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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直接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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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大門口,周仲帶領數百人,目光緊張地注視著市場內的談判,他可以隱隱看見林子軒的身影,他本來還擔心林子軒年輕氣盛,受不了他們的刺激,而獨自一人進去談判呢?現在看來林子軒還是很謹慎,並沒有深入虎穴,而且離著自己這裡也不是很遠。

就在周仲想著一旦裡面有事怎麼才能用最快速的方法將林子軒搶出來的時候,一名士兵跑來報告:“周將軍,齊王殿下到了!”

周仲一驚,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對於北市內的流民他並不怎麼擔心,他擔心的是齊王,齊王現在才是林子軒的死敵。雖然他的政治嗅覺不怎麼樣,但是他也能夠感覺的到林子軒這次來就是衝著齊王來的。而林子軒一個臣子為什麼敢直指齊王,很顯然是受了皇上的密旨,而這也是他為什麼支援林子軒的原因。當然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對於齊王平日的所作所為都有所瞭解,知道一旦這個人登基成為皇上的話,那麼整個大隋的天下就要大亂了。作為一個良心未泯的人,對於齊王的所作所為自然很不感冒。以前自己地位低下不能和他對抗,現在來了一個找齊王麻煩的人,自己豈能還站在一邊看笑話。

他心裡很清楚,齊王這個時候到來,很明顯知道林子軒進入北市內和流民們談判的事情。他的到來就是致林子軒與死地,所以林子軒處境將極其危險,想到此他明白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他立刻對身邊的副將周遠圖喊道:“遠圖。你速帶領左右衛封住大門,不準左內率的軍隊靠近。否則林將軍有危險。”

周遠圖身為周仲的心腹,自然也知道形勢不妙。他立刻對其他五名鷹揚郎將道:“大家率軍封鎖住北門,百步內不準其他人靠近!”

六千左右衛士兵迅速封鎖了北市大門,不準任何其他軍隊靠近。

遠遠地,齊王楊諫的車駕在數百侍衛的嚴密保護下出現了,此時三更時分不到,眾人都很清楚,楊諫在此時出現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北市外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楊諫當然知道北市會發生暴亂,因為這是他背後鼓動的。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林子軒竟然利用這次流民暴亂的機會將自己手上的軍權全部收繳。這令他又氣又惱,趁著夜色趕來北市,兩萬東宮軍是父皇給他的軍隊,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他絕不準林子軒將它奪走。

齊王楊諫的車駕緩緩來到了北市大門附近,離北市大門還有兩百步時停了下來,一名侍衛上前稟報:“殿下,前方都是軍隊,無法再進行!”

楊諫冷冷哼一聲:“林子軒呢!命他來見本王。”

這時。左內率將軍秦浩迅速上前稟報:“殿下,林子軒已經進北市和亂民談判去了。”

楊諫一怔,忽然陰陰笑了起來,立刻令道:“暴民搶劫常平倉。罪該萬死,秦將軍,我命你立刻率部進北市鎮壓。不準拖延!”

“卑職遵命!”

秦浩自然明白齊王楊諫的心思,身為他的心腹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他翻身上馬。對自己的兩千手下大喝一聲:“齊王殿下有令,暴民強佔北市。搶劫官倉,論罪當斬,弟兄們,跟我進北市鎮壓叛亂!”

兩千士兵如潮水般向北市大門湧去,但他們離北市大門還有百步,便再也衝不進去,林子軒的左右衛和周仲的左虞候衛共八千士兵將北市大門嚴嚴實實地堵住,士兵們手執盾牌橫刀,列隊緊密,儼如一座銅牆鐵壁。

楊諫大怒,他走出車輦,對數千士兵大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當我的路,還不趕緊給本王讓開!”

周仲從眾軍身後,走出來單膝跪下行禮道:“齊王殿下請息怒,林將軍現在正和流民談判,若軍隊殺入,會危及林將軍生命,請等林將軍出來再動手。”

楊諫重重哼了一聲:“周將軍,本王的命令你敢不聽嗎?”

“末將不敢,但林將軍有令,軍隊只准守住北市大門,不可妄動,軍令如山,請殿下見諒!”

楊諫氣得臉色發青,他一指周仲,對左右侍衛喝令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違抗本王的命令,就算林子軒那個混蛋都不敢這麼和我說話,來人將此犯上作亂反賊給我抓起來!”

