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血洗哨卡
娜燕公主看著跪在面前的巴託爾,鬆口氣連忙說道:“快起,快起,託巴爾。你忠於仙魔族汗皇室,誅殺叛賊,理應封賞,何罪之有?”
娜燕公主又擔心的說道:“巴託爾,你殺了粘罕布魯和阿古漢,回去對黑煞大法師如何交代?”
託巴爾笑笑說:“這個公主就不用擔心了,我隸屬於完顏童大法師的轄制,與黑煞大法師掛不上關係。再說,屬下也有了卸罪的謀劃,想那黑煞大法師也奈何不了我。”
他又不放心的說:“公主以後有何打算?有用得著託巴爾的地方,但說無妨。”
娜燕公主扶春竹的頭:“我要與他去個極遠的地方,能派兩個武士把幫我麼?”
託巴爾略不思索,當即答道:“公主,我帶人親自護送你去。”
他回身對一個武士說道:“你馬上回完顏童大法師那裡,讓他轉告黑煞大法師。就說我們在納貝爾山遭到伏擊。前來納貝爾山道觀的人被救走,我正帶人追蹤,請他放心。”
他又著人掩埋了粘罕布魯和阿古漢的屍首,扎了擔架,令部下抬著昏迷中的春竹,向風平谷進發。
經過幾天的跋涉,娜燕一行終於進了風平谷。南妮道姑聞知鐵爾塔罕遇難,失聲痛哭,決意不肯為春竹療傷。
娜燕跪在風平谷玉虛觀外,跪伏懇求。其時天剛入秋,午時驕陽似火,熱浪翻騰。
娜燕香汗透衣,舌幹唇裂,卻依舊不起,直到天交二更。南妮師太的大弟子楓平道姑才傳出話來。
一,要交出殺害鐵爾塔罕的兇手,任由她們來處置。
二,需取一人殺之,用新殺之人的軀幹,換下春竹的軀幹。否則,娜燕即便跪死玉虛觀外,南妮師太也絕不援手施救。
娜燕再拜於地,哀求道:“一切事由,皆因我娜燕一人而起。娜燕願舍卻性命,換春竹一命。”
“託巴爾殺害鐵爾塔罕老神仙,乃是奉命行事,真兇另有其人,懇求南妮師太放託巴爾他們一馬,一切罪責,娜燕一人承擔。”
託巴爾哈哈大笑:“公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我託巴爾殺害鐵爾塔罕老神仙,今日為他償命,也是罪有應得。”
他對著玉虛觀大聲喊道:“南妮師太,鐵爾塔罕是我託巴爾殺的,我今日為他償命,望你莫負前言。”
言罷,拔出腰刀,左手抓起頭髮,右手鋼刀一揮,砍下自己的頭顱,一腔熱血,噴濺數尺之高。
他左手持著頭顱,兀自向玉虛觀的大門邁進數步,方才僕身倒地。
託巴爾的自刎過於突然,娜燕及託巴爾手下的武士措不及防,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託巴爾倒地,才驚醒過來。
娜燕公主,悲憤過度,當即昏厥。幾個武士奔撲過去,摟著託巴爾的遺體,悲痛欲絕。
此時,玉虛觀內卻傳出南妮師太冷冷的聲音:“哼,算是一條漢子,只是這般死了,有些便宜了他。”
她又歷聲喝道:“你們幾個帶上娜燕,留下託巴爾的屍體。馬上滾出風平谷。否則,醫不好這個廢物,休怪我醫術不精。”
餘下的武士,無奈下,只能告別託巴爾的遺體。帶上昏迷的娜燕公主,泣不成聲的離開風平谷。
昏迷不醒的娜燕公主,在路上又發起了高燒。這令走在回仙魔族路上的眾武士,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席臘爾說,他們十兄弟,老四洪土巴被派到完顏童大法師那裡報信,沒有隨他們一道回仙魔族的駐地盤馬山。
老八脫脫鐵出了風平谷就上吐下瀉,只好把他留在仙魔族與大鴻帝國交界的第一個關卡,醫治休養。也正是這般,脫脫鐵和洪土巴才逃過一劫。
席臘爾眨眨沒了眼珠的雙眼,摸摸失去小腿的膝蓋,憤怒讓他牙關緊咬,良久才接著說下去。
他說,他們兄弟八人,憂心忡忡地帶著昏迷的娜燕公主,回到盤馬山,可是他們並沒有見到汗皇。
只是內侍把娜燕公主接走,令他們到盤馬山下的行宮休整,汗皇會擇時召見。
他們在那裡等了一月有餘,如同關在大牢裡一般,除了能見到行宮的衛隊,和外界根本無法取得聯系。始終沒有接受汗皇的召見。他們雖然心急如焚,但是也是無計可施。
後來他們聽說,娜燕公主的病已無大礙,只是因為夫君逃離仙魔族,飲恨辭卻聖靈特使的職務。
他們心想,娜燕公主是不是聖靈特使,都是汗皇室的公主,無關緊要,照樣能把他們所發生的一切上稟汗皇,倒也不勞他們再費心。
他們就這樣住在汗皇的行宮中,兩個多月後,他們突然接到皇旨,命令他們追蹤一個汗皇室的叛徒。
皇旨言明,惡賊阿羅,辜負娜燕公主一片深情,枉費巴託爾捨身之意。傷痊癒後,藐視皇法,仍不肯迎娶娜燕公主。著令席臘爾帶領其所屬武士,緝捕拿回,不得有誤。
