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的罔像井整個都坍塌了,按照之前的案例來看,不死也得頭疼癱瘓個十天半個月。
哪有隔天就活蹦亂跳的?
“把江軒借我一下。”林澈從後面出現,帶著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
江軒一眼掃過去,一溜兒光頭簡直能反光,全是強者的髮型,研究員們竟然就沒有一個年齡少於50歲的。
這群研究員極其不好惹的氣場,江軒頭皮都炸開了。
她甚至出現了一秒鐘的遲疑,要不要先發制人的直接動手,好歹能佔個先機。
可她發現自己就算佔了先機,還是個要被碾壓的死死的弟弟。
林澈多兇殘,她已經知道了。
就算江軒出其不意的攻擊,也未必能給林澈致命一擊。
於是江軒頹然放棄了抵抗,乖乖的讓林澈靠近,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被帶走的時候,江軒還在考慮,自己哪裡出了岔子。
老研究員們將江軒送到了一閃標著輻射的房間裡,二話不說把她摁在了新的不知名儀器上。
江軒眼底的惶恐都無法掩飾了,林澈對她溫和笑笑,柔聲安慰,“沒事。”
江軒繼續瞪眼,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林澈就多解釋了一句,“是你的精神網強度超乎正常水平,老院士們對你很感興趣,想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江軒松了口氣,旋即心又提了起來。
不是追查到了她搞出了小鼠暴動就好,可實驗室的“檢查”似乎都不是很好承受的。
上回說做全面檢查,結果資訊雨沖刷卻差點把腦子撐爆了的經歷,給江軒留下了慘痛的記憶。
可眼前的狀況,似乎也由不得江軒說拒絕。
被架在儀器上好似等待受刑的犯人,江軒必須垂下眼,才能不讓眼底的憤恨洩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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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任人擺佈的感覺,不論經歷多少次,都讓她無法忍受。
這次的檢測,確實如同林澈說的那般,無驚無險的度過了。
連資訊雨沖刷,都沒破壞江軒的意識。
連續加量了三次,在江軒感覺要到承受極限之前,被停止了。
江軒像是從水裡剛撈出一般,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研究員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是林澈把她從儀器上解救了下來。
“給你說了沒事吧。”林澈柔聲打趣。
雖然林澈之前也是溫溫和和的,但是江軒就是察覺了他似乎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改變了。
她疑惑的抬頭,“是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怎麼突然這麼和善?”
林澈哭笑不得,“哪有?”
江軒就不再多問,任由林澈將無力的她抱了回去。
正兒八經的公主抱,江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掙扎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林澈依言放她下來,可江軒腳一點力氣都沒有,才著地就摔了個狗吃屎。
“我沒事!”江軒連忙擺手,抖著腿站起來,寧可慢吞吞的往前挪,也不想要林澈的近身接觸。
林澈也不強求,走出去一段路之後,他問起了昨天的情況。
“你為什麼要炸掉自己辛苦構造的罔像井?”
江軒乾笑兩聲,“我說是意外,你信不信?”
“不信,除非你準備藉助罔像井的輔助,再挪動精神網另做他用。”
林澈說的風輕雲淡,江軒心虛的內臟都快攪到一塊兒去了。
她試探的偷眼去看,卻只看到了林澈漆黑的瞳孔,幽深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
江軒一時摸不準他的真實意圖,就沒再接話。
林澈竟然也沒再多問,把她送到了活動房門口,提醒她,“丁博士在等你。”
在丁博士迎上來之前,林澈轉身離開了。
江軒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半晌才鬆開。
如果她沒理解錯,林澈這是在教她……怎麼編織藉口?
可是,林澈怎麼突然對她改變了態度?
江軒立即跟那一大票老研究員聯絡到一起了。
她腦袋裡唯一轉的念頭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肯定是為了利用她,或者對她有所圖謀。
這是個有兩面性的訊息,不能單純的以好壞來分。
實驗室跟林澈這個作風調調,顯然不是做慈善的,一旦入了他們的眼,怎麼個利用法,會不會對她本身有傷害,這些都沒有個底兒了。
最無奈的是,江軒自己還全然沒法拒絕。
但相應的,江軒利用價值越高,對她的容忍度就越高,她可以嘗試增加越獄的準備工作。
有保底,就是她最壞的情況,都在可控範圍內。
江軒眼底的火光越來越亮。
這是個風險並存的機會,她會好好把握住的。
她在發呆的時候,丁博士正在打量她,等她回神了才詢問起了剛才的進展是否順利。
江軒也不知道順利不順利,“後面幾次的資訊雨沖刷有點難忍。”
“後面幾次?”丁博士抓住了重點。
“是啊,做了三次資訊雨,一次比一次難熬。”
丁博士,“……”
怪她,這段時間江軒忙著研究罔像井,精神網被壓榨的挺嚴重,並不是全盛狀態,她就沒想著再補做一次強度測試。
實在是江軒的成長,橫向對比其他的巢母,已經不是妖孽,根本就是開掛了。
江軒剛來的時候,所有的評估資料都很低。
要不是林澈破格要求加塞進來,她這樣的小可憐,實驗室根本看不上。
隨後稍加雕琢之後,江軒這塊美玉就迸發了驚人的成長。
比她更加努力的巢母,也有。
可是只有江軒成長的這麼不符合常理。
其逆天程度,確實有跟林澈那個怪物不想上下了。
要是她沒有那大的叛逆心,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丁博士不由得頭疼。
跟江軒天賦不相上下的,是她出意外的程度。
丁博士追問,“你之前在罔像井裡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會導致罔像井坍塌?”
“啊?”江軒撓撓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的說,“我想炸著試試看,能不能一下子就爆破掉。”
丁博士,“……”感到了心絞痛。
她粗喘了兩聲,壓下了到口的髒話,虛弱的問,“你為什麼要炸,那不是你的精神網構造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