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還是辜負了她。
即使是為了活命,即使是假結婚。
馬文斌的心裡總有一種酸澀的感覺,那是對蘇悅悅的過意不去。
掛念著蘇悅悅,馬文斌便不再對李水蓉心生可憐。再看一眼,他甚至覺得這也是李水蓉的心機。
腦子清醒了幾分,馬文斌指著喜帕上面的點點梅花,不友好的問道:“李肥婆,這是什麼?你該不會是趁我睡著,對我做了什麼吧?!”
說著,他還抱住自己的胸口,擺出一副被吃了豆腐的可憐相。
李水蓉只覺得心塞,更心累。
一夜沒睡,申請倦怠,她懶懶的道:“你覺得怎樣就怎樣吧!”
馬文斌心中大驚,衝上前去,衝動的一把抓住了李水蓉的手腕,“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嗓音壓著,卻掩飾不了憤怒。
他生氣了?
呵呵,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為了救他都犧牲到這一步了,他還生氣?
李水蓉覺得馬文斌不可理喻。
“放手。你放手!”
馬文斌上前一步,將李水蓉逼在窗邊角落裡。
就在這個時候,有女婢推門進來了,端著熱水毛巾等一干熟悉用具。
“恭賀少主大喜!”
女婢滿臉的歡喜,在看到床上的喜帕之後更加欣喜了,她拿著喜帕出去了,忍不住一路跳躍著。
少主與姑爺果然恩愛,一大早就在窗前調情呢!嘖嘖嘖,她要跟主公回稟才是!
且不說李晟見到這落紅喜帕之後的反應,現在婚房裡的氣氛就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馬文斌咬著牙,冷冷地道:“她叫你少主。呵呵,你是這無相城的少主?”
李水蓉:“蝶影組織的主公是我的師父,我是蝶影的少主。”
馬文斌:“有區別嗎?蝶影組織與無相城之間的關係人盡皆知。他們根本就是一體的。”
李水蓉面無表情的看著馬文斌,壓抑著心口的寒氣,問道:“所以,你仍舊在懷疑我算計了你?對嗎?”
“難道不是?”
馬文斌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厭惡,“你是無相城的少主,姬無雙不可能會殺了你。你有什麼想要的,她一定會幫你一把。”
李水蓉覺得心好累,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情跟馬文斌解釋無相城與蝶影組織之間的關係了。
她不想說話,她什麼都不想說了。
身體還很痛,她用了暴力的方式破身,不痛就怪了。
但眼前這個男人仍在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算計了他,懷疑自己夜裡對他做了什麼?
呵呵!有沒有做過什麼,他難道自己就沒有感覺嗎?
李水蓉:“以你的警惕性,我若是真的對你做什麼,你會感覺不到嗎?”
應該不會……
心裡否認著,嘴上卻還在倔強。
馬文斌:“如果你用了什麼秘術呢?你們這無相城詭異的狠,誰知道有沒有這方面的秘術?”
“秘術?”
嘴角噙著冷笑,李水蓉開始覺得有些後悔了,她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男人?
李水蓉斜睨了他一眼,指著馬文斌身上的衣衫,道:“你仔細看看你的衣服,可有鬆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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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馬文斌還真的認真檢查了自己的衣服,並未發現不妥。但他還是不放心。
這動作,那眼神,都深深的傷了李水蓉的心。
她還是坦白了,她告訴他,這落紅是她用鈍器……
馬文斌驚呆了,“要偽造落紅,割破手指不就行了,你竟然……”
李水蓉悽然一笑,道:“偽造?為何要偽造?蝶影的姐妹們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否完璧,若是讓她們知道我在粉飾太平,到時候那流言蜚語,你覺得我承受得起嗎?”
“流言蜚語而已嘛!你不聽不就完了。”
馬文斌是真的不在乎這些的,他一貫灑脫,從來不會在意。不過如果流言忠心的人是他的悅妹妹,他估計就會在意了。而李肥婆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婆,還要在意那麼多,只會讓他覺得那是矯情。
這就是雙標了!
與此同時,李晟見到那盛開梅花的喜帕之後,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也是一夜未睡,本就陰鬱的雙眼之下青色漸深,外加過於白皙的膚色,襯的他像是一隻鬼。
再見到那喜帕上面的凌亂血跡之後,李晟下意識就腦補出了他的蓉兒被粗魯對待的樣子。
他竟然這麼粗魯對待蓉兒!他怎麼敢這麼對待蓉兒!!
女婢還在那自顧自的說著新姑爺對李水蓉的恩愛。
這些話聽在李晟的耳中卻格外刺耳。
他不想聽。
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不悅。他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他不想被李水蓉知道自己的非分之想。
可是等到再見到李水蓉的時候,李晟又坐不住了。
恩愛?哪有什麼恩愛?!
他李晟怎麼看不出這兩人之間有一絲一毫的恩愛?他的蓉兒在強顏歡笑,勉強得那麼明顯,這幫人竟然還以為他們恩愛?都是瞎子嗎?
接受了新人的奉茶之後,李晟將李水蓉帶去了內室。
果然,進了內室,四下無人之後,李水蓉卸去了偽裝,委屈的淚水再也兜不住,如傾盆大雨一般瓢潑而下。
李晟心疼壞了,將蓉兒擁入懷抱,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
眼中閃過恨意。
無名小輩,竟敢傷害他的蓉兒!他要扒了他的皮!食他的血!啖他的肉!
還有姬無雙!促成了這件婚事的,是姬無雙!那只魅!
李水蓉哭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一些,就輕輕推開了李晟。
她已經長大了,如今更是已經嫁做人婦,更加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膩著主公師父了。今日若不是過於委屈心傷,她也不會如此失態。
李水蓉:“對不起,主公師父。徒兒無禮了。”
是啊,師父。他是她的師父。
李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佯裝淡然的揮一揮手,道:“無妨。在我面前,你不必偽裝。蓉兒,說說吧,發生了什麼?”
面對李晟,李水蓉是沒有任何防備的。這世間,她就這麼一個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他是她最親最近的人。他是她的主公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