來不及避退。
危急關頭,她的四周忽然現出一個赤紅火罩將自身護住,卻是一件自行護住的法器。
儘管如此,那火罩也只是抵擋了水怪一瞬,便立即破碎了。
馬尾少女被水怪一頭撞進了水中,生死不知。
“蟬兒!”道姑一聲驚呼,纏住水怪的長鬚也被掙脫開。
水怪徹底失去了束縛,一頭鑽入了水中。
三息之後,一道人影破水而出,正是那落入水中的馬尾少女。
她面色蒼白,口中噴吐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好在先前有火罩的庇護,讓她不至於在水怪的攻擊下昏迷過去,這才有了一絲逃生的機會。
“蟬兒?”道姑和少婦見狀,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
可還未等他們高興太久,湖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砰的一聲破水而出。
水怪捲土重來,欲要將這傷了自己的馬尾少女一口吞下。
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忽來一道冰錐直刺向水怪的兩腮。
水怪察覺到冰錐中藏有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它不敢有絲毫大意大意,當即閃身躲過。
它的體型巨大,雖避過了要害,仍是被冰錐刺穿了皮膚,透體而入。
先前馬尾少女的飛劍,也只能在水怪身上留下一些皮肉傷,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冰錐竟能一下刺入它的身體。
水怪大驚失色,立即一頭扎入水中,再也不敢漏面了。
道姑趁機拂塵一甩,長鬚將馬尾少女纏住卷至了身邊。
她掏出一些小瓶,將各色丹藥送入少女的口中。
少婦也匆匆趕過來檢視少女的狀況。
馬尾少女面色蒼白,神情有些萎靡,有些愧疚地看了少婦一眼:“秋月姐,對不起,都怪我太心急了。”
少婦心疼道:“傻丫頭,都傷成這樣了,還說這個做什麼?是我錯算了水怪的實力,連累了你。”
馬尾少女愈發難過:“可是,你的聘禮……”
少婦搖搖頭道:“人沒事便是萬幸了。”
說罷,她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黯然。
為了抓捕這只水怪,她做了諸多準備,到頭來不僅功虧一簣,還損失了誘妖草和銅環,可謂是損失慘重。
但她又不能責怪道姑和少女,畢竟二人已盡了全力,又是自己請來助陣的。
她正有火無處發洩,忽然見到緩緩走來的墨寒生與李紅梅,便毫無道理地將一切都怪到了二人身上。
若非這二人揚言要爭搶水怪,導致自己魯莽出手,又怎會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