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兵被劫
破曉的時候,春竹的窗戶被敲響,一個女孩在窗外道:“你出來,我在鎮外的樹林邊等你。”
春竹聽得出,這是鐵靜的聲音。他很喜歡鐵靜,像男人一樣,有著爽朗直率大膽的性格。
既然她來喊自己,想必是有事情。春竹微微一笑,把自己收拾停當。開啟房門,迎著旭日,走向鎮外的樹林。
鐵靜身著淡藍色的靠身短裝,面向朝陽,站在樹林邊緣。溫和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略帶憂鬱的臉,泛著淡淡的紅光。
“家主說,他要隨你離去,讓我們回翠屏山丹陽宮。”鐵靜峨眉微蹙,凝視著春竹,流露出留戀的目光。
春竹笑笑:“是麼?他什麼時候跟你們說的?我怎的不知道?”
鐵靜的頭一歪,斜視著春竹:“怎麼?難道這不是你的注意麼?”
春竹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壓根就沒有打算帶他走,這是他自作主張。”
鐵靜期盼的看著春竹:“這麼說,你會帶著我們一起闖蕩天下咯。”
春竹笑道:“當然不是,我還有正事要辦。你和你們的家主,一起回翠屏山丹陽宮。”
鐵靜一愣,跟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著滾,怨恨道:“你、你明明要帶我們一起闖蕩,怎能出爾反爾?”
春竹感到莫名其妙:“我、我幾時說要帶你們闖蕩天下了?你,你莫要無中生有。”
鐵靜雙腳不停地跺著地,不依不饒地說:“你就是說了,你就是說了,你就是不講信用,你就是不講信用。”說完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靜兒,你怎的和上主人說話的,上主人何時說過要帶我們闖蕩天下的。天天只知道瞎胡鬧,有沒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就在春竹束手無策的時候,鐵書生卻突然冒了出來。
春竹見到救星一般:“鐵先生,鐵先生,令愛她,令愛她、、、、、、”
鐵書生對春竹行了一禮:“上主人客氣了,小人在上主人面前,怎配得上先生二字。萬望上主人收回,莫要折煞小人。”
他回身看了眼鐵靜:“上主人莫怪,小女自幼頑劣,小人又對她疏於管教,結果把她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倔強起來像個不懼死的武士,胡鬧起又像個頑皮的少年,只有生氣時,才回到女孩子天真爛漫的本性。”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昨夜,家主回屋後,著令,我們一家回翠屏山丹陽宮,命我暫代家主,接掌丹陽宮事物。他要隨上主人,去幹一件天大的事情。”
“小女自出生就沒有離開過翠屏山,這次出逃又是東躲西藏,難盡其意,所以想隨著上主人,闖蕩天下,長點見識。”
“故而,今日一早糾纏著小人,求小人帶她拜見上主人。肯請上主人能帶她一同前往,滿足她想歷練江湖的願望。”
鐵書生苦澀一笑:“小人自知人微言輕沒有要答應她,沒料到,這孩子頑劣成性,竟然私自找到上主人,還想要挾上主人。”
他對春竹再行一禮,神情凝重地說:“小人雖知小女,已經犯下不可寬恕的犯上之罪。但還是懇請上主人,饒恕她的愚昧無知。”
春竹輕輕一擺手:“鐵先生客氣了,令愛純真直爽,堪稱巾幗鬚眉,何罪之有?我們之間也沒有主人奴才之分,都應兄弟相稱,客套的話,莫要再提。”
鐵書生神色惶恐,連連搖手:“上主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倫理綱常豈可荒廢,上主人是家主的主人,自然就是小人的上主人。若以兄弟相稱,豈不是折煞小人。”
春竹見他過於迂腐,也懶得與他爭論:“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先回客棧再作打算。”
說完頭也不回,向客棧走去,氣的鐵靜嘟啦著小嘴,連哼數聲,無奈的跟在鐵書生的身後,暗自盤算。
“主人這是去了哪裡?有事麼?”赤發獐迎了出來,一邊問春竹,一邊看向春竹身後的鐵書生和鐵靜。
春竹淡淡笑道:“沒事,出去散了散步。”
“主人,我有事要對你說。”赤發獐把春竹讓進客棧,神情極其凝重。
春竹回頭看著赤發獐:“獐子,這麼嚴肅,有大事發生麼?”
“是大事。”赤發獐點點頭:“我們進屋說吧。”
春竹走進房間,跟在他身後的赤發獐關上房門。
“說吧獐子,什麼事神秘兮兮的?”春竹問道。
赤發獐略帶緊張地說:“我剛剛得到訊息,你上一世的烈焰斬,和藍靈劍被黑風嶺黑風觀劫走。”
春竹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我的烈焰斬和藍靈劍,是被遇仙宗的莫柏生收藏的。遇仙宗和仙靈教又合二為一,實力之大,可撼天動地,黑風觀有多大的能耐,敢於這兩大幫派為敵?消息來源可靠麼?”
