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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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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嚴重缺乏民間活動的古代來說,人們每天除了忙活生計之外,平常是沒有什麼活動的。所以對於一年之中有限的幾個節日和活動,他們是非常看重的。如:上元燈節、三月三踏春、九月九秋遊、甚至是隔段時間就有一次的廟會,這樣的活動必定是男女老幼其參與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打扮一新走出家門。

那些平民家大姑娘小媳fu每當這個時候,也都會三五成群的結伴出巡。至於那些世家門閥中的大姑娘小媳婦就更不要說了,他們也會在這個時候跟隨自己的丈夫和家中長輩,穿上鮮豔的衣服,出的家門遊玩。而且隋唐時代的社會風氣還是十分開明的,並不像後世宋明那樣的封建。

對於一國之京城,洛陽城中不管是遊俠兒、浪蕩子,還是那些王公貴族的世子公子紈絝們,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一個大飽眼福的機會,特別是每年的元宵廟會之時,更是會藉機擠在這人群之中,尋香追美、丟眉弄眼,做些風流之事出來。

而此時的寒冬臘月,離著大業十年的新年沒有幾天的時間的。為了各自生計忙活了一年的人們終於有閒暇的時間幹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而在新年到來之際前往各種名義的廟宇進香,祈求來年有個好的收成,祈求來年能夠有個好日子,祈求來年生個大胖小子的善男信女們,開始成群結隊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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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室山的少林寺可以說是整個中原地區最大的一家寺廟了,有著近千年的歷史。寺廟之中悠揚的鐘聲。齊聲霏霏的誦經聲,哈哈大叫的練武聲,使得這座寺廟更加的香火鼎盛。隨著新年的臨近。洛陽城周邊的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以及洛陽城內的誥命貴婦們,也會趕在新年到來之前,前來拜祭一番嗎,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尤其是在大雪封路的時候,這個時候上山祭拜就更能讓佛祖看到自己的誠意,以便來年保佑自己以及家人的平安。

而往往這個時候。不少來自東都洛陽的遊俠,已經那些世家公子甚至是紈絝們也都地如蜂蝶一般的跟過來。

林子軒等人趕到人群之外,騎在馬上高高看到在一大群人當中。

一輛馬車的車轍已經斷了,一邊的車輪已經散落在了地上。那馬車的布簾之中,隱隱還能看到裡面正坐著人。在那馬車的一旁,早有十來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正騎著馬圍著馬車。嬉笑指點。而在他們的馬前。還有幾十個家丁模樣的壯漢提著哨棒正和那馬車前的五六名護衛對峙著。在那五六名護衛之前還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公子正憤怒的瞪著眼前的壯漢們。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趕快給我把路讓開。”十七八歲的華衣少年指著他們憤怒的說道。

不過這些壯漢後面的那些鮮衣公子對於眼前這個華衣公子的憤怒根本就視若無睹,反而正對著那中間的馬車不停的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身著一身淺藍衣服的三十上下公子,身形消長,嘴唇上留著一抹八字小鬍鬚。一張白淨的臉上陰陰的笑著:“那長孫家的小兒你也太囂張了吧!今日你家馬車撞傷我家家丁,我也不要你賠湯藥費,你只要讓那馬車中人出來給我們道聲歉就算了結。可是你不但不同意,反而還在此大呼小叫的。你莫非以為嗓門高我就怕你不成。今天你讓車中人下來道歉什麼事都沒有,如若不然。我們就將這件事捅到京兆府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們有理,還是我們有理。”

聽他這麼一說,林子軒的注意力才轉移到一旁已經散架的馬車前面,地上躺著一個家丁打扮的壯漢。看到這位大呼小叫的公子指向他,立即呼天搶地的抱著腿慘叫起來。看到這種情況,林子軒不由的暗笑一聲:這也太假了吧!真想訛人的話也得找個專業點兒的嗎?

