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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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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慶典將要持續數日,而第一日的登基大典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沈席君領著身邊寥寥數人回到坤寧宮,已有下人備齊了午膳。過不多時,就有坤寧宮裡的內監從門外匆匆而入,稟告說前來參加盛典觀禮的回訖使者向坤寧宮這邊遞交了拜貼,卻被內務府那邊以新皇登基,坤寧宮之主位份未明的理由拒了。

然而這位新上任的皇帝未立正妻,更無姬妾,堂堂坤寧宮之主的位份,卻又不知道該交到何人手裡。這樣的由頭,未免來得太過荒謬。

思量至此,沈席君不由得有些無奈得嘆了口氣,抬頭間,便可見吏部尚書霍圭匆匆而入,只是隨意地淺揖為禮,便道:“皇上的手諭可否到了宮裡?臣聽說皇上已經在著手要娘娘移駕遷宮,那架勢可是心急火燎的。”

沈席君向著右側案塌瞥了一眼,示意道:“大清早就到了,我大魏承熙皇帝甫一登基,第一份手諭就發到我這兒來了,想想還真是榮幸。”

“真的發來了?”霍圭忙上前端詳了那明黃的卷軸片刻,皺眉道,“早上才行的登基大典,這會兒就要攆您遷宮?皇上他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橫豎不過是看著我待在這坤寧宮不順眼,卻也無妨。”沈席君環顧四周,緩緩道,“這本來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霍圭凝神看了沈席君片刻,重重一嘆道:“娘娘您有所不知。今日皇上登基之後,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為先皇后季氏上了昭聖二字的尊號。然而按照常理,在這之後本該順勢尊您為太后,可他卻對此事只字未提,反倒顧左右而言他,分封起了其他王公大臣。”

“他是要我頂著著皇后的名頭進慈寧宮嗎?”沈席君忍不住凝眉淺笑,搖著頭道,“如此荒謬的事情……大人不覺得這一樁一樁的事,刻意得像是在做給誰看嗎?”

霍圭聞言一愣,隨即道:“帝后不合,對朝廷並非好事。無論如何皇上這事兒做得有些過了,甫一登基便惹得人心浮動,娘娘不可掉以輕心。”

沈席君微斂了笑意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就我瞭解,皇上往日行事縱使隨性,卻也不至於失了禮法。如今所作所為,確是有異於常。大人素來與皇上交好,可察覺他有什麼異相?”

霍圭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幾日到處都鬧騰得很,皇上未曾召見過臣。不過照眼下的情勢來看,許是皇上他惱了臣曾於壽皇殿外阻止他私自入內守靈,故而不願見臣吧。”

“連您都不見?”沈席君愕然道,“皇上若真是如此意氣用事,這事可愈發透著蹊蹺了。”

“更蹊蹺的事在後頭呢。”霍圭繼續道,“微臣聽說,昨天下午,皇上曾於養心殿單獨召見了戶部宮宮雲緯宮大人,密談許久。”

沈席君陡然驚覺,將目光投向霍圭:“皇上於登基前單獨密會宮雲緯?這……安侍郎可有探知他們密談所為何事?”

霍圭搖頭道:“前些日子因為代王的緣故,娘娘讓王大人派兵禁了宮大人的足,戶部上下的運作或多或少有些影響,如今重新步入正軌,安大人他脫不開身。”

“安若成這條線的確輕易不能去動,露了陷就麻煩了。”沈席君掩抑不住滿心湧起的焦躁,急急道,“宮雲緯是什麼人難道皇上心裡不清楚?他是代王的親舅舅,如今代王謀亂之事雖然暫且壓下,可是西北動盪愈演愈烈,訊息遲早傳入京內。皇上預備如何?靠眼下的一點小恩小惠對其拉攏示好?哼,未免太過天真。”

潛伏多年的恨意如同毒蛇一般纏繞住胸口,那個姓、那個家族,便是在心頭念及已是痛楚難耐,更惶論如今的日日提及。記憶中刻骨的痛伴隨著深藏於內心的不安一同席捲而上,幾欲將所有勉強維持的冷靜和堅強都擊碎。沈席君重重喘息,平復下心中的惶恐,才發現霍圭雙眉緊縮,正滿目憂慮地望向自己:“娘娘,何以陡然如此慌亂?”

