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對天發誓，對諸天神佛都發誓，他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劍。
準確的說是一把劍的虛影，這一把劍完完全全的是由這天地之力構成。
如此龐大的天地之力，就算是萬青衫用盡全力也無法調動。
但是趙長生做到了。
輕鬆寫意。
這一劍，直衝雲霄！
這天上的劫雲也在這一刻翻滾了一下，一道紫黑色的雷霆落下。
這雷霆的威勢，要比起當初萬青衫渡劫的時候強盛一倍！
就算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萬青衫看到這一切都時候，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危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不只是他一個人如此，於若男也後退了一步。
二人都互相略有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只有楊樹還盯著那邊。
紫色的雷霆並沒有落下，而是被那一柄天地之力構築而成的長劍給攔住了。
準確的說，這柄長劍直接僵著一道雷霆破開。
好強！
楊樹兩眼放光，趙老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不僅是第一道雷霆，緊接著的五六道雷霆，無一例外全部都被這長劍破開。
“劍意沖霄……這要是讓蜀山的那些人看到了，怕不是要嫉妒死？”萬青衫在那感慨道。
在蜀地，除了他八極門和楚家之外，還有一個隱世不出的宗門。
蜀山劍宗。
在萬青衫的印象裡面，這蜀山劍宗這麼多年了，也就路面過一次。
那一次，是有人出來爭奪天下第一的名號。
只不過，那一次的切磋誰也沒有看到，據說是打了三天三夜，最後這龍國第一第二也就確定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全都沒有露面過。
趙長生的劍意將這一片的天地之力全部納為己用，這般本事，就算蜀山劍宗的人來了，也不一定做得到吧？
而此時的趙長生臉上少有的露出的那種張狂的表情。
前三十年，他刻苦訓練，在亂世之中苟延殘喘，保衛國家，他問心無愧。
中三十年，他潛心感悟，終成武道宗師，可是，終究只是一代宗師，潛修無果，只能出世。
後三十年，他鉛華洗淨，九十年的閱歷讓他收斂自己，也明白了自己的重點也就是這武道宗師，黃級對他來說，遙不可及。
但是……
在這第九十一年。
他遇到了楊樹，他解開了枷鎖。
五十年的宗師，整個龍國都只有他這麼一個在武道宗師之中一呆就是五十年的人。
這五十年的時間裡面，他將劍道從人劍合一已經走入了手中無間，心中有劍的地步。
就在方才，他總算是踏入了劍道三境的最後一境。
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
天地萬物，皆可為劍。
藏鋒五十載，只為如今這一刻出鞘。
這一刻，他意氣風發，不僅是身體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的心境也變得更加的年輕。
天上天下，沒有誰能夠攔得住他。
“你們有沒有發現趙老似乎不太一樣了？”楊樹盯著趙長生多看了兩眼，這天上的雷劫是一點都下不來，每一次都被那天地之力凝集而成的劍破開。
“嗯……和平時的他不太一樣……變得，更鋒銳了。”
“是的。”
甚至有一種，趙長生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像是在對周圍無差別的釋放劍氣。
那些雷霆一次次的被破開，不僅沒有感到到趙長生，甚至，還讓趙長生的劍意更加的凝練了。
連續好幾道劫雷無果之後，一時間是沒有任何的劫雷落下。
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
趙長生盯著天上在醞釀著的劫雲，他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這笑容之下，他的手動了一下，那凝結在他上空劍意，直衝雲霄！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這一聲彷彿是趙長生的低吟，也彷彿是他的的怒吼。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這一聲，所有人都彷彿這一聲是在耳邊的輕輕低語。
劍，穿透了劫雲。
原本醞釀著的雷劫也就此消散了。
“霧草？”
楊樹看到這一幕他都驚呆了，老萬還是靠著那老公雞出手，這趙老就直接自己將這劫雲擊潰了？！
萬青衫和於若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
萬青衫感覺，就算現在的自己全力出手也不可能說做到趙長生這一半的本事。
趙長生在那閉上雙眼，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消失的不僅僅是劫雲，還有趙長生的劍。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楊樹來到了他的身邊在，趙長生這才睜開雙眼，看到楊樹的時候，他立馬拱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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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師父，和以往一樣，恭恭敬敬，而且語氣中帶著真摯的感謝。
“趙老……”
“師父，你喊我名字吧。”趙長生說道：“您這一聲趙老我，我當不起。”
“……老趙。”楊樹換了一個稱呼：“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個劍客？”
“是的……只可惜，我天賦不夠，練劍八十餘載，一直到遇到了師父您我才算有點小成，在這之前，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道宗師，依附於南宮家，是一個就連蜀山劍宗都沒有資格進入的無名小卒。”趙長生低著頭說道。
烏黑的長髮垂下，他的聲音很平靜，他的經歷，太普通了，多少的普通人都是如此。
他不過是一個運氣好點的普通人罷了。
“八十餘載？”
“八十年如一日。”趙長生說著，他就從腰間抽出了軟劍：“不曾落下。”
楊樹不知道該說什麼，像趙老這樣的人……他缺的不是天賦，缺的，是機遇。
能夠八十年如一日的練劍，這本身就是一種天賦了。
而且是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缺少的天賦。
“恭喜趙師兄。”
這一次，萬青衫的師兄二字可以說是發自肺腑了。
現在的趙長生站在那，彷彿寶劍歸鞘，藏鋒於身。
絲毫氣息都沒有外洩。
但是，萬青衫能夠感受得到來自趙長生身上的那巨大的壓迫感。
這樣的趙長生……他覺得，若是這龍國真有天下第一，那趙長生，如今可以說是當之無愧。
陸地仙劍，一劍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