看著這些,他不由的想起後世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紈絝們經常幹這樣的事情。看來後世拍電視的導演再拍之前肯定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這自古一來的紈絝子弟們都是一個德行。

林子軒想進一步瞭解事情的起因,所以他給林勝使了個眼神,讓他向周圍看熱鬧人打聽一下事情的因果。

“哎,這位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呀!能不能和我說說呀!”林勝在得到林子軒的暗示之後,立馬跳下馬來腆著一張臉向身旁的一位中年人笑著問道。

他現在心裡有些明白自家主公為什麼要讓自己將他要來少林寺的訊息告訴長孫無忌二人之後,然後又透過,一些特別的渠道告訴宇文成龍,長孫兄妹二人要來少林寺的訊息。

別說是自家主公了,就是自己憑藉在遼東的短暫接觸也能對宇文成龍的脾性有個幾分的瞭解。他很肯定宇文成龍在知道訊息之後,也一定會到少林寺來。至於宇文成龍之後會採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搭訕,這他到沒有考慮過。畢竟他從來沒有當過二世祖,他就是一個平民百姓出身,自然不知道二世祖的心態,也不知道這些人會用什麼樣的招式來對待人。

不過從現場的環境來看,宇文成龍自己不但來了,而且還帶來好幾個幫手,而且看身份和他也是不相上下的,顯然他這次是打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目的來的。

這中年人身上服飾倒也不錯,從他的氣質上看應該是位商人,此時他正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一聽有人打聽,轉頭看了看,發現林勝和後面的林子軒等人都是人高馬大,一看也不像是簡單的主,忙得意的道:“聽小哥的聲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呀!是從外地來的。”

“沒錯,我們是從遼東來的。這次隨我們公子到洛陽來探親,久聞少林寺威名所以前來拜訪,只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敢問這位大哥。這裡面發生啥事了?”林勝拱了拱手,笑道。

一聽林勝他們是冰天雪地的塞外來的,這商人模樣的中年人立馬感覺到幾分京城中人的優越感,輕聲對著林勝道:“看到那馬上的那些公子哥沒有?那些就是京城有名的五大公子,而馬車前的卻也是朝中勳貴之後,那少年祖上乃是北魏皇室。就是他的父親,那也曾經是大隋的一位英雄。曾經的一箭雙鷹的右驍衛將軍長孫晟之子。”

林勝雖然在洛陽也呆了不短的時間,雖然也聽說過宇文成龍等人的名號,但是這洛陽物公子這名字。他還是第一回聽說,忙不解的繼續問道:“敢問大哥,這洛陽五公子又是哪方英雄?能夠稱公子那肯定是出自洛陽城的豪門顯貴之家,只是不知這五公子出自那些世家。卻又為何與這同是勳貴子弟的長孫公子給鬧起來了?”那大漢一聽眼前這位連洛陽五公子的名號都不曾聽過。頓時間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在平時有人用這個眼神看他的話,他早就一個大拳上去了,但今天不行。不但不能發火,還得忍著。林勝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五兩重的紋銀,塞給那壯漢,紋銀入手,掌櫃的瞬間雙目一亮,態度立馬就客氣了幾分。

“這位好漢爺。這洛陽五公子可不簡單,講的乃是東都洛陽城中的五位鼎鼎有名的紈絝公子。這頭一位。便是如今執掌東都禁衛軍權的左翊衛大將軍宇文化及家的大公子,右監門衛將軍宇文成龍。”

林勝接嘴道:“這個我知道,這宇文家和我家公子倒是相熟,想那位宇文大將軍家年輕的時候還有個輕薄公子的名稱,現在與我家公子也是兄弟相稱。”

那掌櫃一聽林勝的話,心中忍不住鄙夷,心道:這遼東來的土老財還真會吹牛,那宇文家何等宅門之高,又豈是他們能結交的了的。不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此時他的手中還抓著一塊銀子,也就不好說什麼。

只好繼續道:“這四公子第二位,卻也是和宇文大將軍一同執掌朝政的虞世基大人家的二公子,左千牛衛備身虞榮。第三位卻是關隴貴族之首的獨孤世家的獨孤無敵,現為羽林衛中郎將。第四位卻是黃門侍郎裴蘊的次子,太僕寺裴元紅。第五位卻是關隴貴族,太原留守李淵的三子李元吉。此五人不論出身還是職位,都是顯赫之輩,平日裡更是東都那些紈絝公子們的頭。往日裡不要說欺男霸女,就是當初楊玄感叛亂之時,那裴元紅、虞榮、獨孤無敵三人可都是曾入過叛軍的,雖然聖上回京之後,大開殺戒一口氣殺了幾萬人,但卻唯有他們三人雖然被拿下大獄數月,最後不但平安無事的出來了,反而還各自都升了官職。”

林子軒在馬上聽的清清楚楚,嘴角也不由的微微翹起,真是想磕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他正想著趁著在京城這段時間搞點事兒出來,一來為了讓楊廣放心,二來也順便亮一亮自己的爪牙,免得讓人以為自己好欺負。