沈席君心下一驚,忙調整了心緒,順勢道:“無妨,只是那宮家的勢力本就是先帝心頭大患,如今皇上竟然主動與之交好,若被先帝得知,不知該會是作何感想了。”

“娘娘,眼下咱們要顧及的,是如何應對皇上此番異動。”霍圭的目光沉靜如常,他重新掂了掂案塌上那一道明黃的皇帝手諭,悠悠道,“午間皇上已經見過王兆儉了,秘密囤兵西進已是必然,接下來總該見我了吧。”

“皇上已然授意王大人西征?”沈席君重新於眉間凝起了憂愁之色,“沒想到,這一仗竟來得如此之快。”

“代王野心太大,只有釜底抽薪才可徹底斷了他的念想。”霍圭慨然一笑道,“優柔寡斷,從來不是咱們這位新君的性子。”

沈席君凝視著霍圭面容之上重又出現的從容,也跟著笑道:“然而代王這一仗的由頭可是為了清我這個禍國的妖孽,卻不知皇上知道了這點該作何想?”

看著霍圭的笑容有輕微的一滯,沈席君輕斂了眉目,嘴角銜起了一抹笑意:“若大人再見皇上,麻煩替我帶一句話,就說席君倘若位份未明,這宮可遷不了。”

然而終究是多年的江湖生活讓蕭靖垣的血液裡增添了皇宮之內所沒有的執拗和不羈,對於沈席君,蕭靖垣的態度似乎比想象中還要來得強硬些。

於太和殿內舉辦的歡慶晚筵,新皇宴請百官以及各鄰邦屬國使者,所謂萬國來朝的無上榮光,已是京城多年未見的景象。整個皇宮一掃月前先帝駕崩的陰霾,重新顯現出真龍踞所的恢弘之氣來。漫天火樹銀花,遍處喧囂熱鬧,終於讓這個天景朝的最後一個冬天,變得不再是單一的冷清。

只是,這一切,沈席君都只能安坐於坤寧宮內的暖爐旁,聽著高進喜一遍一遍地進來報告――蕭靖垣遍請群臣攜眷出席,卻沒有邀請後宮內的任何一名女眷。

沈席君饒有興致地想到,蕭靖垣難道是準備讓她把這個皇后就這麼當下去了?

也許坤寧宮到底是離前三殿太近了些,所以從下午開始,絲竹管弦的樂聲正門之南的交泰殿上連綿不斷地傳來,不絕於耳。直至戌時已過半刻,都未有停歇的意思。沈席君又一次地望向窗邊明月,思量了片刻,才把目光移回手中卷軸。

思言嘆了一口氣,好言勸道:“皇上此舉過激、已近乎挑釁,定會有官員出來為主子主持公道。主子心神不寧也是無用。”

沈席君輕笑抬頭,展顏道:“思言,自我和他蕭靖垣打交道來,你何時見我為他的態度和言行憂心過片刻?放心,橫豎不過是江湖人一時意氣用事,不用當真。”

然而思言依舊愁眉不展,沈席君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輕道:“我只是在估算,這樣喜慶得幾近炫耀的喧囂,要聽上多久,才能讓一個失落的女人陷入癲狂。”

思言只覺得心下陡然一驚,便見沈席君利落地起了身,一雙清麗的眸子炯炯地看向了自己:“思言,安了神便陪我去個地方吧。”

這是先帝出事這幾個月來,思言第一次看到沈席君又露出這樣的神情,興奮、警醒,而又暗藏著蠢蠢欲動的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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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言點了點頭想,能讓她家主子這樣迥異於常的女人只有一個――曾經的慶和宮之主,如今被貶為庶人的宮雲繡。

