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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秘的追求者[1/1頁]
透過西藥局那通透的大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嬌小忙碌的身影,她輕快的穿梭於一排排擺放著整齊西藥的藥架之間,就像是一隻飛在花叢中的蝴蝶……
戚裳兒紅著小臉,用手輕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透過取藥口,將放在托盤上的藥一盒盒的遞給窗外的一個老大爺,並不時的說道:這個一天吃三次,這個一天吃兩次,這個注意一定要在飯後吃,這樣的藥效才好,這個……
在忙碌了一天後,戚裳兒手捧著一束鮮花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藥局。戚裳兒對工作適應的很快,剛剛一週左右的時間,她基本上已經可以勝任這份工作了。她之所以能這樣快的熟悉幾千種藥品,除了她的聰明,拿藥的人們也給了她不少的幫助,每天排在她視窗前的人龍讓她多了很多練習的機會。
一開始的時候她拿藥的速度非常的慢,但好在等著拿藥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對於他們來說,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
這樣的一群人們無疑給了戚裳兒最好的熟悉工作的機會,在這裡工作雖然有點累,但好在能學到東西,好在又有這樣的一群人,所以戚裳兒在這裡的時光還是很愉快的。
唯一讓戚裳兒鬱悶的事情就是手上的這束花,花的上面有張精美卡片,卡片上有詩,但卻沒有署名。這束花的主人彷彿無所不在,每次戚裳兒接到花的地點都不同,寢室,去食堂的路上,醫院的藥局,有次甚至是在她去小市場的途中。
雖然每次送花的地點都不同,但卻有相同的地方,每次都是由快遞公司送來,每次都是九十九朵玫瑰,每次花上都會附上一張精美的卡片,每次卡片上都有不同的情詩,連續這樣的送花,一個星期下來戚裳兒的屋子裡已經堆滿了花,就在她想著如何處理眼前的這一束花時,她正好走到了醫院住院部的值班室,在看到裡面陸優後,她想到了一個處理這些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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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戚裳兒輕輕的推開值班室的門後,陸優並沒有發現她,而是在專心致志的看一本書,戚裳兒躡手躡腳的走到陸優的身後,猛的一下子將陸優手中的書搶到手中。
隨著書被搶走,陸優猛的站起身來,當他發現戚裳兒後,他那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用手不斷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是你啊,嚇死我了。
戚裳兒一邊隨意的翻著手中的書,一邊問道:不是我還能是誰啊?難不成還能是王主任嗎?
當聽到王主任三個字時,陸優如受驚般的蹲在了地上,在四處張望了一陣後,將中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噓……讓他看到我就完了。
戚裳兒隨意的將書丟在地上,愛答不理說道:切,不就是一本破書嗎?
陸優驚恐的將書撿到手中,然後小心的放在了自己抽屜的深處。
看著陸優的樣子,戚裳兒笑道:不就是一本{胸外科的手術流程}嗎?至於嗎?
陸優小聲的說道:看這個到是沒什麼,問題是我本專業的科目從來都不及格,你想想,如果被王強發現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戚裳兒道:什麼樣的後果?
陸優坐到了椅子上,一邊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說道:記得上次被發現的時候,他讓我掃了一個月的廁所。他說如果再有下次,他還會讓我再掃一個月的廁所。
聽了陸優的解釋,戚裳兒笑道:上次都幹了,這次有什麼不能幹的?
陸優苦笑道:你說的對,雖然都是掃一個月的廁所,但上次跟這次卻略有不同。
戚裳兒問道:有什麼不同?
陸優道:上次掃的是男廁所,而這次掃的卻是女廁所。用王強的話來說,他一向是一個很公平的人。
戚裳兒坐在了值班室的床上道:算了,算了,如果你陪我做一件小事兒的話,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舉報你。
直覺告訴陸優,那件事情絕對不會是頓飯那麼簡單。陸優拿起了戚裳兒手中的鮮花,岔開話題道:剛來才幾天啊,就有人送花了?