席臘爾他們千恩萬謝的接過皇旨,如同破籠而出的小鳥,在汗皇宮內侍的指引下,興奮地踏上了追尋阿羅的征程。
他們追尋阿羅遺留的線索,一路追蹤下去,兩個月後,他們在大漠戈壁與一個青巾蒙面,自稱阿羅的人相遇。
席臘爾說:他們追蹤阿羅,並不是想將之殺死。因為他們知道,阿羅是娜燕公主的心上人,皇旨也沒有指令就地處決,而是緝捕拿回。
席臘爾就吩咐他的兄弟,先好言相勸。實在不行再動手,但是,萬萬不可動用兵刃,盡最大的能力,減輕對阿羅的傷害。
他們兄弟剛把阿羅圍住,還未開口說話,阿羅就手持長劍,指向席臘爾的兄弟叫囂著:“漠北十虎,怎麼今天少了兩隻病貓?不能一次宰殺,還要讓我多費些周章,麻煩。”
席臘爾說:“我當時很吃驚,就說:‘阿羅公子,我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要把你帶到娜燕公主身邊,你無須這般殺氣騰騰。’”
“阿羅笑道:‘死病貓,我費盡心思將你們引到這裡,就是為了殺你們,不是和你們談交情的。’”
“我感到事情不妙:‘阿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詭異的笑著:‘你們對我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留下你們,將來會有麻煩。’”
“我當時大怒:‘兄弟們,阿羅已經喪心病狂,出傢伙,只要不傷了他的性命就行,上。’”
“可是,阿羅的功力遠勝我們,只是一個照面,我有三個兄弟就死在他的劍下,我的雙膝一下被斬斷。”
“我顧不得疼痛,大聲對我另外的四個兄弟喊道:‘分散快跑,我們不是阿羅的對手。’”
席臘爾哽咽道:“可是我的那些傻兄弟非但沒跑,有三個豁出命的殺向阿羅,另一個卻要背我逃走。”
“可是阿羅的功力太詭異了,他的長劍就像一條毒蛇,頃刻間吞噬了我那三個兄弟的性命。”
“他殺了我的那仨個兄弟,在背我的那個兄弟兩丈外的地方,揮手一劍,劍芒一閃,我那個兄弟被劍芒攔腰斬斷。”
“他在向我逼近的時候,我家老四,馳馬橫刀殺了過來。阿羅似乎感到不妙,刺瞎了我的雙眼,倉皇逃走。”
春竹看向洪土巴:“是這樣的嗎?”
洪土巴道:“不錯,是這樣的。”
春竹又問:“你在你們兄弟中武功最好啦?”
洪土巴搖搖頭:“長槍大戟我還可以,論短兵相接,非我大哥莫屬。”
春竹道:“你感覺你能戰勝你們說的那阿羅麼?”
洪土巴毫不隱晦地說:“絕無可能。”
春竹點點頭:“這就是了,有人是想嫁禍於我,故意留下你們兩個活口,將來好尋找機會對我下手,置我於死地。”
他稍一思忖說道:“事情現在已經明朗了,是有人拿你們的性命在算計我。你們兩個暫且留在山上,我和脫脫鐵將軍回哨卡辭別歐陽拓將軍。然後,我們合力追查,這只殺人的魔鬼。”
席臘爾皺著眉:“那個兇手真個和你沒有一點干係?”
春竹苦澀一笑:“真的沒有,你放心吧。不過兇手借用了我的名號,我就勢必追查到底,揪出這只惡鬼。”
他看看天色:“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和脫脫鐵得馬上回哨卡,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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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和脫脫鐵剛翻過大山,就看到大山下的哨卡,葬身在一片火海中。
春竹大驚失色,攔腰抱起脫脫鐵,使用御氣飛行術,趕到哨卡。
哨卡四處蔓延著熊熊烈火,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守卡將士們的屍體。
春竹和脫脫鐵震驚之餘,尋找著倖存者,可是哨卡百餘兵將,無一倖免。
春竹悲痛的仰天長嘯,怒衝鬥牛。
“阿羅少爺,阿羅少爺。”脫脫鐵抱著從一具屍體下翻出來的,奄奄一息的歐陽拓,大聲的呼喊著。
歐陽拓瞪著恐懼的眼睛,指著春竹:“魔鬼,你這個殺人的魔鬼,為何要屠我哨卡?為何、、、、、、”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頭一歪嚥下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