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了半晌。
終於白憶年坐不住了，出聲詢問了。
“妖王呢？”
柳菲菲將神識收了回來，眯起眼睛，笑道：“我是你們的妖王夫人，你有什麼事，和我說是一樣的。”
白憶年並未吃驚，望向柳菲菲的眼神甚至是有幾分不屑一顧的。
白憶年：“你？一個人類？”
這不屑一顧表達的過於明顯，饒是柳菲菲這種遲鈍的姑娘，也在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了。
這讓柳菲菲覺得有些惱火。
柳菲菲不喜歡這個女人，從初次交涉之後開始，從現在開始。
柳菲菲：“是的，就是我。一個人類。既入得了你們妖王的法眼，也順便偷走了你們妖王的心。怎麼，你不服？”
熟料，白憶年說話十分大膽，直言不諱。
白憶年：“不服。你配不上妖王。”
蘇悅悅再次噴了茶水，心道：狐妖小姐姐，活著難道不好嗎？你面對的可是世界女主啊！你敢說她配不上妖王？你敢得罪她？信不信天道分分鐘要了你的命？！
柳菲菲已經很生氣了。和第一印象一樣，柳菲菲很不喜歡白憶年。
如果不是蘇悅悅一直在域中勸著，柳菲菲只怕要化身潑婦，罵起街來。
自從跟了妖王清明，所遇到的眾妖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其中甚至不乏像蘇悅悅一樣狗腿的妖精妖怪。
巴結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說她不配。
白憶年這一句不配，在柳菲菲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使得柳菲菲意識到一個被妖王清明輕描淡寫忽視掉的問題：柳菲菲與妖王清明之間相差太多太多，縱使柳菲菲一直在拼命努力，縱使柳菲菲氣運加身，天道神選之女，依舊不能望其項背。
柳菲菲花了一盞茶的功夫用來壓抑心中騰起的怒火。
正是這壓抑怒火的行為，反而引來了白憶年的刮目相看。
白憶年讚道：“想不到，區區人類，區區女子，倒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你很不錯。但這並不代表你配得上妖王。他與你之間，是雲泥之別，妖王不是你一個人類可以肖想的。”
柳菲菲的怒火再次中燒起來。
待在域中的蘇悅悅都感受到了一股灼熱。它瀰漫在空氣中，形成一波波熱浪，使人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柳菲菲紅著臉，挑起眉，咬著牙，道：“妖王不是我一個人類可以肖想的，難道就是你一隻小小狐妖可以肖想的嘛？”
白憶年：“至少我與妖王同為妖族。”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白憶年暴露了自己心之所想。
柳菲菲被氣笑了，“你們狐妖一族總是多情，世世代代都有狐妖愛上人類書生的故事，你難道不知愛是可以超越一切障礙的嘛？”
白憶年冷哼一聲，道：“愛情？不過是用來愚弄那些無法控制自己內心慾望的說辭罷了！任何相信愛情的，無論是人是妖，都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蠢貨罷了！”
柳菲菲這會兒反而不氣了。
人各有志，關於愛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並不存在對與錯。只要是你堅持不懈的，是你咬定不悔的，那就一定是最適合你的，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還是蘇悅悅傳輸給柳菲菲的思想，柳菲菲深以為然。
這一日，妖王清明終究是沒有出現。白憶年和柳菲菲這兩個女人在妖王清明的洞穴中，斷斷續續聊了很久，就好像兩個文藝女情敵在掐架，你來我往，止於言談，三言兩語，或夾槍帶棒，或灌輸著大道理。
誰也不讓誰。
蘇悅悅就這樣在域中打了個盹兒，又小小休憩一會兒子，見柳菲菲仍舊在與白憶年辯駁。
蘇悅悅掏了掏自己快要被耳屎堵嚴實的耳朵，吹了一口。
蘇悅悅：“菲菲，我覺得你根本就沒必要理會白憶年這個狐妖。清明哥哥是不是真心喜歡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和你相比，白憶年從最開始就輸了。你管她說什麼嘴？清明哥哥又不會喜歡她。”
柳菲菲：“清明哥哥會不會喜歡她我不知道。我知道清明哥哥現在喜歡我。但白憶年說的也不錯，我配不上清明哥哥。他的修為，眼界和心胸皆在我之上，不知超出我多少倍。小悅悅，你知道嗎？我在清明哥哥面前，我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小傻子一樣……”
柳菲菲說這話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惆悵，充斥其中，使得柳菲菲整個人都多了一分憂鬱的氣質。
好在蘇悅悅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無論是在哪個世界中，女配的存在要麼是推動劇情發展，成為女主成長的墊腳石，要麼就是負責鼓勵女主，使女主保持自信的存在。
蘇悅悅顯然不是來當墊腳石的。
蘇悅悅清楚墊腳石一般沒有好下場，她不會去當墊腳石。
所以，蘇悅悅捏著嗓子笑道：“矮油～你這個小～傻～瓜～～我清明哥哥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小傻瓜～你不是小傻瓜，我清明哥哥還不會喜歡你呢！”
然而蘇悅悅的俏皮話並沒有換來柳菲菲的轉變。
柳菲菲依舊保持著憂鬱。
柳菲菲：“是吧？你也覺得我挺傻的吧？我配不上清明哥哥，這些年來，其實我很清楚。但清明哥哥對我的過分縱容，又讓我天真的以為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也在努力的提升自己，我總以為這樣就可以縮短我們之間的差距。但是，我越是努力就越是發現，我與清明哥哥之間的差距很大，那是大到我窮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就如同白憶年所說，清明哥哥與我，那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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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悅：“真心相愛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柳菲菲苦笑一聲，道：“但是生活不能只有相愛。”
蘇悅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絞盡腦汁，大腦快速運轉。
突然間，蘇悅悅靈機一動，想到一件事。
蘇悅悅突然就壞笑起來，笑的得有些曖昧。
柳菲菲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蘇悅悅瘋了。
但蘇悅悅接下來的話，卻教柳菲菲立刻想要撕了蘇悅悅的嘴。
蘇悅悅：“嘿嘿，小菲菲，你說你修行很慢，難道你和清明哥哥沒有雙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