跟隨齊王而來的幾百名侍衛一擁而上,周仲的幾名親兵眼疾手快,一把將周仲拖進了軍隊中,周仲手下數百士兵立刻將主將團團護住,與齊王侍衛怒目而視,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

就在這時,北市大門處傳來了林子軒的笑聲:“齊王殿下你是千金之軀,怎麼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你要是有什麼閃失,臣可不好交代呀!”

林子軒雖然剛從北市裡走出來,但是再見到楊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的險惡用心了。林三娃一見林子軒出來了,立刻上前低聲稟報:“屬下看見秦浩派人進了齊王府。”

“意料之中的事。”

林子軒點點頭,他冷冷瞥了秦浩一眼,在林子軒這一瞥之下,秦浩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林子軒不露聲色上前給齊王拱手施禮道:“這裡局勢混亂,請齊王殿下回府,以確保安全!來人送齊王殿下回府。

楊諫看見林子軒,他想起了林子軒一進洛陽城就衝著自己來的重重行為,心中怒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咬牙切齒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林子軒你好大的膽子,父皇交給本王的兩萬東宮之軍,你也敢搶奪。你想謀反不成。”

“殿下這話可是冤枉微臣了,微臣只是奉聖上旨意,平息城內的流民之亂。聖上有旨,京城各官無論官職大小。無論文武皆須協助於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奉旨而行。難道殿下沒有接到朝廷的諭令嗎?”

“接到了怎麼樣?本王就是不把軍權交給你,你又能怎麼樣?”楊諫囂張的說道,“別忘了這個天下是我們楊家的,你算什麼東西。”

“臣的確不算什麼東西,但是臣是奉旨行事,難道在殿下的眼裡聖上的旨意也不是東西嗎?”林子軒雖然依舊不卑不亢的,但是他的語氣卻是針鋒相對的。

“你……”楊諫指著林子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看來他真的被林子軒給氣著了,他沒有想到林子軒居然這麼牙尖嘴利。

這時。林子軒忽然發現,有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正低聲對秦浩附耳說著什麼。

秦浩點點頭,他上前傲然道:“林將軍奉旨入京平亂並沒有錯,但你不該直接指揮我們,我們雖然屬於東宮六率但不是你的直接下屬,按照規定你需要我們協助應該是先和齊王殿下商議,由齊王殿下對我們下令,可是你沒有這麼做,你這可是屬於越權。”

林子軒深深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子。雖然他被齊王遮住了身影,但是林子軒還是將他的相貌看清楚了,看來楊諫身邊除了那個腳陳智偉的還有能人呀!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一個自己的破綻,可是這個破綻在別人眼中或許是致命的。但是在林子軒這裡卻是什麼都不是。

林子軒笑了起來:“秦將軍,請你想清楚了再說,你們是東宮六率。按你說的按照規定你們應該歸屬於太子指揮,可是齊王殿下是太子嗎?而且聖上給我的聖旨上說得很清楚。京城百官無論大小,無論文武皆聽我調配。難道你不屬於這裡面的任何一位嗎?”

林子軒的話音剛落,那個瘦小的身影站出來拱手對林子軒笑道:“林將軍此言不對,齊王殿下雖然不是太子,但是聖上在去年三月已經下旨,將東宮兩萬軍交給齊王殿下。這也就是說這些軍隊名義上還是東宮六率,但實際上已歸齊王所屬,當時的聖旨上寫得很清楚,齊王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現在聖旨還在,林將軍要看嗎?”

林子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了笑問道:“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在下皇甫詡,現為伊闕縣令。”皇甫詡又笑著追問道:“林將軍,難道你一定看聖旨嗎?”

林子軒也笑了起來,“不用了,我相信還沒有人敢冒著株連九族的大罪假冒聖旨。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還請先生賜教。”

“請說。”

“剛剛我也說了,聖上給我的旨意上說,我可以調配京城文武百官,但齊王殿下卻不準我調動軍隊,不知道我是該聽聖上的話,還是該聽齊王殿下的話?還望先生賜教。”林子軒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心裡卻在評價著這個人。

皇甫詡聽完林子軒的話後,冷笑道:“林將軍當然可以調動東宮六率的軍隊,但前提是必須要齊王殿下同意,齊王殿下身為皇子自己會顧全大局全力支持林將軍,可如果這些軍隊恰好有別的事,那就只能對林將軍抱歉了。”

皇甫詡回頭看了一眼楊諫,見他有點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提醒他道:“殿下,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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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諫這才發應過來,連忙道:“說得不錯,必須要本王同意!”

