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自然是不敢像墨寒生與沐飛鳶一樣直接落在紅鸞背上,而是懸停在了空中。
還不待銀袍老者開口,俞經年率先發問:“銀長老,為何你會出現在此?”
被喚作銀長老的老者微微一愣,看向沐飛鳶:“沐首座這是還未將事情告知俞首座嗎?”
沐飛鳶這才向俞經年解釋道:“這是我與銀長老打的賭,比一比誰先到煉妖宗。”
俞經年一怔,道:“這是何時定下的事?”
沐飛鳶傳音道:“就在昨日啟程之前,我忽然接到了此人的傳訊。”
俞經年不悅道:“所以你便私自應下了此事?”
沐飛鳶目光瞥了墨寒生一眼,有些心虛道:“這不是昨日被這小子的事擾了,一時間忘記了。”
俞經年道:“那與你自作主張應下賭約有何關係?”
被如此質疑,沐飛鳶也是有些惱怒:“不過是一個小小賭約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要你出賭注。一個區區千機門的長老竟敢與我比速度,難道還要我避戰不成?”
俞經年也知曉她的性格,見其這幅模樣也不動怒,只是勸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中了此人的奸計,千機門的名聲可一直都不太好。”
沐飛鳶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放心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那銀長老見二人一直在偷偷傳音交流著什麼,出言挑釁道:“莫非,沐首座這是怕了?”
沐飛鳶瞧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挑釁意味,雖然明知這是對方的激將法,卻還是忍不住要中招:“笑話,憑你也配讓本座害怕?就算是你千機門的門主親身前來,本座也不放在眼裡。”
銀長老嘿嘿笑道:“這就好,否則老夫可不想白走這一遭。”
沐飛鳶不耐煩道:“廢話少說,賭注是什麼?”
銀長老道:“若是老夫僥倖贏了,就只要紅鸞尾後的一根翎羽便好了。”
此言一出,當即就激怒了紅鸞和沐飛鳶,就連一旁的俞經年也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紅鸞目光凌冽,兩翼的鮮紅羽毛處隱有風火纏繞,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他燒成灰燼的架勢。
沒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頭竟是將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沐飛鳶也是氣笑了,瞧對方的態度,難得以為吃定了自己?
“若是沐首座當真怕了的話,那此事就此作罷,就當做一場戲言吧。”
銀長老見沐飛鳶遲遲沒有回應,如此說道。
他的言語雖好似十分善解人意一樣,但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神色卻是表現得恰到好處,一下子就將沐飛鳶的性情拿捏住了。
不過,沐飛鳶雖說怒不可遏,倒也沒有一口氣應下來,此事畢竟有關紅鸞。
紅鸞可是落日宗自開山立派之初就一直養到現在的靈禽。
期間不知為宗門立下過多少赫赫戰功,更是紅鸞峰一脈相承的象徵。
若是等到此鳥成年,甚至有機會成長到堪比出竅境大修的程度。
雖說紅鸞真正進階到那個地步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沐飛鳶也不願錯失。
要知曉,自上古以來,人間元炁逐漸衰減,數百萬年後,出竅境便是此界眾生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了。
再往上的分神境,已經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雖說只是失去一根尾翎,不至於造成太大傷害,但誰知日後會不會就因為這一點點損傷,導致紅鸞進階失敗。
沐飛鳶可不願為了一時意氣,成為落日宗的千古罪人。
見沐飛鳶臉上的猶豫之色,俞經年也不禁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她還算知曉輕重。
正當二人思索著要如何解除這個賭約之時,只聽一聲憤怒的鳴叫。
卻是紅鸞透過心念傳音給沐飛鳶,讓她應下此事,瞧它眼中無盡的戰意,顯然是一副不會輕易罷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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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飛鳶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紅鸞平日裡可是十分愛惜自己的羽翼的,怎麼會願意拿自己作賭注?
它應該也是知曉尾翎對自己的影響才對,今日的樣子實在有些反常。
沐飛鳶怔怔盯著紅鸞,忽然注意到它的眼神時不時會偷瞄墨寒生幾眼。
沐飛鳶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墨寒生的身上,難道是因為這個小子?
紅鸞一改常態變得如此激進,莫非是不願示弱,想在墨寒生面前證明自己?
沐飛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過荒唐了,但除此之外又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
她有意詢問理由,但紅鸞卻是不肯解釋,只是一個勁兒地催促沐飛鳶。
沐飛鳶心中直呼頭疼。
紅鸞平日裡雖說倦懶隨性,可一旦較起真來,性子比自己還執拗數倍。
即便是自己這個與之朝夕相處的主人,也說服不了它。
沐飛鳶無奈,只得傳音俞經年,將紅鸞的意思如實告知。
俞經年一聽,也是直呼不妙,他目光閃爍,在心中疾思對策。
此時,銀長老見二人不吭聲,以一副十分得意的嘴臉道:“如何,二位堂堂首座,莫非是做不了這個主?”
說完,他又敲了敲機關獸的舵把,哈哈大笑:“亦或是鎮山靈禽害怕,輸給我腳下的這幾塊木頭疙瘩。”
此言一出,登時惹惱了紅鸞,它周身泛起一陣狂風,火花隨著氣流不停閃爍,顯然已是到了暴怒的邊緣。
沐飛鳶也有些忍無可忍,顧不上許多,便要出手教訓一下此人。
“想要紅鸞的尾翎?”卻聽俞經年嘿嘿一笑道:“可以,只要銀長老拿出貴門的千機寶典來作賭注,本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你的提議。”
此言一出,銀長老臉上一變,尷尬笑道:“俞首座說笑了,千機寶典乃是本門不傳秘術。只有歷代門主可以修習,老夫雖舔居長老之位,也並沒有參閱的資格,又如何能將此物拿出來作賭注?”
俞經年似笑非笑道:“哦?銀長老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了?千機寶典是不傳秘術,紅鸞莫非就不是本宗至寶了?難道銀長老是想說,本宗的紅鸞比不上貴門的千機寶典?”
“這……”聽聞此話,銀長老一時語塞。
紅鸞自是不比自家的千機寶典差,甚至還高出不少。
但他提出的賭注只是要取紅鸞的一根尾翎,其價值自然是比不上整本千機寶典的。
不過這個事實,他是不敢當著二人的面說出口的。
沐飛鳶見狀,暗呼姜還是老的辣,果然活得久還是有些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