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己的笑點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啊?
一邊這麼想著, 女審神者一邊在快要被她笑得炸毛了的和泉守兼定面前說道:“……可是土方先生自己動手洗衣服的時候,你還沒到新選組呢吧?說起來土方先生四處旅行做藥商的時候, 出門在外不自己洗衣服, 還能怎麼辦呢?”
和泉守兼定被她笑得惱羞成怒,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沒見過,你就見過啊?!”
女審神者臉上的笑意倏然凝滯!片刻之後,那一抹笑容慢慢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和泉守兼定:?
“……不,其實我也沒見過。”女審神者停頓了一下, 慢慢說道。
和泉守兼定:“雖然有點不明白, 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啊?”
堀川國廣慌忙救火。
“啊那個……!主人, 其實、有一件事令人感到有些在意, 無論如何都覺得應該向您報告一下……”
女審神者這次真正被煽動起了好奇心。她看向堀川國廣小天使,眼裡閃著興味。
“哦?是什麼?”她笑著問道。
堀川國廣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措辭,“心情不好”彷佛吃了炸藥的和泉守兼定就又開口了。
“……不就是昨晚的事情嗎!”他氣哼哼地說道,“大家都在傳說——”
堀川國廣這一下好像沒時間再慢慢措辭了,他清亮的少年音倏然響起,勐然上提了一個區間, 倉促間竟然顯得有點快要破音似的。
“兼桑!!”他大聲喊道, 及時阻止了和泉守兼定下面的話。“還、還是好好思考一下再發言,免得……”
和泉守兼定一愣, 滿臉不解的樣子,眉頭也慢慢皺起來了。
“哈?!這次又是為什麼啊國廣!”他抱怨似的說道, “那種事為什麼不能問!做出這麼奇怪的事情還不讓人問的話——”
堀川國廣再度不顧一切似的打斷了他尊敬的兼桑。他求救似的望向女審神者, 臉色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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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常抱歉, 主人!”他勐地一低頭,“昨、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哦!”
柳泉:“……”
啊這麼一說我果然更加在意了啊。
她思考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總覺得大家指的——不會都是她給三日月宗近手入這件事吧?!
然而她是在大家吃晚飯的時候在太刀部屋替三日月宗近手入的,即使那位態度不明的老爺爺做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舉動,然而撞破的也只有鶴丸國永一個人——假如鶴丸國永是前任審神者的戀人、而對她這個繼任者天生心有排斥的話,他難道不應該把她轟走才行嗎?製造這種她和三日月宗近做了些什麼糟糕事情的輿論,又有何意趣?
女審神者用一根手指支著下巴,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突然問道:“嘛,兼桑,說起來——前任審神者為什麼會離開這座本丸?”
和泉守兼定一愣。“……哈?!”
他身邊的堀川國廣卻臉色為之一變。
女審神者雖然好像順著自己支起下巴的動作視線望天,然而眼角的餘光卻注意著土方組兩把刀的反應。此刻堀川國廣的反應正在她的預料之中。
……前任審神者的去職過程,果然有問題。
她勐地放下手,目光炯炯地迫視著和泉守兼定。
“兼桑,你能告訴我,前任審神者的下落到底如何了嗎?她是過世了?還是辭職了?還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而被時之政府強行解職?……”
和泉守兼定還沒說話,一旁的堀川國廣小天使就尖聲喊道:“對、對不起主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柳泉一頓,把目光慢慢地從和泉守兼定的臉上轉向堀川國廣的臉上。
她稀奇似的盯著堀川國廣看了幾秒鐘,慢慢彎起唇角,笑了。
“國廣,你這種態度,真是很可疑哦~”她輕飄飄地說道。
堀川國廣噎了一下,然而他仍然頑固地搖著頭,說道:“……我們,確實有不能說的理由。我們可以輔佐您成為這座本丸的新主人,向您獻上我們的忠誠……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問的,主人。”
少年的目光很誠懇。
在那樣清澈的目光注視下,女審神者微微一笑。
“所以,你一再阻止兼桑和我說話,是為了保護他嗎。”她說。
堀川國廣勇敢而認真地回視著這座本丸的新主人。
“就是這樣哦,主人。”他說。