林子軒的臉此時板了起來,冷聲道:“我為什麼要徵得齊王的同意?天下軍隊是向聖上效忠,而並非是向齊王效忠,敢問齊王殿下,天下軍隊究竟是你所有,還是聖上所有,請你把話說清楚了!”

皇甫詡明白林子軒這是在套齊王的話,絕不能跟著林子軒的思路走,他正要提醒齊王,卻來不及了,楊諫脫口怒道:“廢話,天下軍隊自然是向我父皇效忠,我幾時說過軍隊是我所有?”

林子軒等的就是齊王這句話,他笑道:“既然齊王這麼說了,那我只好用皇帝陛下的名義下令了!”

林子軒刷地將尚方寶劍高舉手中,目光直刺秦浩:“秦將軍,我以尚方寶劍向你下令,現在請你獨自一人進去和他們談判,順便將昨天鬧事最兇的五十人給我帶出來!”

秦浩有些絕望了,他求援地向齊王望去,楊諫死死盯著尚方寶劍,他這才明白自己鑽進了林子軒的套子,心中又恨又怒,卻又無計可施,他要保下屬,可他又不敢和尚方寶劍對抗。他此時的心裡正在怨恨楊廣怎麼能夠將尚方寶劍交給林子軒這麼一個外人。

“林子軒,秦將軍我另有他用,你不必用尚方寶劍壓他,我自去向父皇解釋!”楊諫無奈的說道。

“那就請齊王殿下現在就去向皇上解釋吧!不過再聖旨沒有下達之前,秦浩他必須聽從這個命令。”林子軒說完不再理睬齊王,又盯著秦浩厲聲喝問:“我再說一次,尚方寶劍在此,猶如聖上親臨,秦浩,你敢抗旨嗎?”

秦浩知道自己若進了北市,必死無疑,林子軒會挑動暴民殺他,更重要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或許齊王會保他一命。

秦浩一咬牙道:“請恕臣不能答應。”

聽到他這麼說,旁邊的皇甫詡心中大嘆一聲,完了,秦浩保不住了。皇甫詡也知道在林子軒清除尚方寶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有機會了,他們沒有任何人敢和尚方寶劍對抗,這是林子軒掌握的最大的優勢,他現在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惹不起,雖然他很想將秦浩保下來,以免讓齊王的威信盡失,可是他現在什麼也做不到了。面對著至高無上的皇權,所有人都是卑微的螻蟻。

林子軒今天之所以要和楊諫硬對硬的碰撞,就是因為這涉及到他的威信。只有將楊諫的威信打下去,自己才能建立真正的威信,東宮的兩萬軍隊才會真正被他控制。而打擊楊諫威信的最好方法就是秦浩的命,他需要用秦浩的人頭來奪權,也需要用他的人頭來威懾那些立場不堅定者。

林子軒立刻對旁邊的林勇和林三娃使了個眼色,二人如猛虎般地撲上去,猛地將秦浩按到在地。

秦浩做夢也沒有想到,林子軒真敢當著齊王之面抓他,他頓時間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他拼命的掙扎,大聲叫喊:“殿下救我!”

他話音剛落,林勇手中的橫刀已高高舉起,然後手起刀落,接著就是人頭分離。楊諫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浩被殺而什麼都做不了。

林勇將秦浩人頭交給林子軒,林子軒隨即將人頭高高舉起,高聲對三軍大喊:“左內率秦浩對抗聖命,目無君上現已將其處死。以後再有藐視尚方寶劍者,秦浩就是他們的榜樣。!”

楊諫萬萬沒有想到,林子軒竟然當著他的面殺了秦浩,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子軒恨聲道:“好你個林子軒,今日之仇,本王記住了,他日,我必會百倍還汝!”

“齊王殿下的話,臣記住了。當然如果殿下能夠過的了這一關,臣定當奉陪。”林子軒冷笑道。

林子軒的狠辣果斷使皇甫詡心中震撼萬分,他這次相信外界的傳言果然不虛。而且他清楚的認識到,若不除掉此人,齊王必死在林子軒手中。

他深深地看了林子軒一眼,翻身上馬,跟著數百侍衛簇擁著齊王車輦離去了,林子軒眯眼望著皇甫詡的背影走遠,楊諫愚蠢不足為慮,此人倒是一個勁敵。

他又回頭對林勇令道:“京城局勢動盪,你帶人保護齊王安全,任何人不得輕易靠近齊王府!如果可以的話將那個皇甫詡給我帶回來。”

“喏。”(未完待續。。)

ps: 中秋節快到了,本人在這裡祝大家節日快樂。中秋節團圓的日子,在外工作的人別忘了個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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