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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契丹的伏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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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塞外諸族以突厥為最雄,而遼西諸部族大部份都還沒有個統一的王國。如契丹、靺鞨、室韋全都是以部族為居,整個民族分為幾大部族,卻並沒有一個統一的王。這三個和位於大隋東北部的部族,明面上向大隋朝貢,可是實際上卻是接受著突厥人的統治。甚至在突厥向大隋發動戰爭的時候,他們也會派人參與。就連大隋征討高麗的時候,他們也派人幫著高麗對抗大隋來著。

但這個統治卻實際和向中原進貢差不多,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平時依然是各自生活在世代居住的領土之上。如果突厥打仗,要叫他們出兵,則必須付出好處費。完全就和鄉下的老農一樣,哪怕你突厥人是村長,可是要我幫你幹活,卻也得付工錢才行。

如果不是林子軒在那些扶余城之後,及時實行溫和的策略穩住了一部分的契丹、室韋和靺鞨部,現在的大隋說不定還在深陷戰爭泥潭上呢?

三部族佔地遼闊,不過卻是地廣人稀,不過這三族的後代卻是十分有名的。此時實力最強的當是契丹,和中原大隋王朝遼西諸郡接壤,受了很大的影響,也是一個慢慢走向部族聯合的時代。而在經過了數百年的影響之後,在唐朝末期契丹族最終成為了北方的一代強國,連中原也被他們欺負了兩百餘年。

而靺鞨此時還是屬於七部族時代,又以居於粟末水邊的粟末部和居於黑水邊的黑水部為最強。靺鞨部的人多養豬卻不養羊,婦女穿布裙。男子卻都是以豬狗皮為衣。這個部族在唐以後也慢慢的受中原影響,統一聯合。建立了海東強國---渤海國,而被契丹擊敗後。黑水靺鞨的一部則最後演變成了女真族,強大後建立金政權,最後被鐵木真的後人滅亡。多年後,披著野豬皮壯大的女真最後又發展成了大清,正宗的通古斯野豬皮,甚至最後亡了中原政權兩百餘年。

而當此最弱的室韋族,分為五大部分:南室韋、北室韋、缽室韋、深末怛室韋、大室韋。基本上就是還處於原始社會。其國無君長、無賦額,部落首領稱為“莫賀弗”。但是他們中的一支部族,在幾百年後卻誕生了讓整個大陸都震憾恐懼的民族。讓所有人都在他們的鐵蹄之下哀嚎。

……

一切都如林子軒預想那樣,此時他們的前方不遠的一處密林之中,隱藏著一支人馬,人馬全都臥伏於地,不敢發出半點聲響。而這支兵馬是三天前就已經埋伏好的,他們知道就憑他們現在的實力,要和兵強馬壯的隋軍硬碰硬那是很難取得勝利的。但是現在隋軍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了,如果自己這一方再不行動的話,那就等著被隋軍逐個殲滅吧。所以他們就在隋軍的必經之路上埋伏,靜靜地等著隋軍的到來,希望到時候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摩哥,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引起隋朝的怒火啊?萬一到時。隋朝派大兵征討我們,我們可頂不住啊?我看,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一長袍左衽,頭上兩鬢各留一綹頭髮。別處的頭髮全剃光的大漢有些緊張瑄道。

那摩哥年不過三十歲左右,同樣的是長袍左衽。腿蹬長靴。頭上兩鬢各留一綹頭髮,不過他身上的袍子卻是貉皮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地位比較高的人,他扭頭看了看身後同樣緊張瑄已的族人,心裡頭也不斷的猶豫。

“孩兒們跟著我從草原深處來到這裡,就是打算趁著隋朝沒有防備的時候,來搶掠一番,然後好讓咱們的孩兒們痛痛快快的玩耍一下。可是沒想到一個營州城居然那麼難打,使得我們傷筋動骨,不得不向隋朝卑躬屈膝的求和。現在人家不但不理咱們的求和,反而還派人打上門來了,如果咱們現在退了,咱們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這就是草原人的強盜邏輯,他們永遠將中原的農耕民族當成一個隨時可以欺凌的物件,只需他們攻打別人,不希望別人攻打他們。

這個叫做摩哥的人繼續說道:“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該死的室韋人才居然想參加這次獵食,現在倒好,不但沒有搶到好的東西,反而還被隋人打的狼奔豸突,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咱們對付他們就簡單多了,從這一點上看,咱們還得謝謝這幫隋人呢?”

先頭說話的那個男人擔憂的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這次領兵的人可是打敗了高麗的那位將軍,你想想就連淵蓋蘇文、高建武都不是他的對手,高麗有著堅固的城池防守都擋不住他,就憑咱們這點人馬。行嗎?”