“兼桑已經消失過一次了,他的這種性格真讓人苦惱……”少年坦誠地回答道,“假如說他的那次消失反而給他帶來了和您的因緣,那麼我也不能說什麼……反正最後他回來了,這就是好的結果。可是,不好好看著的話,總覺得下一次就沒那麼簡單就能了局啊……”
女審神者啊了一聲,若有所思。
然後她十分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和泉守兼定:“?喂!不是還沒說完話嗎?!怎麼一言不合說走就走啊?……所以我說國廣總是有點過保護了吧……?!事情哪有那麼嚴重——”
女審神者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回了長廊上,也不經過臺階,而是輕巧地一抬腳躍上了走廊,才回頭遠遠地望著他們。
“沒事的喲。”她微笑起來,“這不過又是一個我要面對的解謎番而已。”
和泉守兼定:“……解謎番?!你到底在說什麼……”
堀川國廣:“……”
女審神者反而好像精神抖擻起來。
“什麼是事情的真相,我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得知。”
她說。
“嘛~果然沒挑戰的任務是不會被交給我的啊~有趣有趣~”
她的調子像在唱歌,語氣非常輕快。
然後,離開了晾衣場,當她腳步輕快地繼續沿著長廊往前走的時候,忽然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大家嘀嘀咕咕、欲言又止地說著的‘昨晚的事情’——你也一定有所耳聞吧,一期君。”
一期一振:!!!
他一時間呆住了,腳下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女審神者察覺到了他站定在原地沒有跟上來,於是也停了下來回過頭去,卻發現自己今天的近侍刀完全是一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表情,不由得莞爾一笑。
“一期君?”
一期一振恍然驚覺自己的失態,然而在開口回答女審神者的問話之前,他忽然微微漲紅了臉,一副尷尬的樣子。
“那個……我……說起來……呃……”
女審神者看著他微帶窘迫的表情,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嘛,如果真的覺得很為難的話,我可以自己來猜猜。”她說,眼眉彎彎的,好像很愉快的樣子。
一期一振覺得有些困惑。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猜到了正確答桉吧?然而她為什麼好像一點也不生氣——或者說,不在乎——呢?被那樣說的話,即使發生的是真事,作為女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在意的吧?畢竟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手腕逃掉了來到本丸之後的前三個晚上的寢當番的人呢——
他的思緒中斷了。因為他聽見女審神者含笑問道:“……難道是鶴丸殿對大家說,他看到我和三日月君在房間裡做了些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一期一振:!!!
他被這種直率的措辭弄得完全無言以對了。
“主人……”他只能苦笑,吞吞吐吐地就是說不出“是的”這個簡單的字眼來。
想來想去,他居然冒出這麼一句來:“這等有損主人名譽之事……即使只是拿來說笑也未免過分了些……”
女審神者看上去有點驚訝,“咦,你這麼想?”
還沒等一期一振回答,她就舒展開眉眼,露出一個和今天的陽光一樣毫不保留的耀眼笑容。
“啊……原來一期君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好高興啊~”她愉快地說道。
一期一振:“……”
所以說究竟是怎麼跳躍到這樣的結論的呢。他微帶一絲困惑地想著。
而且……被這麼冒犯地形容,也不會生氣嗎?膽敢孤身出陣去面對一大堆時間溯行軍、並且取勝歸來的女人,之前還號稱出身於新選組,那麼想必武力值是非常可觀的吧……這樣的人,難道意外地會是個寬容度很高的、隨和的人嗎……?
還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明明前三天的寢當番她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了,其中有一次還是他本人作為當事者——
他可沒忘記那天晚上自己懷著忐忑不安、打算為了弟弟犧牲自己(?)的心情正坐在她的房間裡,卻被她三言兩語打消了那些顧慮和擔憂,最後還笑眯眯地把他恭送(?)出房間,還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笑嘻嘻地衝著遲疑地邁開腳步、又回過頭去望著她的自己揮著手喊道“為了可愛的弟弟,我們一起加油吧一期君!”。
然而……藤四郎們是他的弟弟,也、也不是她的弟弟啊。這句話說得很有問題啊?!
溫柔誠實的好青年一期一振陷入了糾結【。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女審神者的下一句話就又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