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將野狼在瀑布裡,清洗乾淨,升起一堆篝火,將烤制了起來。
拍了拍手,道:“你很希望我走?”
黑蝶有心想說“你還是快滾吧”,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唯有哼哼的不說話。
“你為什麼受了傷?”楊凡沉默了一下,終於問道。
黑蝶看著他側臉在篝火下,勾勒出那一抹完美的弧度,又增添一份神秘的色彩,不由心中一蕩。
忽咬牙道:“管你什麼事,閉嘴!”
楊凡苦笑果然不說話了,無聊的給篝火新增柴火,一時間這裡沉默無比,氣氛尷尬,只能篝火燃燒時噼啪的聲音。
很快野狼在篝火下已經燒烤的黃金油亮,油脂滴落下來,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香氣撲鼻。楊凡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些調味料,撒了上去,登時更加芬芳四溢,令人食指大動,讒言欲滴。
他撕下一個狼退,遞給黑蝶,道:“這野狼上的魔氣,已被我淨化乾淨,可放心吃。”
黑蝶把頭別了過去,哼道:“本殿下不餓。”
楊凡暗忖算我欠了你的,語氣儘量柔和道:“若不吃飽怎麼從這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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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蝶將頭轉了過來,美眸泛著異彩的盯著他,道:“你有辦法出去?”
楊凡聳肩道:“不知道。”
黑蝶感覺自己像被耍了一般,大聲道:“我說了不吃,不吃,你拿走。”她有心想離開,但望著四周黑漆漆的山林,又想到這危機四伏兇獸遍地的環境,才按捺了下來。
“隨你便吧,不吃拉倒。
”楊凡也不自討沒趣,自顧自吃了起來,滿嘴流油,大快朵頤,不時發出陶醉的驚歎。暗忖自己燒烤的技術似乎又進步了。
黑蝶傷體初愈,自不免有些口舌之慾,悄悄去咽了咽口水,最後咬牙哼道:“為什麼不吃?本殿下偏偏要跟你作對了。”
走來同樣撕下一個狼腿,咀嚼了起來,片刻不禁美眸微微一亮,瞥了楊凡一眼!
雖什麼都沒說,但眼中的讚歎之色,卻不言而喻。
楊凡嘿嘿一笑,也不說破。
黑蝶被他盯得俏臉微微一紅,哼道:“你笑什麼?”
楊凡摸了摸鼻子,並不言語!
黑蝶明白對方在取笑她,俏臉漲紅,秀拳緊攥,恨不得給他兩拳,但自覺沒藉口發洩,唯有氣憤的暗磨銀牙。
一頭野狼被他們兩人吃完後。
黑蝶略微有些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平坦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楊凡道:“味道如何?”
黑蝶瞥了他一眼,道:“一般般。”望著楊凡似笑非笑的臉,她也沒好氣的笑了出來,忽然間覺得這小子,倒並沒有剛開始給她的感覺這麼可惡了。
一時間兩人氣氛,倒是變得融洽了一些!
她凝視著蒼茫的山林,自語道:“為什麼我感覺這一幕如此的熟悉呢。”望著楊凡,忽然美眸中射出一抹刻骨的柔情蜜意。似乎在這一刻,她與對方早就認識了很多年,兩人間沒有絲毫的隔閡,她非常喜歡與對方相處的感覺。
但在她的潛意識裡,依舊有一個冰冷而富有魔性的聲音,讓她遠離對方,殺了對方…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相互交織,讓她美眸,時而熱情如火,時而痛苦掙扎,時而茫然…
楊凡心中一凜,明白對方有些憶起他們之前的過去。
便笑道:“殿下怕是想多了吧,我在中原乃仙元教聖子,你是魔門的殿下,身份懸殊,怎會有絲毫的交集。”
黑蝶冷哼道:“你為什麼要解釋的這麼清楚?!”
楊凡啞然,心中也默然一嘆。對方矛盾,他又何嘗不是呢?
在中原期間,黑蝶那對自己一直堅定不移的心,也讓他心下感動。但也明白立場不同,故此經常狠下心來,經常躲避對方。
但得知她有自己的骨頭,卻被他無心打掉,折磨的痛不欲生險些慘死的經歷!
他才明白自己之前是如此的可恨!恨不得他用盡所所有方法去彌補心中愧疚與內疚。但他也害怕,黑蝶憶起過去時的痛苦…
或許那樣的一幕,連他自己都不敢面對!