陸優的這招果然有用,戚裳兒果然沒提剛才的事情,而是順著陸優的話題道:別提了,我都愁死了。
陸優將鼻子放在了花上輕輕的聞了聞,接著看到了花上的卡片,在開啟卡片後,他先是清了清嗓音,然後吟道: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近了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當陸優唸完後,嘖嘖稱讚:好詩,真是好詩啊。
戚裳兒白了陸優一眼後,淡淡的說道:你喜歡的話就留下,反正我那裡還有很多。
陸優笑道:不會都是這一首吧?
戚裳兒笑道:那到不是,花是每天都一樣,每次九十九朵,但裡面的詩每次的卻都不一樣。
看來你的男朋友真是不錯啊,不但會寫詩還很多金。
戚裳兒道:你可別瞎說,這個送花的人我都不知道是誰。得了,別提他了,想起來就鬧心,這花就送你吧,反正我也沒地方放。
戚裳兒根本就沒有讓陸優同意的意思,自顧自的到牆角擺起花來,就在戚裳兒蹲在牆角擺花的時候,陸優注意到了戚裳兒頭上的一隻木釵,一隻很特別的木釵。戚裳兒今天沒有披著長長的秀髮,而是將頭髮隨意的挽了幾下然後在上面插了一隻木釵。
這只釵深深的吸引了陸優的注意力。木釵的顏色很深,樣式古樸,釵頭上雕琢著一個帶著紅布兜的小男孩,頑皮的男孩一手拿著乾坤圈,一手拿著火尖槍,男孩騰空的那只腳下有一隻風火輪,另一只腳正踩在一朵盛開的蓮花上。而在那朵盛開的蓮花之下,連續排列著幾朵不同時候的蓮花,變成了這個釵的柄。幾朵蓮花有序的排列成由大到小的形狀,分別代表了由花骨朵到花完全盛開的樣子。釵最下面的那個花骨朵隱隱的藏在戚裳兒的發中。
看著眼前的這只精美的木釵,即便是對古玩絲毫不懂的陸優也能看出來這只木釵一定有著什麼非凡的來歷。
你那只釵很特別啊,從哪裡買的啊?
聽過了陸優的話後,戚裳兒並沒有回答陸優的問題,而是低下了頭,然後用手輕撫了幾下頭髮上的那支木釵。
接著她下意識的將撫釵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右手上,輕柔的撫摸著自己右手上的無名指,而在她的無名指上,有一個指環,一個用紅繩做的指環。
她的整套動作自然而輕柔,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彷彿是在說:她也許每天都在重複這樣的動作,而且絕對不是一次。
這是陸優第二次看到戚裳兒那哀傷的神態。這種哀傷陸優無法形容,這是一種特別的哀傷,特別到能深深的感染到周圍的每一個人,特別到即便是你沒有看她的眼睛,也能深切的體會到。
原來有一種哀傷,根本就不需要用眼神去表達,因為它已經融入到了那個人的身體,融入到了她的每個細胞……
陸優如同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般低下了頭,然後小聲的說:對不起。
聽了陸優的話後,戚裳兒抬起了頭先是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為什麼喜歡看外科的書籍那?
陸優明白,戚裳兒也是在轉移話題,陸優並沒有說破,而是十分配合的說道:我喜歡刀,更喜歡用刀,所以我喜歡看外科的書籍,不過也就是看看,我估計我一輩子也許都沒有用刀的機會了。
戚裳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問及陸優不能用刀的原因,也許是不願意去觸及更多的傷感,也許是在發問後,她那原本已經凌亂的心再也沒有絲毫的縫隙去容納陸優的答案。
一次意外的談話開始,又在意外中結束。
開啟值班室的瞬間,戚裳兒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頭看著陸優說道:對了,晚上在這裡等我,陪我去做件事兒,當然如果你想去刷女廁所的話,你可以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