如今的慶和宮宮門半斂,在遠處隱約傳來的絲竹之聲和周遭宮室燈火通明的映襯下,這裡的氣氛冷清得讓人只是站立於門前便覺不寒而慄。

沈席君推門而入,只是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這曾經全後宮最繁華的院子,蕭條敗落得如同冷宮一般――事實上,如今的慶和宮宮妃各自四散,也與冷宮無異。四周的宮室均是悄然無聲,除了慶和殿裡透過窗紙露出的些許微光。

沈席君邁步走近,但見宮門半掩,屋內燈影憧憧,也無人出迎,透著幾分古怪。沈席君心念一動,也不顧思言,即刻衝著內殿奪門而入,卻見屋內昏黃的燭光陡然劇烈地晃動幾下,燈影之下映照出了一張曾經的皇貴妃宮雲繡蒼老而驚恐的臉。

“什麼人!”

“你在幹什麼?”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隨即又陷入了沉默。當思言隨後匆匆入內時,看到的便是兩人默然對望的情形。

“這三更半夜的,娘娘何以獨居殿中,無人侍奉在側?”終究是沈席君先開了口,她牢牢地盯住了宮雲繡迅速由惶恐轉而犀利的眼神,看著這個已顯露蒼老之色的女人,重新展露出昔日統攬後宮的氣勢。

“娘娘無須以舊時稱呼喚我,如今我宮雲繡不過一區區庶人,怎配遣人服侍?您說是嗎?我的皇后娘娘?”宮雲繡譏誚地笑著,在最後的稱呼上加重了語氣,在遠處傳來的若隱若現的慶典樂聲中,愈發顯得諷刺。

沈席君只是不以為意地笑:“正因為姐姐您是幽居宮中的區區庶人,所以才少不得戍衛陪伴在側……”沈席君的笑容忽而轉淡,聲色凌厲道,“偌大的慶和宮竟由本宮長驅直入,無一人看守?宮雲繡,本宮量你如今也沒這個本事調得動所有的侍衛。”

宮雲繡神色微變,然而也只是片刻,變迴轉了神色:“且莫說我,皇后娘娘此刻又怎麼會孤家寡人地在我這兒出現?如今的宮雲繡是待罪之人,娘娘您身份尊貴,私下與我相見,怕是有瓜田李下之嫌。”

“姐姐精神恢復得不錯。”沈席君從容淺笑,湊近了她道,“可惜姐姐忘了,在新後冊封之前,這個後宮到底還是歸我管。姐姐您的身份實在是關係重大,容不得妹妹我不多加關心――比如說,剛剛那個調離了所有侍衛又藏進了娘娘屋裡的大人。”

沈席君近乎快意地看著宮雲繡因驚恐而瞬間扭曲的面容,一字一句地喊出:“還要在裡面躲著嗎?宮雲緯大人。”

在慘淡的燭光之下,宮雲繡的面色已經慘白如灰,她眼神閃爍著別了開去,緩了緩氣息強作冷笑道:“娘娘莫要信口雌黃,就算我如今失勢,卻也不是娘娘可以隨意誣陷栽贓……”

“不用辯解了,雲繡。”意料之中的聲音自內廂屏風之後響起,沈席君從容側目,看見了那個曾經讓先帝都要禮敬三分的傾國權臣――宮雲緯。近觀這個已然年近五旬的男人,他的樣子要比真實年齡年輕不少,卻也比往日朝堂之上消瘦了些許。

沈席君冷冷地對上了宮雲緯的目光,心下暗暗一驚。她見識過無數當朝大員,也在往昔的歲月中識得不少江湖豪俠,卻從未見過如此沉穩淡漠的眼神。即使是此刻被沈席君發現在了設下禁令的慶和宮內,卻已然不見分毫焦慮之色。

“那麼……宮大人是不準備為自己解釋了對嗎?”沈席君含笑上前幾步,目光沉著,立定在宮雲緯的身前。

“娘娘誤解了。”宮雲緯躬身後退半步,留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表示著一個臣下的卑微和敬意,“微臣此行私闖慶和宮,是觸犯宮規;遣離侍衛,是濫用私權;而會見犯婦宮氏,更是有違娘娘懿旨。微臣今日所犯禁行,皆出自微臣私心,與宮氏無關,娘娘明察。”

沈席君一聲不吭地等著他說完,才輕笑一聲道:“那麼先前宮氏口口聲聲地指責本宮信口雌黃……也是與她無關嘍?”