自己之所以讓林勝拐彎抹角的通知宇文化及為什麼呀!不就是為了今天能夠好好的教訓他一下。當然,更重要的就是要讓長孫無忌投靠自己。自己雖然已經想到宇文化及不會一個人來,但是也沒有想到一下子能夠碰到幾個皇帝近臣們的紈絝子弟。別人不清楚這幾人的家世背景能量,林子軒卻是最清楚的。自林子軒被楊廣以養傷為名召回京師之後,原本的朝中五貴,已經成了朝中六貴。

這京都五公子之中,除了裴蘊之子是山東士族之後,其餘的四個無一例外都是關隴豪門之後呀!在如今楊廣全力清洗打壓關隴貴族之時,這幾個人撞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有怎麼會放過這個教訓他們的機會呢?

唯一不明白的是李淵的兒子李元吉為什麼會和這些攪和在一起,要知道這個小子才十五六歲呀!更重要的是長孫無忌和他們李家的關係很好,長孫晟活著的時候,還曾教過他們幾個箭術呢?

他輕輕的一俯身,對著那中年人一拱手:“敢問這位大哥,那馬車前的長孫家公子,可就是長孫無忌?”

那漢子回頭一看林子軒的鞍蹬都是銀鑲的,腰中都是束著一條玉帶,當下明白這定又是哪位世家公子哥到了。忙回了個禮:“不敢,不敢,這位公子所言不虛,那少年正是長孫晟的幼子長孫無忌。聽說今日帶著妹妹來寺裡上香,祭奠長孫大人,哪曾想遇到了這洛陽五大惡少,看來今天是有大麻煩了。可惜當年長孫大人何等英雄,卻不曾想留下的一對子女卻反要受人如此欺辱。”

長孫晟在大隋之時,聲名十分不錯,只因他以一人之力,就將那北方龐大的突厥帝國給一分為二,讓大隋邊境從此多了二十餘年的安定和平。對於不少的大隋百姓來說,這樣的人物,自希有是讓他們稱讚和維護的。

林子軒又往那馬車裡仔細看去,雖然有一道簾子遮擋,看不太清楚,卻隱隱的能看到其中坐著的正是兩位女子。

想必其中的一位就是長孫無忌的妹妹了,也就是那位歷史上最知名的皇后長孫無垢,同時那是昨天到自己家裡擺放的那位少女。

長孫無忌此時不過十七八歲,那他的妹妹此時也應當是十五六歲左右。如果長孫晟還活著的話,他們兄妹恐怕還處在蜜罐之中呢?那裡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果真應了那句話,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林子軒此時也不由的對這位歷史上曾經的賢后有些好奇,想看看現在的她又是一個什麼樣子。

正待要出手,卻見人群之中已經有一名二十左右的斯文書生模樣男子站了出來,看他一身白色插袍,腰中系著一根布帶,頭上帶著一頂烏紗小帽,一張白淨面龐,此時卻是十分的憤怒。

“在下適才正好路過此處,之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那位公子的馬車明明沒有撞到這位家丁。是那家丁在離馬車還有數步之時,就已經倒在地上。你們這是在無理取鬧,想長孫大人為大隋立下過天大的功勞,人人都應對其後人照顧一二,你等身為朝中顯貴之後,又豈能欺凌長孫家之幼小,不覺羞愧嗎?”那書生的話義正嚴辭,一番話說出口卻是得到大多圍觀百姓的認可,只是懾於那五惡少往日的惡名,卻沒有敢哪個出聲支援。

那馬上的宇文化及陰陰一笑:“你又算是哪根蔥,敢跑到這裡來管你家大爺的閒事?看你也不像是個平凡山野村夫,報上家族名號,倒也讓本公子好好聽聽。”

那書生攏攏衣袖,沉聲道:“我不過一布衣書生,更沒有顯赫之家世。只不過是路見不平,出來相扶正義罷了。”

那宇文化及等人一聽不過是個布衣書生,都不由輕蔑的一笑,正要出聲相譏,卻只聽到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洪亮嗓音:“路見不平,撥刀相助,這位先生乃是真英雄,大丈夫。在下佩服不已,一會可否與在下品茶共述?”

在場的幾個人雖然長得斯斯文文的,可是一開口就顯出了他們骨子裡的粗鄙不堪,一見圍觀的人群之中,居然還有人敢給那書生撐場子,獨孤無敵不由的圓眼一睜,怒喝道:“是哪個的褲襠一時沒夾住,居然還漏出了這麼個玩意出來,孫子要是夠膽氣,就出來和你家來爺爺會一會!”(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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