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
清脆的鼓掌聲，一下一下的在冥海之上響起。
升騰的黑霧，逐漸凝聚成了深淵之子的模樣。
只見他一邊鼓掌，臉上帶著邪笑，開口道：“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打敗她，雖然是用了……兩次。”
秦宇挑了挑眉，之前一次，他尚且未曾悟出大暗天絕死冥刃之時，面對仙無憂的虛斷驚神滅，確實是束手無策。
若非是夏青薇及時出現幫自己擋下了那一擊，那麼秦宇現在恐怕真的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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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強如無滅之軀，面對那一招恐怖的神通，也斷然抗不下來。
因此，之前的一戰，秦宇確實可以說是已經輸了。
但也正是因為輸了這一次，秦宇才能領悟出大暗天絕死冥刃，從而戰勝仙無憂。
“想不到你的體內還藏著那種強者的印記。”
深淵之子嘿然笑道：“說起來，是我的錯覺麼？那個女人，似乎長的和你有些相似啊。”
“而且在她出現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叫什麼……姑祖母來著？”
秦宇沒好氣的瞥了深淵之子一眼：“不錯，她是我親生母親的姑母，也是我的姑祖母。”
深淵之子摸了摸下巴，邪笑道：“原來如此，那個女人身上的色彩，有些眼熟啊……”
秦宇聞言微微一驚，夏家是真正無上的道統，而深淵之子是在放逐之地形成之後才誕生的，難道深淵之子也會知道夏家的事情？
正當他有些期待的時候，卻見深淵之子搖了搖頭：“算了，懶得去想了。”
看著秦宇不悅的眼神，深淵之子邪笑道：“你也要理解一下，我有著億億萬年，從鴻蒙誕生到如今無數的記憶，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一回想也太麻煩了。要是將我腦海中的記憶全都灌輸到你的腦海之中，說不定你會當場神魂崩潰。”
“哼。”秦宇輕哼了一聲，淡淡道：“那我們繼續麼？”
深淵之子搖了搖頭：“那個女人……是叫仙無憂麼？她確實很強大，哪怕是在我無數年的記憶之中，也是主宰之下，最為強大的層次。”
“能夠擊敗她，說明你已經真正達到了某種高度，終於可以脫離那些小打小鬧了。”
秦宇的眼角微微抽搐，之前那麼多慘烈的戰鬥，在深淵之子眼中，僅僅是小打小鬧麼？
深淵之子看著秦宇邪笑道：“從前，你是絕世妖孽，哪怕是比你修為更高，實力更強的人，最終也都敗在你的手下。”
“但那確實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到了你現在的這個層次，你也應該能夠理解，想要越級挑戰，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了。”
“無論至尊怎麼強橫，終究也比不過重返神魔的昇華至尊，畢竟血脈之力同樣是力量的根源，若是強大到那種程度的至尊，自然是已經完成了神魔五轉，讓血脈昇華的存在。而沒有完成血脈昇華者，不管怎麼修煉，又如何比得過昇華血脈，重返神魔之人？”
“而無論昇華至尊如何強大，也絕不可能抗衡主宰，哪怕是那種已經隕落，殘缺不堪的主宰，這同樣是不可能彌補的差距。主宰之力，有或者沒有，就是完全兩種不同的天地，對主宰之下，主宰之力就是絕對的。”
“而你自身的血脈，以及掌握的法則之力，都是混沌中最為頂尖的層次，而你這身軀的修為本身也已經接近了主宰之下的最高層次。”
“從古到今的昇華至尊，甚至主宰，同境界之下都幾乎找不到能在血脈和法則上同時和你這身軀媲美的。也就是說，之前的戰鬥，僅僅是為了讓你將這具身軀本來應該擁有的實力發揮到極致，達到你本來就能夠達到的層次。”
秦宇點了點頭：“那麼小打小鬧之後，是什麼？”
深淵之子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森然的笑容，身軀緩緩漂浮而起。
同時，在冥海水面之上，竟是有無數漣漪同時泛起。
秦宇心中大驚。
難道接下來是要自己同時面對多個對手？
同等級的對手，能夠擊敗一人已經是千難萬難，他之所以能夠打敗仙無憂，並不是實力上已經完全壓過了對方，而是死亡法則對她所掌控的光陰之力有著近乎剋制的效果。
若非是死亡法則衍生出的神通大暗天絕死冥刃，換成八大極力之中其他法則，即便能創造出至尊神通，也未必能那般乾脆的擊敗仙無憂，最多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要是同時面對兩個以上這種對手，秦宇簡直想不到自己要如何取勝。
但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只見那無數漣漪之中，有一道道光芒緩緩延伸而出，所有的光芒，最終都匯聚到了深淵之子的身上。
而深淵之子身在半空，那原本由魔氣黑霧所構成，並不具備實質的生機，因而顯得有些虛浮的身軀，此刻竟是給了秦宇一種凝實之感，甚至給人一種擁有生機的錯覺。
“這是……”
秦宇的神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在此之前，他根本感知不到深淵之子那半混沌之軀的氣息。
而現在，他逐漸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深淵之子的身上散發而出。
但這氣息強大的似乎有些過分了。
甚至直接超越了之前的所有對手，包括仙無憂！
他沒有主動散發出任何氣勢，但氣息無形之間已經影響到了整片天地，讓整個蒼穹似乎都震動了起來。
天地都在震顫！
深淵之子站在半空中，俯視著秦宇，嘴角咧開，森然笑道。
“猜到了麼？”
“在小打小鬧之後，你終於可以面對最終的試煉。”
“與真正強大到頂端的敵人一戰。”
“透過試煉之後，你才終於可以說站在了至尊的頂端，擁有了和另一個你一戰的實力。”
“而這個敵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