“自然是出自微臣的授意。”宮雲緯又是微微屈身,繼續道,“是微臣勒令其隱瞞微臣的行跡,以宮氏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怎敢違逆,娘娘您說是嗎?”

沈席君不知宮雲緯如今在新皇面前是有了怎樣的地位,所以才敢在她面前如此的肆無忌憚。但是她可以明顯地感知,老辣若宮雲緯當然能明白自己對他們宮氏一族的敵意,所以才敢一開始就激怒於她――如果從一開始就扯破了臉,倒也退無可退,沒了禁忌。

沈席君盯著他謙卑的身形沉默良久,才平心靜氣地道:“大人所言甚是,想她宮氏就算是曾經有過謀逆的前科,可到底是一介女流,這麼大的主意又怎麼作得了主?本宮先前不明白,現在倒是想通了前因後果,可少不得大人提點。”

宮雲緯忙面露惶恐之色道:“娘娘若是另有所指,恕微臣不敢領教。宮氏作亂之事,皇上那兒已有定論,娘娘如若不知大可詢問於宗正院使,微臣惶恐。”

“本宮並未他指,大人何須對號入座?”沈席君提袖斂了唇角,微微笑道,“本宮明白大人是顧及兄妹之情,放心不下宮姐姐的情況。可本宮好歹和宮氏姐妹一場,大人若是好好地來向本宮道明相見之意,本宮又怎麼會不近人情呢?何必鬧得現在這樣……”

“微臣惶恐。”宮雲緯的聲音再度恰到好處地響起。

沈席君幽幽地嘆了一聲,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宮雲繡,閒閒地道:“罷了,大人是朝堂之上皇帝跟前的人,那什麼強闖禁宮、私會犯婦的事情……本宮這深居內宮的婦人也管不著。明個兒皇上問起,本宮能為宮姐姐擔待些,就擔待些吧。”

一語言罷,沈席君便款款地轉了身,喚上了恭立在門外的思言便要回宮。只邁出沒幾步,便不意外地聽到身後的宮雲緯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娘娘留步,微臣尚有一言容稟。”

沈席君立定了身形,只是側過臉道:“本宮在聽。”

宮雲緯的口氣依舊波瀾不興:“皇上登基數日,而娘娘的位份遲遲未封,娘娘不想知道皇上究竟何意?”

沈席君不由得微微訕笑道:“您是戶部尚書,這事兒本宮就算要過問也該去請教禮部的魏尚書。話又說回來,如今本宮到底不過是個深居內宮的寡婦,有什麼封賞那都是聽天由命,橫豎下半輩子就這樣了,也沒什麼期許。大人,抱歉讓您失望了。”

“是嗎?”宮雲緯跟著笑了起來,“若您不是沈席君,微臣或許還能相信。可惜……”

“可惜什麼?”沈席君終於轉過了身,再度望住了宮雲緯。

宮雲緯含笑道:“可惜,您是我大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皇后,兩年之內從秀女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您擁有的不只是凌越眾人之上的手段,還有不遜於任何皇子朝臣的野心。”

“沈席君,你不可能放棄唾手可得的太后之位。”

慶和宮再度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沈席君凝視宮雲緯許久,才笑道:“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是既然我不缺手段和野心,為何非得聽您的呢?”

“因為您需要一個機會……”宮雲緯抬起凌厲的眼睛,冷冰冰地笑了,“當今聖上決不會給您的登極之機,放眼朝堂,只有微臣才能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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