“可靠,是我撒出去的探子帶回的消失。”赤發獐肯定的說道,他又衝春竹的床下喊道:“出來吧。”
一隻褐色的狐狸,戰戰兢兢地從春竹的床下鑽出,趴伏在春竹和赤發獐的腳前。
“他會說話不?”春竹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和褐色狐狸交流。
赤發獐道:“他先說與我聽,我再給你講。”
春竹瞥了赤發獐一眼:“用不著這麼麻煩。”
他屈指彈出一個紅色光球,射向褐色狐狸。
紅色的光球臨近褐色狐狸時,化成一張紅色的網,瞬間裹住褐色狐狸,褐色狐狸驚慌地哀鳴一聲,陷身紅色光芒之中。
只在彈指瞬間,春竹一抬手,紅色光芒又幻成一顆紅色光球,回到春竹的手中,無影無蹤。
“能說話了吧?”春竹看著變成一個英俊少年的褐色狐狸,微微地笑著。
褐色狐狸變成的少年,看著自己的變化,喜出望外,翻身跪倒:“能,我能說話了,多謝老祖宗恩典。”
春竹嘻嘻笑道:“我可不是你的老祖宗,我是人,是你家主的主人。”
少年驚喜道:“謝上主人,謝上仙點化。”
他又討好道:“請上主人賜小奴名號。”
春竹稍一思索:“你是狐仙,又是收集情報的探子,就叫胡飛吧。”
少年大喜,磕頭連連,喜形於色:“多謝上主人賜名,胡飛,胡飛。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啦!”
春竹笑笑說:“高興的事,你先放一放,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藍靈劍和烈焰斬被劫?”
胡飛不敢怠慢,恭敬地說道:“回上主人,小的原奉家主之命,暗中跟蹤莫柏生,收集他不被人知的秘密,防備他包藏禍心。”
“昨日下午,莫柏生和莫愁來到涼山界峽谷。黑風嶺道觀的道人,忽然伏兵四起。他們重傷莫柏生,搶了藍靈劍和烈焰斬,挾持了莫愁,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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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深知事情重大,不敢怠慢,故按照家主留下的神識,連夜奔來此處,向家主回稟。”
春竹問道:“你看得真切麼?”
胡飛道:“千真萬確。”
春竹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你做的很好。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
胡飛受寵若驚,歡喜道:“謝上主人垂愛,上主人但有派遣,胡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春竹微微笑著:“好,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喊你。”
胡飛下去後,春竹看著赤發獐,情狀凝重:“黑風觀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我從前從未聽說過?”
赤發獐道:“黑風嶺黑風觀原本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道觀。在江湖中無足輕重,知之之人甚少。”
“三年前,黑風觀中,忽然出現了四個出類拔萃的人物,研製了一套絕世陣法,以此行走江湖,威名日盛,黑風觀這才在江湖中暫露頭腳。”
“後四兄弟以此陣法,橫掃數位江湖名宿,自此名震江湖,黑風觀又廣開山門,如今已成為一方霸主。”
春竹冷哼一聲:“竟然有這等事,獐子,了不瞭解這四兄弟的底細?他們是什麼來頭?”
赤發獐搖頭道:“一無所知,我曾經暗中派往黑風嶺的探子有三個,頭兩個消失無蹤。第三個到時回來了,不過是黑風觀送來了一張狐狸皮。”
春竹眉頭一蹙:“哦,看來他們確實有些手段。他們會是誰呢?會是修羅宮的餘孽,經過千百年的蟄伏,如今又蠢蠢欲動了?”
赤發獐沉思道:“不好說,但也有這種可能。”
春竹忽然嘻嘻一笑:“獐子,敢不敢隨我闖闖黑風觀,怕不怕被這四兄弟剝了你的獐子皮?”
赤發獐呵呵一笑:“有主人在,閻王殿我也敢闖的。不過我的這身好皮毛,他們多半是剝不下。”
春竹道:“好,帶上胡飛引路,我們即刻出發,去會會他們四兄弟的絕世陣法。”
計議停當,春竹安排南疆雙煞,保護脫脫鐵前往仙靈教暫避。待此間事了,再同脫脫鐵前往盤馬山仙魔族駐地,相機救出娜燕公主。
令鐵書生和董侯回翠屏山丹陽宮,處理日常事務,暫代宮主一職,不得懈怠。
安排好一切後,春竹和赤發獐剛欲動身,董娥忽然驚叫起來,鐵靜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