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體內部”竟是一處完全中空的巨大所在,佔地面積足有十數畝的樣子。
此地中心位置,是一片不小的湖泊。
在湖泊之上,放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粗略估計,至少有數千的樣子。
這些人大多頭髮花白,年齡偏大,即便是年輕一些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也非常不好。
他們的樣子有些古怪,頭上戴著一個鐵頭盔,頸上戴著項圈,身體胸部以下全都浸泡在水中。
水面下方,他們的小腹之處纏著一條鎖鏈,這位置正好通向每個人的下丹田。
他們坐在水中,每個人屁股底下都有一根木樁在支撐著身體。
墨寒生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隱隱有一絲怪異之感。
他能看出這些人並沒有修行過任何功法,但他們身上明顯又有元炁在流動。
他凝神仔細一觀,登時便察覺出了不對。
這些人身上雖然有元炁在流動,但並非如尋常修士修行那樣,將天地間的元炁吸納至氣海中進行煉化。
那些匯聚在他們氣海中的元炁,還未停留多久,便被他們排出了體外。
或者說,有一股不知明的力量,在強行掠奪那些進入他們氣海中的元炁。
而這些被掠奪走的元炁,全都無一例外流入了纏在他們腰間的那根鎖鏈之中。
這些鎖鏈……
墨寒生目光在水下飛速搜尋,只見這些鎖鏈從他們身上延伸出去,最後都通往了一個共同的所在。
在每一百人圍繞的中心位置,都會有一個類似放大了數十倍的巨碗一樣的器皿。
每一個巨碗都連線著一百條鎖鏈,那些人體內的元炁,便透過鎖鏈源源不斷輸送到巨碗之中。
巨碗的底部,躺著一枚枚普通的玉石。
這些玉石之中,或多或少都蘊含著一些元炁,但比起真正的元玉,又相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墨寒生靜靜觀察了一會兒,馬上便發現了關鍵之處。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這些玉石中的元炁數量,正在以十分微弱的速度不斷增長著。
墨寒生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
眾所周知,修士為了提升境界,最常見的辦法便是透過吸收元玉中的元炁,來加快修行速度。
而元玉中的元炁,則是普通玉石經年累月,吸收天地間的元炁所凝聚出來的。
眼前這一幕,則完全逆轉了這個過程。
透過這些漂浮在水中的人來吸收天地間的元炁,再經由鎖鏈和巨碗的引導,將元炁注入到尋常的玉石之中,便會形成修士所需的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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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人吸收元炁的速度和巨碗中玉石積累元炁的速度,看起來都十分緩慢,但比起正常情況下,元玉形成的速度已經不知快了多少倍。
要知曉,正常情況下要形成一塊元玉,少則十年,長則百年,甚至千年都有可能。
而以眼前這種方式來生產元玉,以墨寒生的估算,一個人一年便可以產出一枚元玉。
一百人便是一百枚,而這湖中總共有數千人之多,一年便是數千枚元玉。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數目,的確是非常可觀,當真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難怪此地的主人願意花費元玉,去買如此多修行資質不佳的人回來。
這人也當真是天縱奇才,竟能想出這種辦法來生產修行所需的元玉。
只不過,這種做法等同於完全將人當成了工具,甚至是牲口,實在是有傷天和。
雖然水系修士天生親水,但這些人將元炁全都輸送給了巨碗,本身並沒有什麼修為。
他們長期浸泡在水中,日積月累之下,身體必然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
單單墨寒生先前這幾眼,便發現幾乎每個人的手腳都已經泡至潰爛了。
他們雖然坐在木樁之上一言不發,但神情明顯是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
想到此處,墨寒生也有些詫異,這些人明明修行資質都非常的差,為何經脈吸收元炁的速度,比起同等資質的人要快上不少。
正疑惑間,先前與自己交易的那人,已經扛著麻袋走到了一處角落。
那裡有一張長桌,一把木椅,一個滿身臭氣的肥胖大漢,正如一坨爛肉一樣攤坐在椅子上。
他一隻腳搭在桌上,鼻孔朝天,正在呼呼大睡。
那名與墨寒生交易的買家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賊眉鼠眼的奸滑面容,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瘦子。
他捂住鼻子,伸手敲了敲桌面,試圖喚醒肥胖大漢。
可大漢睡得很死,鼾聲如雷,根本不為所動。
瘦子無奈,只能大聲呼喊,甚至動手去推大漢,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對方弄醒。
大漢迷迷糊糊中罵了幾句,對瘦子打攪了自己的美夢頗為不滿。
他看著腦袋露出麻袋外,一臉痴呆的常環,便愈發不滿了。
“怎麼又送過來這種貨色?大漢怒道,“上次那個傻子就是這樣,老子給他把屎把尿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把他送走,你又弄過來一個。”
瘦子也有些無奈道:“沒辦法,這年頭稍微有點修行資質的人都被那些門派瓜分走了。能落到咱們這裡的,可不就是些殘羹冷炙嗎?人實在是不好找啊。”
大漢仍是不滿:“哼,我不管,這一個你自己伺候吧。”
瘦子眼珠子一轉,笑道:“你仔細看一下,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不小,樣子也邋遢了些 ,可若是洗乾淨了,模樣其實不差。你每日在這裡守著這些行屍走肉,有機會出去找女人嗎?不如……”
大漢微微一愣:“你是說……”
兩人對視一眼,笑而不語,笑聲中是說不出的猥瑣之意。
瘦子笑過之後,催促道:“話不多說,開始吧。”
大漢點點頭,從桌底下端出一碗黑糊糊,似藥湯一般的東西。
他走到常環身邊蹲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便將藥湯往她口中灌去。
常環已經變得痴傻,對於大漢的舉動沒有什麼反抗之意,可藥湯之中傳來的苦味,還是令她本能產生了一絲抗拒。
大漢的力氣遠勝於她,她如盡又忘記了如何運使真氣,根本反抗不了。
不一會兒,一整碗藥湯便被灌下了肚。
大漢拍了拍手,也不去擦手上的湯水,抓著常環的胳膊便將她往遠處拖去。
他們來到湖泊之前,水面上有一道窄窄的木橋。
大漢抓著常環走在湖面之上,找了一個空著的木樁將她丟了上去。
他抓起木樁上的一個鐵頭,往常環的腦袋上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