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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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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靜貴妃還是將王佔奎遣散回鄉了事。對於此事,莫名被責令禁足一個月的安貴嬪數次遞了摺子給皇帝和皇貴妃以求機會辯解,但是皇貴妃方面卻一直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後宮等著看熱鬧的人都失望不已。

只是稍通外朝政事的人都明白,皇帝要正式向吏部侍郎陳豈一黨開刀了。禁足安貴嬪,只是一個楔子罷了。

十一月初六,皇帝任命兵部尚書王兆儉麾下門生方愈敏為陝甘總督,統領十萬兵馬,讓一直暗爭其位的戶部和吏部都落了空。

十一月二十,江浙閩三省巡按聯名彈劾吏部文選清吏司﹑驗封司主事於月前水患期間公然賣官鬻爵,致使風紀敗壞、百姓怨尤。皇帝在早朝中勃然大怒,當堂命摘此二人的頂戴花翎並投入天牢待審,同時對告病在家的吏部尚書霍圭罰俸一年、吏部侍郎陳豈罰俸半年,以示懲戒。

十二月初二,吏部郎中韓莫詡密告陳豈及其黨羽在家中誹議政事,侮蔑朝廷。皇帝以此為據,貶陳豈為從五品員外郎。是夜,剛從一個月的禁足令中脫身的安貴嬪強闖養心殿未果,被及時趕到的皇貴妃強行制止,並摘其侍寢的綠頭牌。

十二月十八,刑部奏稟文選清吏司主事供認前吏部侍郎陳豈串通戶部錢法堂及寶泉局主事私下印製天景通寶交子[1],皇帝將牽涉此案的吏部、戶部上下十數名官員革職查辦。訊息在數日內傳遍天下,舉國為之震驚。

十二月十九,皇貴妃攜避居別宮已久的媛貴嬪齊氏面見皇帝,出示安貴嬪八年前授意前太醫院右院判孫良庸毒害皇十二子的密函。證據確鑿,皇帝命將其送宗人府審查,兩日之後,安貴嬪對其所作罪行供認不諱。皇貴妃奉皇帝口諭,下懿旨撤安貴嬪一切封號俸享,依據別宮、永不升遷。

十年來權勢直逼宮氏一族的陳家,終於在天景三十九年這個風雨飄搖的深冬,走下了歷史的舞臺。

天景四十年,在一派歡騰的景象中到來。當朝天景皇帝在位四十年,時長超過魏朝開國以來的任何一位皇帝。這一年的春節,民間均是自發當街慶賀,祈求上蒼保大魏國運昌隆、福祚綿延。

而在後宮之內,更是處處繁花似錦、流光奪目。在每一個獲寵妃嬪的宮裡,都有內務府的人專職負責裝點,而哪家宮殿裝飾得別具匠心、哪家的宮室著實是俗不可耐,自然便成了宮妃之間必定要評點的話題。

午膳過後沒多久,剛從德妃處拜年回屋的沈席君便聽到了孟子清遠遠傳來的笑鬧聲。沈席君忙著起身到院子裡迎接,卻見靜貴妃領著延禧宮三位同住的嬪妃一起談笑著進了門。

對門的周婉菁也急忙出了門,兩方互相見了禮,孟子清便上前拉住沈席君的手道:“姐姐怎麼一上午都沒到咱延禧宮來?讓我們好等。”

靜貴妃也笑道:“可不是嘛,姐姐我是個急性子,年前子清生病之後就一直沒機會過來謝謝你。今兒啊實在是等不及了,這不,就自個兒過來了。”

沈席君抱歉地笑笑,對靜貴妃道:“娘娘實在是言重了。理應是席君登門拜訪的,您這紆尊降貴地過來,席君怕折了自己的福份。”

靜貴妃不在意地笑笑:“折什麼福份,要我看你們這一撥的孩子裡,就你的福份最高。知道麼,聽說皇上在今天晚宴之後要晉封幾個妃嬪呢,我說最有可能的就是你。”

沈席君面帶惶恐,立即搖頭道:“娘娘莫要這麼說,席君萬萬不敢作此念想。”

“這孩子,害什麼臊啊?”靜貴妃寵溺地拍了拍沈席君的臉頰,側臉又見到了一旁幹立已久的周婉菁,繼續道:“喲,沒見著婉修儀在這兒呢,瞧我這眼神。今晚皇上大宴群臣,你們可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點兒去,別給咱皇上丟份。”

沈席君隨即拉過周婉菁在身邊,一齊福身道:“謝娘娘教誨。”

靜貴妃笑著瞟了一眼景仁正殿,看似不經意地言道:“唉,這景仁殿也空了很久了,該有個主子進去了,莊昭華,你說是吧?”

沈席君秀眉微鎖,不知該作何回答,還未開口便見靜貴妃便笑著繼續言道:“哎呀,這什麼時辰了?本宮得回去了,未時正齊王還得過來。這孩子整天忙得見不著影兒,我這個當娘的要看兒子還得等春節,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嘛。行了,席君你別出來送了,姐姐這就走了啊。”

沈席君和周婉菁齊齊福身道:“躬送貴妃娘娘。”

行至景仁門口,目送一干人等離去,沈席君這才轉身,看著面帶落寞的周婉菁道:“婉菁,你和子清怎麼了?”

