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聽，便笑了。
“那就奇了，為何那天我與水仙姑娘傳話，柳家小姐倒像是不認得我似的，愣是將我說成與水仙姑娘私會？”
一聽這話，三太太忙得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那日與水仙一起說話的人是你？”
說著，三太太又指著中間那名男子，不敢相信地說道：“可是清荷剛剛已經指認了他才是那個野男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小廝卻抬起頭來，一臉怒氣地問道：“小的也想問問清荷姑娘，明知我是個出家人，為何還要喊出那等腌臢話來？害得我擔心生了誤會，損了仙姑的名聲，只好將水仙姑娘一道拽走，想著等到吳家家主回來再做解釋。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竟然四處都在搜尋我們，好在仙姑次日進院兒，我覺得事有蹊蹺，便求著仙姑將我們一道帶了出去。”
三太太聽到這裡，更是糊塗了，忙得打斷了小廝說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水仙是被仙姑給帶出院兒去的？不是和野男人跑了？那他們三個又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我大嫂的人親眼瞧見他們三個和水仙廝混在一處的。”
“仙姑”忽然輕笑一聲說道：“別說太太不信，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我親手測算出來的吳家貴人竟是這樣的人。”
柳清荷一看苗頭不對，連忙回頭朝鳶尾看了一眼，鳶尾立時衝上前去氣勢洶洶地說道：“仙姑，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別信口胡說！”
“仙姑”哼笑一聲，也不理會鳶尾，只轉身朝大太太看去說道：“不瞞大太太說，我修行多年，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自打我徒兒將水仙姑娘的事兒說明，我心裡就覺得不對勁兒，便提前做了準備，找人弄了份兒假的賣身契備著。沒想到當晚柳家小姐身邊的鳶尾真的上門來討人。”
“仙姑”說著，便又往柳清荷身邊走了兩步，含笑問道：“柳家小姐若是沒看清我徒兒的臉，又怎麼知道叫你身邊的丫鬟來我這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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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荷一下被問愣了，身子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我——你根本就是血口噴人，鳶尾那日一直和我在一起，何時跑到你那兒去要人了？你有何憑據這樣說？”
“仙姑”於是撇開柳清荷，轉身朝大太太看過來說道：“回大太太，當日為了保護水仙姑娘，我便將那假賣身契連同我自己的一些私房錢一併給了鳶尾。若是您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去柳家小姐屋裡搜搜，看看我所言虛實。”
誰知道柳清荷竟然又把腰板兒給挺直了，冷笑著說道：“好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讓伯母去搜吧，到時候自然可以證實我的清白！”
一聽這話，奶奶便有些慌了，忙向大姨奶奶問道：“姐，你說這柳清荷為什麼不怕他們去搜？難道她已經把那賣身契給毀了？”
大姨奶奶立時皺了眉頭。
“糟糕，憑她那做事不留痕跡的性子，定是已經毀了的。該不會這次又給她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