“對於這個打敗了高麗的將軍,我早就想會會了,這次正好,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說到這兒,這個叫做摩哥的好像要為自己的屬下增加信心道:“現在就連那些骯髒的野豬皮們都敢不要命的攻打隋人,我們高貴的白狼的子孫又有什麼可怕的。而且,我們這次來到這裡。並沒有人發現,現在我們埋伏在這裡,將這支進入草原深處的隋人都殺了,到時,我們完全可以嫁禍給那些不知死活的野豬皮。”

先頭說話的那男子還是有些擔憂的道:“摩哥,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大合適。現在這夥隋人的兵力不是很多,可是他們地大物博,人口充足,咱們消滅了這夥人,他們還能組織起更加龐大的力量來對付我們。而且就連強大的突厥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打的過他們嗎?萬一一時不慎,就會引來大批隋軍的報復啊。”

摩哥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阿寶窟你怎麼這麼沒膽子?還是不是我白狼先祖的後人?可是據我們探馬的報告卻稱,這次那位打敗了高麗的將軍可就帶了三千人,而且還是當初被咱們圍在營州的兵馬。你想想一下,這樣的兵馬有多少實力呀!再說這次我大賀氏和你遙輦氏兩大部族可是就來了一萬騎兵。更何況還有達稽,紇便。獨活,芬問,突便,芮希,墜斤,伏八部落的五千多騎。你不會以為我勇敢的白狼後代,還打不過這些比我們數量還少的隋兵吧?”

這支埋伏在比的人卻正是契丹族的人馬,為首的被稱為摩哥的三十年紀的男子,正是此時和遙輦氏部落聯盟統治整個契丹族的大賀氏部族少族長摩哥。

而那叫阿寶窟的卻同是兩大部落之一的遙輦氏的少族長。契丹雖然有十大部族,不過並不強盛。他們臣服於突厥的統治,但又每年上貢給中原王朝大隋。基本上突厥和大隋哪個也不敢得罪,而東面的高麗卻又連年劫掠契丹,可以說是過的十分艱難,完全就是在大隋、突厥、高麗的夾縫中生存。

此次他們趁著大隋國內不穩的時候,想著從大隋身上咬下一口肉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在營州遭遇到了抵抗,這使得他們當初制定的快速行動的計劃受到了阻礙。由於營州的阻擋。使得大隋各邊境有了充足的防備,所以他們也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意義。

而且深知大隋實力不凡的契丹各部知道一旦等到大隋反應過來,那麼等著他們的將是無情的報復,所以為了穩住大隋。他們使出了以前常用的招式,想大隋求和,聲稱這是個誤會。依照他們對楊廣這個皇帝的瞭解。再加上往年的舊例,他們相信只要自己給他一個臺階下。那麼這次的事很有可能就會被他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位以往只要低頭說句好話就能放過他們的大隋皇帝。這一次沒有輕易放過他們。此次大隋皇帝不但給他們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還將他手下的一員大將派了出來,而且還是當初打敗了高麗的那位大將軍。

知道這個訊息之後,他們懵了。當初和一個高麗相鬥,己經讓他們快要支撐不住了,如今又惹上一個大隋,那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所以各部族長就隋軍的事情開了個會後,會議決定他們立刻帶兵迴轉,回到自己位於草原深處的家,以此來避開大隋的鋒芒。

雖然一眾老成穩重的部族長們想著就此放棄他們好不容易取得戰果,那可是些部族中的年青人卻不幹了。大賀氏少族長摩哥主動請求撤兵時殿後,遙輦氏的少族長阿寶窟也請求帶兵殿後,就連八部族中也有幾個年青人願意帶著一部份兵馬在後面殿後。

對於這些年輕人的想法,這些已經成了精的老狐狸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麼阻攔的動作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樣讓他們在強大的隋軍面前吃點苦頭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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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老狐狸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摩哥作為大賀族少族長,就算在蠻橫,也知道大隋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他之所以有這個決定,是因為他從探馬口中得知那些野豬皮人也出動了,就是這個訊息讓他那本來就不甘的心,下了一個這樣的決定。

因為此時他的腦子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將打敗了高麗的林子軒給殺了。如果事情成了,他的名聲可就響徹整個草原呀!想到就做,他連絡了各族的少族長,請他們支援自己,和自己一起行動。

結果才有了這些人的殿後請求,各部族族長們也沒有想到這些,都是同意了他們殿後。結果在摩哥的帶領下,近兩萬殿後的兵馬,越殿越後,到了最後,已經離大部隊超過三百裡的距離了。

