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人群驚恐的眼神，姜讓感覺很不習慣。
他好像還沒經歷過這種事。
但他不打算理會，抬頭看去，趁著管家搜尋的時間，他開始觀察這座城市。
看著這裡的高樓和穿行的汽車，姜讓突然感覺精神一陣的恍惚。
他好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
但是，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這可是未來啊！難道不應該是一副自己想象不到的樣子才對嗎？
雖然城市的外形風格並不一樣，但這裡總體給人的感覺，竟然與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他還記得，自己穿越過來的那個年代，人工智慧剛剛興起，各種新興的概念在網路上層出不窮。
人們興奮的想著：未來就要來了。
那個時候的人們，對未來有很多暢想，各種天馬行空的未來城市存在於每個孩子的想象中。
現在，姜讓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地球是過去了多少年，但至少也有上千年了。
如果現在他能回去，回到曾經自己上學的那個時代，他可以告訴人們一個殘酷的現實：
未來的地球城市，和現在沒啥區別。
人類文明，就這樣浪費了上千年時光！
想到這裡，姜然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陣的寒意，久久不能散去。
“找到了，但是，情況可能不會很好。”管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將他從自己胡思亂想中拽了出來。
眼神從迷茫重新變得凝視，開口道：“走，帶路。”
這種文明層面的宏大敘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想。
現在，他還要去處理完眼下的這些事情。
面甲重新扣上，雙腳噴出火焰，兩人同時起飛，向著目的地飛去。
兩道流光劃破城市天際，又是引得周圍人群一陣驚呼。
有一部分人此時已經意識到——今天估計是要有大事發生了。
兩道身影橫跨半個城市，來到了一個大樓的面前。
看著大樓上的那個標誌，姜讓皺眉問道：“保險公司？”
“空架子罷了，掩人耳目的，誰會把保險公司放在郊區呢。”
兩人往裡走，幾個偽裝成保安的大漢根本就沒來的及伸手，就已經躺在了地上。
一路向上走，姜讓越走越心驚。
除了前兩層還裝樣子偽裝了一下，再向上的所有房間，分明就是監獄！
隨便轟開一面牆，就可以看到地面上斑駁的血跡和那一個個恐怖的刑具。
看著這些東西，姜讓有點沉不住氣了，越走越快。
終於，兩人來到了頂層的一個房間。
門口此時已經聚攏了不少的人，全都荷槍實彈。
一路上他們早就已經聽到了動靜，此時聚集起了一群人，守在這裡。
看著他們所有人竟然對這個地方如此的重視，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這房間的重要性。
姜讓根本沒理這些人，直接從人群中撞了進去，砸開了那扇門。
隨後他眼前的景象，讓他忍不住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可以逢凶化吉。
他總覺得，自己一路上飛過來，應該是可以趕得上，可能紅鸞會受些苦，但他來的快點，應該是可以保住一條命的。
但現在，事實告訴他錯了。
被釘在木板上的軀體已經開始乾涸，那殘破的軀體讓人看不出這曾經是一個美麗的女孩。
姜讓不想去看她的身上的傷，儘可能地讓自己抬頭。
於是他就看到了紅鸞脖子上的勒痕。
那勒痕是黑紫色的，並且不是一條，而是好幾條！
也就是說，那樣的行為持續了好幾次。
這根本就不是逼供，紅鸞能知道什麼？對方不可能從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處的訊息。
這根本就是單純的折磨。
這就是一種單純的，瘋狂的洩憤。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大鬍子找到自己的第一件事，是讓自己跑，而不是來找自己求救。
恐怕...大鬍子很清楚這幫人的行事風格。
姜讓還發現，這裡是向陽面。
不知道是不是玻璃材質的問題，外面的陽光灑進來，異常的熾熱。
這樣的陽光，一直暴曬在她的身上......
這時，槍擊聲傳來。
子彈傾瀉而出，之前被姜讓撞開的那些士兵，此時正在瘋狂的對著房屋中掃射。
清脆的敲擊聲中，無數的子彈打到終結者鎧甲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姜讓木然地轉身，看著對方這些人。
從自己的機械星球中拿出了一顆高能爆彈，但想了想又覺得實在是太便宜對方了，專門又換成了一顆燃燒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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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向後一扔，轉身便不再看，步伐稍顯艱難的走向了紅鸞殘破的身體。
管家貼心的用鐵板封住了門口，將那火海中的慘叫隔絕在了外面，留給姜讓一個單獨的房間。
姜讓抬手試了試鼻息，確認了這個事實。
由於長時間的暴曬，紅鸞的皮膚已經如同枯木。
姜讓一路上飛速的往過趕，就是以為自己還能趕得上。
但很明顯，她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其實...不太理解。”逼著自己去看紅鸞面目全非的臉龐，姜讓努力回想著自己和對方的交集。
真的就僅僅只是見過一面！他都不覺得這算是一種交集。
賣了個東西而已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個陌生人願意這樣做。
他不想和這裡的人產生太多糾葛，但現在他發現，好像這是不可能的。
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看著這個陌生的身體，姜讓複雜的開口：
“在我們那邊，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
“人們很可能會覺得你不自量力，覺得你行為不理性，說實話...其實我也這麼想過...”
“我為我的想法道歉。”
“感謝你幫我說話。”
“他們既然願意奉行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那現在，就用拳頭說事吧。”
說完這句話，姜讓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整個保險公司大樓化為火海，沖天的濃煙，是姜讓給紅鸞的一場火葬。
姜讓注視著那燃燒的大火，旁邊管家走了上來，遞上一個半球形的東西。
“給。”
“這是什麼？”姜讓疑惑的說道。
“一個收音裝置，所有的探測眼眼，我都給額外加了一些擴音的功能。”
“全城各個地方，相當於散佈著幾十個高功率擴音喇叭。”
“現在，全保護區的人，都要聽你說話！”
姜讓接了過來，看著眼前的火海，眼中的複雜和悲傷散去，轉而變為濃重的殺意。
人死了，自己沒來得及。
但報仇，永遠是來得及的！
“賈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聽說你找我，我現在來了！”
聲音在D-011保護區的各處響起，巨大的聲浪形成恐怖的迴音，如同一層層的海浪，在城市的上空不斷地翻滾拍打著！
這是姜讓的正式宣告。
——拳頭大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