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儘量讓自己保持一個完美的笑容：“老太太，您認識他嗎？”
“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老太太的情緒十分激動，全身顫抖，眼看著就要站不住了。
韓毅對林越使了個眼色，林越立刻上前攙扶老太太：“老太太您先別激動，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態度，老太太冷靜下來了：“韓先生，我是看在李大忠的面子上才招待你們，但現在，你們說我老婆子不懂禮數也好，沒有禮貌也罷，我只想你們趕緊離開。”
說完，老太太沉著臉，腳步一瘸一拐回了房間。
幾個人站在人家的客廳裡，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韓毅看著由始至終完全不在狀態的小洋：“剛剛怎麼了？”
他的語氣因為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有些嚴厲。
魚柔擔心韓毅會責怪小洋，搶在小洋前面回答：“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應該去問問那個老太太究竟怎麼回事兒，好好的在這吃著飯，說翻臉就翻臉。”
小洋蒼白著臉：“那個老婆婆剛剛好像，說了一個名字。”
這麼一想還真是，只不過剛剛太混亂了，韓毅沒有怎麼注意到。
“她說了什麼？”韓毅問道。
“張澤峰。”魚柔回答：“大概是這三個字，我也沒怎麼聽清。”
韓毅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而是仔細觀察著小洋的表情，小洋由始至終蒼白著臉，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也許老太太是認錯人了，總而言之，現在是我們給對方添了麻煩，不管誰對誰錯。”韓毅看著魚柔，“你帶他進去道歉。”
聽到要道歉，魚柔深深皺起了眉頭：“韓總，這明明不是我們的錯，為什麼要讓我們去道歉？”
老太太的兒媳婦兒也急忙開口：“我媽就是個急脾氣，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會炸，你們千萬不要往心裡去，等老太太氣消了，也就想明白了。”
韓毅搖搖頭：“算了，還是我們去道歉吧。”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這個老太太可能認識小洋，但目前這個情況，追問下去對方肯定不願意說的，倒不如，由他們先放低姿態，或許，老太太心情高興，就給他們解釋一下。
其他人都不知道韓毅的心思，就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都這麼說了，魚柔就算心裡有再不高興，也只能走到小洋身邊：“你還好吧？如果你心裡真的不舒服的話，就直接說出來，不想去道歉也沒關係。”
小洋苦笑著搖搖頭：“雖然我不清楚我究竟什麼地方冒犯了老太太，但老太太，能衝著我說出一個名字，沒準他真的認識我。”
韓毅十分欣慰，就某種程度來說，小洋比魚柔要懂事得多了。
老太太的兒媳婦兒見他們有些不依不饒，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輕易過去：“那你們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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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開啟房門進去了，等了大概有幾分鐘，裡屋傳來老太太十分生氣的聲音：“讓他們趕緊滾！”
和之前客氣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韓毅有點糊塗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趙瑞，趙瑞一直抱著韓涵站在不遠處，韓涵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趙瑞點了一下頭，韓毅讓其他人站在原地等著老太太氣消，用眼神示意趙瑞跟他出去。
“怎麼回事？”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您和林越出去的時候一切都正常，後來那個老太太拉著小洋說話，說著說著態度就變了。”趙瑞回憶著剛剛的那一幕，語氣有點不太確定：“他們之間究竟說了什麼，我沒有注意。”
韓毅皺起眉頭：“這樣不太妙啊！”
的確，現在老太太生氣了，如果他們想打聽李大忠的下落，一直在氣頭上的老太太可能什麼也不會說。
“韓先生，需要我出面嗎？”
韓毅看著他兩米的身高，恐怕答案沒開口，老太太就已經嚇暈過去了。
“算了，先等一下，看看魚柔那邊怎麼處理。”
交給魚柔也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老太太就算有再多的氣，面對魚柔也不可能說出太過分的話來。
具體，就看老太太能不能賣他們這個面子了。
“我還是有點不懂……”韓毅說出自己心裡糾結的一點：“如果這個老太太認識小洋，沒道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認不出來，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就突然認出來了？”
趙瑞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一直在觀察這家人的表情和態度，並沒有讓人奇怪的地方。”
韓毅看向遠處，風雪又起來了，給原本雪白色的世界覆蓋的更加密不透風。
如果這家人真的認識小洋，或者知道小洋的身世，沒道理李大忠匆匆忙忙離開，卻什麼都沒說。
趙瑞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韓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嗯，具體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韓毅嘆了一口氣，看著熟睡的韓涵，眼底浮現出心疼和溫柔。
雖然韓涵沒有說，但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小孩子很累，甚至於為了不讓人看出，她還拼命的笑著。
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懂事的可怕。
“韓先生，風大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韓毅點點頭，和趙瑞一起回到了屋子裡。
一進去，就看見林越和做賊似的，貼在老太太房門上，表情凝重。
“幹嘛呢？萬一被人看見多不好！”韓毅皺眉。
“噓噓噓，韓哥你小點聲！”林越急忙道：“魚醫生和小洋剛剛進去了。”
進去了？也就是說老太太氣消了？
“不過老太太的兒媳婦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她剛剛幫我們進去勸老太太，估計捱罵了吧。”林越有點過意不去：“這老太太脾氣真古怪。”
韓毅沒說話，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脾氣多少都不是很好，稍微包容一下就行。
“聽見什麼了？”
“說話聲音太小，沒聽見。”林越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