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派來的使者？”
“從奇裡乞亞？”
愛葛妮思和約翰·克裡克斯面面相覷。
雖然皇帝的確是去奇裡乞亞了，這一點約翰知道；雖然皇帝的確會經常派出使者，甚至，雖然皇帝經常派出一些非主體的異族人，但來了一個賽里斯人，這實在是........
“不敢相信是吧？”索菲呵呵笑了起來。
“這就是你們自己的偏見了。偉大的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從赫爾松的牧民，到西西里的穆斯林，什麼人沒有在皇帝的宮廷裡面供職呢？你們想想，賽理斯有什麼？”索菲揮舞起了手臂，用堅定而短促的短句，衝擊著兩個人的大腦。
“絲綢？”愛葛妮思正好是商人。
“就是這個！”索菲指著愛葛妮思大聲的說。
這嚇得愛葛妮思和約翰腳下一軟，但索菲沒有給他們機會思考，馬上又說：“但當我來到沃洛斯的時候，事情已經有了變化。沃洛斯城淪陷了.......”
愛葛妮思與約翰都陷入了沉默。
“但是！”
“還有我。”
索菲掏出了儲存已久的文書。
“這是歐多齊婭公主贈送給我的一份推舉書，你們看過之後，出去將還能用的人找回來。雖然我沒有錢，但是還有躲在德米特裡阿斯的主保人。我相信他肯定願意拿出一萬諾米斯瑪來獎勵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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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你有沒有興趣來瞭解一下我們的正義事業？關於皇帝的侍者、收復我們的家鄉以及一萬諾米斯瑪........”
被收復家鄉的大業所鼓動的約翰·克裡克斯此時也顧不得到底是真是假了。哪怕是去造反投靠保加利亞人，都比呆在德米特裡阿斯倒黴好。
坐在酒吧裡，約翰向第一個人伸出了“魔掌”。
“這裡有一個秘密的專案，要不要瞭解一下........”愛葛妮思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但是精明的商人思維賦予了她發現的能力。不管是真是假，這個事情都是值得一試的事情。
而更遠處，裹著頭巾，穿的嚴嚴實實的娜緹婭與厄敏分別監視著兩個人。
娜緹婭懷疑的說：“他的方法真的有用嗎？”
“沒錯，更像是去部落裡詐騙的羅馬商人。”厄敏點頭同意。
難得會有兩個人意見統一的時候。
但隨後發生的情況讓她們大跌眼鏡。
約翰帶走了兩個人，愛葛妮思則將一群女人攪在了一起，募捐到了近兩千個弗利。
“嗯？”
.......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個小倉庫裡面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
帶頭的是前守門官約翰·克裡克斯，前沃洛斯城的守城軍隊的小隊長，同樣是僱傭兵的胡達。
在傳閱了來自歐多齊婭公主的推薦書之後，這些大部分不識字的人很輕易的相信了索菲這個賽里斯人。這份文書經約翰的判斷，的確是真正的皇家書信。
索菲不由感慨，自己當初為啥會傻乎乎的選擇去當傭兵，找個匠人，直接開始刻蘿蔔章不就得了？
“那麼，我們來再重申一遍........”
謊言重複了1000遍也不會是真理，但卻會成為被人相信的事實。
將編造的各種虛假，捆紮在一份真正的推薦書上，不管是約翰·克裡克斯還是胡達，都逐漸表現得十分相信。剩下的那些平民，自然是只講解了幾次，就逐漸確信了。
“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募集資金，準備沃洛斯人聯軍；第二步，趕走保加利亞人，恢復沃洛斯的城市議會！但是因為德米特裡阿斯城對我們的敵視，所以我們只能選擇秘密行事。又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得到皇帝的增援.......”
索菲深知一點，想騙人，先找靶子。
不管這個靶子是真是假，但只要足夠吸引仇恨，就算理由一戳就潑，還是能團結起一批人來。
約翰如是，胡達也如是。
“好了，大家吃飯吧。”
講解了幾個小時之後，在他們疲憊的時候，索菲馬上搬出了豐富的麵包，與夠量的葡萄酒。前者是厄敏從麵包工坊那裡“拿”的，後者是城外村莊的村釀葡萄酒，摻水的。
但無論如何，在大腦疲憊的時候能夠飽餐一頓，會極大的提高人的信任感。
將千恩萬謝的“信徒”們送出去，索菲也很疲憊。
這是第一波，在索菲的計劃裡，至少需要500人，也就是半個聯隊（千人隊），才能“嚇”走保加利亞人。
“我們今天的收支如何？”
索菲對愛葛妮思說。
愛葛妮思從倉庫的陰影處走了出來，她乖巧的取出賬簿，說：“我們獲得了17個支持者，資金的話，增加了十一枚諾米斯瑪，六十四個弗利（1諾米斯瑪=180弗利=360半弗利），還有一些零散的貨幣。給大家的飲食支援，麵包60磅，額沒有多少費用，葡萄酒1安弗拉（瓶裝，27升），也只花費了三十多個弗利。”
娜緹婭驚呆了，她馬上站出來說：“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今天一天賺了十一枚諾米斯瑪？”
“沒錯。”愛葛妮思也很震驚，原本那一枚兩枚的弗利捏在手裡，掉了她都不在乎，但誰知道，聚沙成塔，碼頭上的沃洛斯人也不是全無積蓄，很快就彙集起了這麼多。
“再過幾天，我們走吧？”厄敏小聲的拉著娜緹婭咬耳朵。娜緹婭瞪了厄敏一眼，然後小聲的說：“閉嘴，你這個部落野民，能賺到更多的。”
“沒家的狗，你說什麼？”
“本來就可以賺更多的！”
沒有理會兩個女瘋子之間的爭端，索菲對愛葛妮思說：“從今天開始，收入的一半拿去買我們需要的武器，最好是最便宜的長矛，越多越好。剩下的一半，存起來。”
索菲給了愛葛妮思一個暗示，愛葛妮思馬上欣然點頭，然後暗地裡決定留給自己的也多一點點。
吃回扣嘛.......
索菲當然知道愛葛妮思會吃回扣，不止如此，連約翰·克裡克斯和胡達的忠誠度都存疑，甚至他們都看出來，自己捏造的證據有多單薄。
但無所謂，只要他們還想從中牟利，就得幫索菲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