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怎麼樣？”
攤開雙臂，劉長永展示著剛剛換上去的服裝。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在如今天氣來看有些傳不了的西裝，白色襯衣的領口微開露出脖子的一小部分，並沒有領帶的裝飾，這讓整體看下來顯得正式的同時又偏休閒。
從很久之前何芸笙就覺得劉長永很適合穿衣服，因為肩膀不塌的緣故不論什麼樣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都能完美將版型襯托出來。
上下掃視一番後，這才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不錯，就這套吧。”
“行，我倒沒什麼意見。”
見到何芸笙點頭讚許之後，劉長永也沒繼續磨蹭下去，返回試衣間後便準備將身上穿著的這套西裝脫下。
兩人已經逛了又近三小時的時間。
從上午十一點左右出門一直逛到了如今下午兩點多的時間，劉長永顯然低估了女性對逛街的熱愛，明明相比較平常，何芸笙今天特地為了整體搭配換上了帶有高跟的鞋子。
但走起路來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越逛越帶勁。
以至於他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試衣服的機器人一般，一套又一套的在身上替換。
倒是有點像是再玩換裝遊戲一般。
坐在服裝店內的休息區域，看著劉長永重返試衣間後，腳步堆放著各種購物袋的何芸笙聽到了導購員的讚歎聲。
“小姐，你老公真的很適合穿西裝。”
店員的目光也隨著劉長永進入試衣間的背影移動，年紀約在二十出頭的她目睹了劉長永換衣時的全部經過。
身為店員，來店內購買服裝的男性並不算少見。
在這個網購還未普及的時代，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到實體店進行購買。
以她的閱歷來看，能將西裝的版型完美襯托出來的少之又少，今天來的劉長永倒也算是一位。
“感覺像是模特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
聽聞對方搭話，何芸笙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竊喜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被旁人讚許一般。
有股莫名的自豪感。
下巴微微抬起，何芸笙側過臉看著身旁站姿端莊的店員。
並未反駁對方描述錯誤的稱呼。
劉長永從換衣間出來後，將衣服遞給另一名店員裝袋後，一回頭便看到了何芸笙結賬的身影，等他來到對方身邊的時候，櫃檯後的店員已經將刷好的卡交還給她。
似乎察覺到劉長永在身旁，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卡後，何芸笙將其裝入女士皮夾中。
轉過身，望向了面前的劉長永。
原本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忽然浮現出了笑意，向著一旁擺放著的購物袋抬了抬頭。
示意著對方。
“準備去下一家，東西拿好我們走。”
“還買嗎？我感覺買這些差不多了。”
明顯被嚇了一跳，劉長永回頭瞅了一眼大包小包堆積在一起的購物袋，這些都是三小時內的成果。
夏日的天氣本就有些炎熱，雖說店內有著空調倒是感受不到。
可走出店面，便會暴露在太陽的烘烤下。
聽到劉長永的這句回應，何芸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像是無語了那般，向前邁了一步離他的距離近了一些。
開口說道。
“你就想著你自己呀，幼蓉跟昌文的衣服還沒買呢！”
望著對方的視線移開，何芸笙將女士皮夾放回包內後，跨在了肩上，腳步轉動面朝著出口的位置。
“只想著自己倒是忘了孩子……回家再說你。”
說完，便邁動著步伐，朝著店外走了出去，只留下劉長永停留在原地以及望著他的店員。
隨著劉長永拎著大包小包的身影走出門外。
站在櫃檯前的店員這才收斂起了臉上服務式的微笑。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嘀咕了一句。
“有錢真好。”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
擁擠的人群，不停的街道走動，外地來的遊客跟隨者導遊參觀一處又一處較為知名的經典。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邊的燈光也開始點亮。
不大的電動車上坐著二人，大包小包載著駛向回家的方向。
髮絲被風所吹動。
側坐在坐在電動車的後座，雙腿併攏向一側傾斜，鞋跟放在了踏板上。
手……環繞過他的腰間。
身體向前靠攏。
“長永……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依偎在他背後的何芸笙這才開口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聲音不大，但正在騎行著電動車的劉長永聽得很清晰。
微微愣神片刻，目光直視著前方的車道。
反應過來後，選擇性的想要跳過這一話題。
“沒大沒小，你怎麼直接喊我名字了？”
“不行嗎？”
“我比你大九歲，就算我現在不是你姐夫了，最起碼也要叫我聲哥吧？”
“……”
身後沒有繼續傳來何芸笙的答覆。
雖然目視著前方，但劉長永的耳朵卻彷彿豎起來一般，生怕自己沒能聽到對方的回應。
攥動車把的手略微用力。
“我不想叫你哥。”
過了近半分鐘的時間後，劉長永才聽到了對方的回應。
環繞自己腹部的雙手似乎更緊了一些。
“從小到大我一直叫你哥已經喊得厭倦了，所以現在不想喊了。”
“那也不行，在外人面前多多少少也要注意一下。”
“你就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嗎？”
“……”
這一問題彷彿問住了劉長永。
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旁人的看法？
答案是在乎。
人……是一種群居生物，社會的構成就是由不同的人群組合而成。
幼童，學生，上班族，個體戶，大老闆……老年人。
社會中有著階層分明的構造，人與動物最為直觀的差別便是有著道德觀有著羞恥感，往往輿論的壓力是最為致命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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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望向把頭兩側的倒車鏡，可由於何芸笙被他身影所遮蓋的緣故，並不能從鏡中看到對方。
對方的這一疑問，顯然讓他答不出來。
車子還在行駛，靠著路邊邊行駛的電動車越開越快。
坐在後座的何芸笙在沒有得到劉長永的回應後，停了很久這才繼續說道。
“我不在乎。”
她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我看來家就是全部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別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依偎在劉長永背部的她緩緩抬了起來，下巴放置在對方的肩頭。
將嘴巴湊向對方的耳朵。
壓低了音量。
補充一句。
“我……你，幼蓉和昌文……一家四口這樣一起生活難道不好嗎？”
頓了一下。
“只有我們四個，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