周婉菁輕輕一愣,眼神略有閃爍,隨口答道:“沒什麼呀,姐姐我們快些準備晚宴的事兒吧,要不我幫你?”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沈席君嚴肅地盯著周婉菁的眼眸道,“你當我感覺不到嗎?見了面互不理睬,到我這兒來也是刻意錯開了時間,剛才呢,連對視一下都沒有、當彼此不存在一樣。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也不用這麼久吧。”

周婉菁意興闌珊地轉過身往裡走,行至沛然軒門前才停步回眸:“姐姐,這是我和子清之間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嗎?”言罷也不等回答,便徑自進了屋,留下一臉愕然的沈席君孤身在外。

春節的晚宴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節慶儀式之一。每年的正月初一這天,皇帝都要在太和殿設宴,款待群臣,以示對他們一年來為國辛勤操勞的讚賞和嘉獎。而這一天也是後宮妃嬪唯一一次有機會與外朝官員正式會面,或者與家人相聚的日子。

依照規矩,後宮的妃嬪們根據各自品級位份早早在後殿列席等候,只等開宴之時隨皇帝進殿。雖然沈席君只是個四品昭華,但卻被特別安排了與孟子清這個三品婕妤同座,雖然心有忐忑,奈何皇命不可違,沈席君也只得在其餘人猜忌的眼神中排定了位子。

由於年前連去兩位貴嬪,而與這兩人交好的幾位嬪也隨之牽連遭貶,所以此刻在妃嬪的高位上竟顯得有些人丁稀少。在那幾位中,沈席君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眉目清淡、氣質優柔,隱隱似有病態。毫無疑問,此人便是重回鍾粹宮不久的媛貴嬪齊氏。

雖說重獲皇帝恩寵實屬不易,可是畢竟在別宮避居八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媛貴嬪仍可算美麗的臉上毫無朝氣可言,偶爾抬眉、那狹長秀美的眸子裡也是透著一股的惶恐和不自信。別宮的歲月竟可將這曾經寵冠後宮的女子折磨成如今這般模樣,沈席君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嘆息。

酉時一到,皇帝頭戴白玉十二旒頂冠、身著一襲對襟明黃萬字紋滾邊灑線繡龍袍準時出現。皇貴妃攜一眾妃嬪隨後跟著進了前殿。一出那金鑄蟠龍壁門,沈席君便覺得被大殿過於明亮的燈影晃了眼睛,略帶暈眩地跟著孟子清在規定的位子上坐定,才逐漸恢復了視覺。

定睛向前看去,原來同屬皇帝御座下首、和妃嬪相對列座的是眾位皇子。皇長子早夭,所以首席以素來不問政事的皇二子靖觀為尊,依次下來是皇三子代王靖岷、皇四子泰王靖琪、皇六子齊王靖文、皇七子晉王靖榮、皇八子靖坤,自皇九子以下皆未行冠禮,是以不用陪同在座。

幾位皇子依次端坐,只是那些泰然自若而哪些強裝鎮定卻是一眼能瞧出來。自皇三子代王以下,除皇八子外其他幾位皇子都著親王服,但是未獲分封的皇二子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快之處。皇四子和皇六子之間還空了一個位置,顯而易見是留給皇五子雍王靖垣的。

皇帝顯然也看到了這裡,招手喚過隨侍的高玉福低聲問道:“派人去叫了沒?怎麼,他今年還準備不來?”

高玉福為難地瞟了一眼空空的座位,回道:“今年派出去的人,壓根兒就沒找到雍王殿下,不過這新春國宴的事兒傳遍天下,殿下他沒道理不知道。奴才猜……可,可能殿下有事耽擱了,來不了吧。”

“有事耽擱?朕自己的兒子還不瞭解?”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是在外面野得連這個家都忘了。”

皇帝聲音雖輕,但是下首的人聽來依舊清晰可辨。沈席君毫不意外地在代王臉上看到了一抹得色。在皇子之中,論出身而言,除卻雍王之外便以代王為尊,只是這雍王不知自愛、自毀前程,無疑為代王的太子之位掃去了最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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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皇帝已經開始了冗長繁複的致辭,沈席君眼看代王面帶不屑地舉起身前的酒盞便仰頭而盡,不由得在心下冷笑。此人雖說出身高貴,卻畢竟在行伍之中多年,已學不會人前韜光養晦的自覺。反觀他右翼以下的皇四子泰王和皇六子齊王,一個二哥在旁逾矩飲酒依舊聲色不動、一個聆聽皇帝的致辭一付心無旁騖的樣子,倒真是胸有城府之人。

皇帝之後,是皇二子靖觀代表眾皇子致賀辭,完了之後還有禮部尚書代表百官發言,一套煩瑣的禮儀下來,沈席君已經覺得飢腸轆轆。好容易等到該說話的全都說完,眾人才在皇帝的恩准下一齊舉杯,預祝一年的國泰民安。

沈席君看著對面一列酬躇滿志的年輕皇子們,又瞟了一眼下首滿殿神態各異的百官,不知怎的,心中頓生悲涼之感。去年此時,恐怕年前那些被查處的官員們也是在這裡祈禱來年的順利,可現在又在何處?明年此時,眼下的這些官員們、皇子們,還有身邊的妃嬪,又有幾人得幸可以繼續在這太和殿祈求又一年的平安和順?

金壁輝煌的大殿中燈火通明,沈席君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只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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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交子,就是後來說的銀票,起源於北宋時期,是我國乃至全世界發行最早的紙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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