此時的摩哥已經是箭在弦上,又如何願意打退堂鼓。對於從小就有野心的摩哥來說,這正是建立起自己威望的時候。只要這次事成了,那麼他自己的部族不但能實力大增,也同樣能讓他在大賀氏中聲望大漲,穩坐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

他的想法雖好,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就是隋軍此次的統帥林子軒。

……

密林之中。兩個一身緊鼻衣打扮的禿髮契丹探子,正攀爬在一棵高高的樹上。以手為簾,往往著正向這邊走來的大軍。看那大軍人數的確和先前探聽到的人數一樣。前面還有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在前開路,中軍也同樣有騎兵護衛著前進。看著隊伍越來越近,兩人如猴子一樣的,從樹上溜下,向前面不遠處山谷中跑去。

“少族長,來了,隋人來了。和我們之前探聽到的一樣,有三千人馬,只是他們各個都是騎兵。”

摩哥聽完稟報之後眼神放光的盯著前面的道路。點了點頭:“好,下去吧。”說完又對著後面同樣趴在地上的一眾帶兵的頭人們道:“好,肥羊已經到了,下去準備吧,這回咱們要幹一票大的。這回咱們要讓隋軍也知道知道咱們契丹人的厲害,讓他們別總是一副天下第一,目中無人的樣子。”

旁邊的阿寶窟還是有些擔心的道:“摩哥,我總是覺得這事不妥,我們還是算了吧。隋軍雖然有三千人。可是他們都是精銳的老兵,依照隋軍以往的戰鬥力,他們三千人足以對抗咱們一萬多人呀!還是不要惹他們了。況且這事情,各部族的族長長老們也不知道。只怕到時反會被責罵啊。”

阿寶窟身為遙輦氏部族的少族長,雖然當時一時心動,帶了族中五千騎過來但是此時卻已經隱隱的後悔了。如果此次領兵的人是其他人的話。他說不定一咬牙就做了,畢竟隋軍的人數不多。可是此次領兵的是林子軒。那位將高麗最厲害的幾位將軍都打敗的隋軍將領。身為契丹一部的少族長,他深深知道高建武和淵蓋蘇文的厲害。尤其是淵蓋蘇文,那可是屢次將契丹人大的丟盔棄甲的人物呀!可是這麼一個厲害的認為,居然被隋軍給打敗了,而且還被俘虜了,這豈不是說隋軍這名將領更加的厲害。而且就算此次能夠伏擊成功,這麼多人,有一兩支兵馬中跑了,這事情可就遮不住了。

契丹本就不強還得依附著突厥才能生存,可這些年連突厥都已經連連在隋朝手中吃敗仗這要是到時惹的隋軍的報復,那他們契丹根本擋不住啊。

摩哥有些鄙視的看著阿寶窟,冷冷的道:“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嗎?看看你現在腰間的橫刀,再看看你身上的那件明光戰甲,這些是哪來的?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曾經血洗了隋朝很多村莊,殺了他們很多人的。這些事情做都已經做了你以為還能推得掉嗎?大丈夫做就做了,前怕狼、後怕虎的算什麼事?你要承認不是狼的血脈,那你可以現在就帶著你的五千人馬走人。我摩哥就是少了你們的人馬,今天也一定能做成這票。”

阿寶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橫刀和身上的明光戰甲,臉憋的紅紅的,半天也沒有說話。這是他們當初貢獻營州外圍的幾個堡壘時,獲得的隋軍裝備。當時他和摩哥幾個部族少族長一人一套瓜分了那些隋軍身上扒下來的裝備。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摩哥不耐煩的道:“要走就快走,不要等隋軍來了又想走。你走不要緊,可別壞了我的好事。”

阿寶窟臉上青紅不定猶豫了好一會,一咬牙道:“好,做就做,咱們也是結過義的兄弟,既然你要做,那我就陪你一起幹。管他什麼後果,到時再說吧。”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摩哥一看他願意留下來了,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道。阿寶窟手下有五千騎,如果他真的要退出,那麼他們就只剩下八千人了,到時就算能夠成功也是損失慘重。但是現在兄弟也肯一起留下,有一萬三千人在手,一會打的又是伏擊,他自認為,隋軍這三千人馬,一個也別想從他的手裡逃脫。只要將林子軒率領的這支隋軍殲滅了,那麼自己的威名就會響徹整個草原。(想知道《隋唐之謀國》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選右上方“+”號,選擇新增朋友中新增公眾號,搜尋“qidianzhongen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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