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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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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下車時觀察了一下彼得斯城堡,這棟城堡比他們的小了將近三分之一,**座落在小路盡頭,這邊的城堡沒有森林也沒有湖,但是有一大片草地,安妮還看到幾匹馬兒在悠閒地吃草。

近百名僕人在城堡外列隊等待他們。

“親愛的,你想他會不會比我們還富有?”

安妮對身邊的卡爾打趣道,即使是他們的城堡也沒有僱傭如此多的人來服務,這些人都是小鎮上的居民嗎?

“歡迎光臨彼得斯城堡。”百名僕人同時彎腰躬身喊道。

“歡迎,歡迎,我的新鄰居。”

安妮和卡爾被僕人引入大廳,一個長相不錯,卻有些年紀的熟齡男士迎了上來,他好似還活在上個世紀,穿著繁複華麗還帶有百折花邊的巴洛克式禮服。

葛瑞森將注意力放到來客身上時,他的腳步有些遲疑。

“你們……也是……?”

安妮驚訝地看向身邊的丈夫:【他不知道?】

卡爾對小妻子一挑眉:【看起來好像不知道?!】

這是安妮成為血族正式甦醒之前就出現的能力,他們夫妻二人可以在腦海中對話,雖然有距離上的限制,但是這限制會隨著他們能力的提升而漸漸降低。卡爾思考過後,認為這就是傳說中親自轉化靈魂伴侶的好處,還別說,這能力在想說悄悄話時特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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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兩位活了百年的血情報網好像不太靈通?

安妮原本還以為他們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和卡爾是同族才早早的將邀請函送來的呢!

“是什麼?”卡爾迎上葛瑞森,禮貌地和對方握了下手隨即放開,笑道。

卡爾將自己的氣勢放開一瞬,血族天生的等級壓制讓葛瑞森再無懷疑,他和下屬兼朋友霍伍德交換了一個視線。

“哈哈,原來大家都一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葛瑞森彼得斯,這位是我朋友麥克霍伍德。”

葛瑞森的態度變得很快,確定新鄰居夫婦也是吸血鬼,並且力量比他們還要強大之後,他立刻收起了輕慢的表情,對安妮和卡爾的視線也不敢再帶上□□考慮,整個人變得謙遜無比。

麥克霍伍德比之葛瑞森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本來就是個情商、智商都在線上的人,否則如何能在相當於叛出葛瑞森之後還不被他殺死,反而成為地位隱隱相等的朋友?

“您們好,我是麥克霍伍德,您可以直接叫我麥克或是小霍。”

四個人主次立刻對掉,葛瑞森滿面恭敬的在前面引路,麥克諂媚的綴在後頭,並替現在沒空的葛瑞森對僕人更改命令,將等一下端上桌的食物給改一改,他常常往來彼得森城堡,僕人們也很習慣接受他的排程。

他們本來以為來的是人類富豪夫婦,所以在宴會中有準備人類的飲食,如今發現大家都不是人,當然要改成符合貴客口味的餐點才行。

卡爾和安妮當然聽到麥克的吩咐了,聽他的意思是城堡裡面養了一批人類,隨時可供他們取餐。

也許他們也可以比照辦理?

卡爾本來就有這個想法,他也正是看到資料裡描述這位彼得森城堡主人的作法才想來看看,畢竟他已經實施了很長一段時間,圈養人類的利弊他想必是相當清楚的。

“那些人類是自願被取血的?”

梵卓那邊並沒有養人類,都是餓了憑心情狩獵,嚴格說起來的話,梵卓那邊的血族野性比較足夠,像是放養的動物一般,葛瑞森這種圈養人類每隔幾天定時進餐的血族,比較像是家養的寵物。

因此,這兩個人身上並沒有煞氣,卡爾相信,真要打起來,他們連安妮都不如,難怪連已經兩百多歲的葛瑞森在能力上都勘勘跟安妮持平而已。

“是的,閣下,這裡的人類都很崇尚吸血鬼,只要您對他們公佈身分,相信會有很多人以為您服務為榮。”葛瑞森對這兩人已經用上了敬稱,態度也恭謹得不得了。

“你稱自己為吸血鬼?”這句話是安妮問的。

又是吸血,又是鬼的,聽起來比血族帶上不少貶意,吸血鬼一般是人類對他們的稱呼,血族是不會如此稱呼自己的。

“是的。”葛瑞森摸了摸自己的頭,笑道:“這裡的人都這麼叫我們,久了我也習慣這樣稱呼自己了。”

“聽你這麼說,鎮上的人難道都知道你是血族?”

“是的,我已經在這裡定居一百五十多年了,為了行事方便,我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分。”

這下輪到卡爾用奇異的眼光看向這位長得只是不難看,略有些年齡的男人,“難道教堂和其他勢力都沒有派人來過這裡?”