“我們始終身份有別,連仙元教的滅門大恨,也與黑蝶有著直接的關係!在這樣複雜對立的場景下,就算她想起我,又有什麼用呢。”
楊凡暗自苦笑,黑蝶對他付出太多了,不想她再陷入情仇之中,無憂無慮的當天屍殿下豈非正好。
關於仙元教的滅門之仇!魔帥等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但想到黑蝶…唉,連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
他凝視著黑漆漆的天空,悵然道:“以前的事,全是錯誤,不要在想曾經了,現在的生活才是對的。”
黑蝶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失落,幽幽道:“看來我們果然曾經認識,且關係非同一般…”她忽然湊了過來,小聲笑道:“我可不可以向你打聽一個人。
”
楊凡暗忖還對別人感興趣,愕然道:“什麼人?”
黑蝶垂頭,細弱蚊蟲的聲音,道:“我跟你說,但你要先保證,絕不跟第二人提,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說著攥著秀拳,在他面前揮了揮,做了個警告的動作。
這般嬌媚動人的模樣,讓得楊凡都不禁身體一震,再次感受到以往黑蝶的風情。
一股熱血上湧,他笑著溫言道:“你說吧,今天的事若傳出去,叫我天誅地滅。”最後一句話,聲音鏗鏘,眼神如堅定!暗忖若他連這一點小事,都答應不了對方,真是白瞎了對方曾經對自己情深義重。
黑蝶俏臉一紅,道:“我在夢中時常冒出一個少年,穿著一襲紅衣,英姿勃發,威武不凡,與我成親。那時來的客人很多,都是名揚天下的人物,為我們祝賀,我很開心,也很滿足…但我醒來後,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語氣溫柔,眼波柔情:“我娘說我生了一場大病,很多人都不認識了,腦海中有時出現幻覺很正常,不要太在意。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不是幻覺,因為這一幕在我夢中無數次的出現,太真實了。”
她俏臉有些羞紅,似真的回想到夢中的場景。
楊凡心中胸口一酸,忍不住想要將黑蝶攬入懷中,大聲的告訴他,那是人就是我!
但自己結婚的物件卻是唐火兒…在黑蝶的夢境中,竟成了她自己…
他沙啞道:“你為什麼要問他?只是一個夢境罷了,何必這麼認真?”
黑蝶堅決搖頭道:“不,這一直是我的心結,我早就發誓,一定將這個人找出來!因為…因為…”俏臉又紅了幾分。旋又用著乞憐的目光望著楊凡,柔聲道:“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也問過魔帥等人,他們同樣也不說,你既然以前認得我,一定知道他是誰?”
這還是楊凡自東海見到黑蝶後,對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心中百感交集,沉默了好幾秒,苦笑道:“我也不認識。”
黑蝶怒道:“哼,你也騙我!你難道不怕死嗎?你若告訴我,我立刻給你噬魂丹的解藥。”
就算楊凡體內的毒早就已經解了,聞言也不由一怔,道:“你不是很想殺了我嗎?”
黑蝶有心想說:“與之相比,當然是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更加重要。”,但如此直接的話,她又如何能說得出來?
她俏臉通紅,道:“我…我…”
楊凡看她這表情,立刻明白她的想法,心中暗自慚愧,總覺得自己欠她的實在太多…
黑蝶哼道:“總之我就想知道那人資訊,你到底說不說?!”
楊凡站了起來,伸個了攔腰,笑道:“你不覺得現在的處境,分析我們如何從這裡出去,才是當務之急嗎。”
黑蝶不悅道:“你先告訴我答案,我答應你暫時聯手,想想辦法走出盆地!”
楊凡很想撒個謊,說根本沒有這個人,他又說不出如此絕情的話,二來他就算如此說,對方怕也絕不相信。
苦笑道:“真走出盆地我再告訴你。”
黑蝶哼道:“當真?”
楊凡淡笑道:“我小命還在你手中,豈敢騙你?”
黑蝶想到噬魂丹,不由笑逐顏開,道:“算你小子識相,哼哼,你若是敢騙我,看我到時讓你怎麼死。”
楊凡唯有裝作唯唯諾諾的點頭,心下卻在暗自思量,事後怎麼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真叫人頭疼。
又言歸正傳道:“現在我們兩個,算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總要告訴我魔帥、天驚羽幾人去哪了吧?好讓我有所瞭解一番。”
“我怎麼知道。”黑蝶忽眼中閃過逼人的殺機,咬牙道:“我若知道他們在哪裡,一定也會找他們算賬!”
楊凡吃驚:“為什麼?”暗忖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微妙的事。
黑蝶怒氣衝衝道:“我在跌落下來的時候,被人拍了一掌,到底是誰出手我也不知道,適才躲在石頭後面療傷,還以為他們其中一個尋到我了呢。”
楊凡愣了好半天,才嘆道:“看來你們雖然聯合在一塊,也是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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