行事這麼張揚的血族真是不多見,更何況一百五十年前光明勢力和黑暗勢力並沒有停戰協議,那時候可以說是兩方鬥爭的最為慘烈的時候,每天都有人手在死去,那時要是有人注意到這個地方,這兩人想必如今也不在這世上了。

“沒有,這裡的人民信奉的是我們,沒見過有牧師到這邊來。”

這次回話的是麥克,他已經吩咐好事情趕了上來,先是對葛瑞森討好的笑笑,然後盡力在貴客面前刷自己的存在感。

聽麥克的意思,卡爾推測這兩位幸運直爆表的血族大概不知道他所謂的教堂有沒有派人來這邊是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教廷會獵殺血族吧?”

此言一出,兩位態度誠惶誠恐的血族立即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卡爾意料之內的驚嚇和茫然。

“如此明目張膽的公佈身分,卻沒遇到教廷派人圍剿,你們二位也是真夠幸運的了。”

“教、教堂不是、是讓人禱禱禱告和懺悔的地方嗎?”惜命又後怕不已的葛瑞森和麥克又對視了一眼,更是下定決心要抱緊眼前人的大腿,這位英俊得過火的褐發血族看起來比他們懂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哦,那是對人類而言,教廷和血族以前只有一種關係,叫做〝你死我亡〞。”卡爾對這傻缺二人組微微一笑,然後頗為真心的稱讚他們,“所以你們活得這樣高調卻沒碰上他們的人,運氣還真是不錯!”

葛瑞森和麥克立刻對卡爾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感謝他的指點,“閣下,謝謝閣下的教導,不然我們過去雖然幸運,卻不知道是否能一直這樣幸運下去。”

“不用客氣,只是一些常識問題,不是什麼隱密,而且後來我們和那邊有了停戰協議,近年來已經沒有獵殺雙方人員的事,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低調些好,畢竟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戰煙再起。”卡爾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表示這不算什麼,然後他幫安妮將椅子給拉開,讓小妻子就座。

褐發血族舉手投足間都表現出他對妻子的重視,這讓葛瑞森和麥克更不是不敢怠慢現場唯一的女性,立即跟著拿出自己最紳士的一面來面對安妮。

對於這兩個人的識趣,卡爾還挺滿意的,因此不介意再多提供他們一些訊息,更甚者,收他們為下屬,他現在手頭上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幾人落座後,各式各樣的血液被送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眾人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口味取用。

卡爾提供的訊息讓葛瑞森和麥克很訝異,因為聽褐發血族的意思是陽光並不能傷害他們,他們也不會不睡在棺材內就睡不著,甚至還不怕大蒜味?!

天吶!

這世上居然有這樣完美的血族?

這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進化方向啊!

“就跟人類有各國不同人種一樣,血族也是如此,有些會被太陽灼傷,有些會在陽光下無所遁形,可能會閃閃發光,可能會呈現七彩顏色,也有些會一曬成灰,就此死去。有的血族怕大蒜的形狀、有的怕它的味道,有些則吃下去才致命。銀製品也一樣,各有各的剋制法。”

卡爾對聽得入神的二人笑了笑,才繼續說道:“至於睡棺材,抱歉,我得說我只在人類的吸血鬼傳說中才聽過這種說法,對於你們二人所提出的不睡棺材睡不著,我的猜測是這樣……”

“你們在身為人類時這項傳說便深植在心中,所以在轉變成血族後,它深深地影響了你們的心理,讓你們覺得唯有睡在棺材裡面才是正確的、安全的,事實上,如果你們今後改睡床,我相信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葛瑞森和麥克覺得,邀請霍克利夫婦前來聚餐可能是他們成為血族之候所做過最明智的決定。

之前提過,麥克是由葛瑞森轉化的,在那之前,他是葛瑞森最喜歡的管家,為他管理城堡內大大小小的事物,也因此麥克非常長袖善舞,人緣方面十分不錯。但他對於血族所有的認知都來自葛瑞森。

葛瑞森則是在二百多年前,他三十五歲時遇到了一位肚子飢餓卻又有些挑剔的血族,他咬了葛瑞森一口後,大約是覺得不太合口味,因此放棄了他。照理說,如此一來,葛瑞森是不會成為血族的,問題就在於,這位血族可能多次路過葛瑞森的村莊,而葛瑞森的血液是他們那兒最好的卻又不夠吸引他,因此每次他都只吃了半飽就離開了,就這樣,在幾年內葛瑞森的體內不斷地累積了同一個血族的毒液,終於開始轉化。

那血族應該是不知道這位後裔的存在,因此葛瑞森成了野生血族,他轉化後因為沒有人輔導他,等他清醒後,他已經吸乾了村莊裡每一個認識的人的血液,之後,葛瑞森離開了那傷心地,在悠久的生命中存了些錢後來到這裡,機緣巧合下買下城堡,便長久的駐紮在此地。

所以說,除了作為人類時聽說的那些傳聞之外,葛瑞森對於血族是完全沒有什麼概念的,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幫他解惑的人,葛瑞森自然是努力地想跟對方打好交道。

聚餐到一半,原本只是想交好的葛瑞森和麥克就向卡爾投誠了,卡爾一直都是個成功的商人,只要他想,他總能將事情推向他想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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