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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章 痴人!自我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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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門禁地。

一老僧白鬚及胸,面若童子,紅潤不見半點皺紋。步履行走間,佛光綻現,步步生蓮。在眾位元嬰強者陪同下,滿臉喜悅走向庭院中間,枝葉繁盛的無色樹。

“小祖!小祖!”

老僧來到樹前,又是作揖,又是呼喊,滿臉討好笑容。身後那幫佛仙兩脈元嬰強者,更是直接跪拜在地,黑壓壓足有二三十之多。

南域第二大宗門,底蘊果非普通宗門可比。再長任何一位,皆是手段通天之輩。然而此刻卻如信徒一般,朝向無色樹頂禮膜拜,虔誠無比。

“小祖!”

“快出來,小相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領頭老僧自稱‘小相’,落於外人眼中必定引為笑談。但在無色門強者看來,早就習以為常。自家老祖,也是佛仙兩脈共尊的無相老祖,赤子童心,入道之始便與無色樹相伴,二者亦師亦友,感情深厚。

連喚了好幾聲,連精心準備的先天水靈之物拿出誘惑,都不見有反應。無相老祖手指無色樹,衝著身後跪倒一片的徒子徒孫,板著臉道:“爾等近段時間可是照顧不周,惹怒了小祖!”

“吾等不敢!”

“凡是小祖吩咐,無一不從!”

“只有一回,小祖嫌悶想出去逛逛,吾等沒有同意!”

無色門眾位強者齊聲叫屈。不提無色樹重要程度,光憑無相老祖尊其為師,誰也不敢輕慢了這位小祖宗。

“小祖要出去便出去!”

“爾等多派些人手扈從便是,為何要惹小祖不悅!”

無相老祖怒聲喝斥。體內氣機逸散少許,竟在頭頂顯現淡淡佛光慧輪。若有佛修同道在此,定會三跪九叩,行出大禮拜見。

原因很簡單,這位修為已近天人,達至半步慧輪境。

“老祖息怒!”無色門眾位強者不敢辯解,自願領罰。

“待會兒再找你們算賬!”

無相老祖瞪了一眼,隨後捏出法印,頭頂天靈佛光隱現,蹦出一個半尺大小人,而後‘嗖’地化成一道靈光,鑽入無色樹樹身內,消失不見。

半響。當小人迴歸無相老祖本體,這位滿臉呆滯,久久不語。在某刻,猛地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小祖舍吾而去,吾活著還有何意義!”

“罷了罷了,舍掉這副臭皮囊,若得輪迴……小相願成小祖身側一叢野草,相伴永世不分離!”

……………………

無色門有佛寶,能徹底磨滅業火印記。

嘗受過業火焚身之苦,王浩沒有返回巫門,直接帶著弟子阿梨來到無色門。

業火消散。短時間不會復發。加之無色門不比其它宗門,王浩沒有直接遁入其山門,而是傳音相告,前來造訪。

“師尊,這無色門忒是無禮,咱們都等了半柱香時間,竟然沒一個人出來迎接!”

無色門大陣門戶外。阿梨滿臉不悅。在她認為,自家師尊何等身份,前來登門拜訪,半天不見對方派人出來接待,實屬無禮之極。

“好像……無色門發生大事了!”王浩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小尷尬。他人沒進去,神識彌散,探查到眾多無色門強者,盡皆聚集在溪峽谷禁地。也就是當初拐走‘活寶’徒弟的地方。估摸著,應該是當年事發了。

又過了片刻。無色門終於來人迎接,一位身材魁梧的和尚。王浩認識對方,當年坐鎮天驕大會,無色門佛修大能無畏世尊。

“天君蒞臨,在下來遲,還請恕罪!”無畏世尊朝向王浩合掌行禮。言語間,憂心忡忡的樣子。

“無妨!”王浩爽朗一笑。

無畏世尊也不多言,直接邀請王浩進入山門,而後來到一座大殿,奉上靈茶,有禮有節。

王浩坐定後,也不繞圈子,直接道明來意。無畏世尊聽後深深瞅了他一眼,點頭道:“天君確有業火纏身跡象,只不過……天君來得很不湊巧!”

“此話怎講?”王浩心裡清楚,表面裝作不解。

“伏龍寺亦是我佛修一脈,大智大德二位道兄,佛法精深,他們沒能徹底磨滅業火印記,想來這施術者道行極高,放眼南域非我無色門至寶無量妙樹不能化解!”

無畏世尊話到此處,語帶歉然又道:“原本能幫到天君,此乃我無色門榮幸,只不過敝門剛巧發生了件大事,老祖他……這樣說吧,無量妙樹歸於敝門老祖收藏,如今老祖閉死關,誰也不見,誰也無法喊醒,我等想助天君祛除業火印記,但卻有心無力!”

“無花道友閉死關?”王浩半信半疑。這位沒多長時間,還曾前往巫門參加開宗立國典禮,如今咋就閉死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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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無花老祖,而是我無色門創宗始祖,無相老祖!”無畏世尊話到這裡,想了想,或許是擔心得罪王浩這位轉世天君,又或者是心有鬱結,不吐不快,說出前因後果。

無色門創宗始祖無相老祖,絕對算是一位傳奇人物。前半生只是一凡人僧侶,痴迷研習佛經,行腳苦修山林。偶然間路過龍首山,見到佛光隱現,遂不顧兇險進入深山,遭遇野獸追擊,逃生躲入溪峽谷,藏於無色樹下,躲過災劫。

“……自此後,無相老祖便在無色樹旁結廬隱居,白天研習佛經,晚上盤坐無色樹下休憩,如此這般直至暮年……或許感動佛陀,某夜,老祖竟在無色樹下頓悟入道,自創諸般佛法神通,傳承我無色門佛修一脈!”

暮年殘軀,一夜頓悟入道,開創南域第二宗門,無色門佛修一脈。

王浩聽後,滿臉不可置信。

無畏世尊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微笑道:“據老祖所言,乃是無色樹夢中傳法,方能頓悟入道……究竟是何情況,我等不知,估計也只有老祖自己才清楚!”

王浩點頭,暗道,還有無色樹知道此事真相。心裡尋思著,找時間問一問自己這個‘活寶’弟子。

“老祖尊無色樹為師,視其比自身生命還重要,彼此相伴超過萬載,情誼深厚非我等能感受!”

話到這裡,無畏世尊臉上閃過一抹猶豫色,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不瞞天君,無色樹乃先天靈根,存在我無色門已經不少年月,早就孕育出靈體!”

“可是這靈體出了差池?”王浩接著話茬問道。具體情況,當然沒人比他更清楚。

“正是!”

無畏世尊苦笑道:“靈體凝聚成形,呈現一個小女孩模樣,性格也差不多,刁蠻任性愛胡鬧,我等尊稱為小祖……就是這位小祖宗,不知道啥原因,竟然遁走不見,留下一株殘存本源的樹體!”

還真是無色門的小祖宗!

王浩心裡想笑,臉上露出凝重表情,“本源殘存,樹體應該還能結出幾回無色果……但之後,怕是就要枯萎消散!”

“無色果對我無色門而言,並不算最重要,關鍵是無相老祖……”

無畏世尊搖頭長嘆:“他老人家與小祖相伴萬載,如今小祖不告而別,他老人家悲痛欲絕,竟然一時想不開,決意自我寂滅,立下宏願,若得輪迴願成小祖身側一叢野草,相伴永世不分離!”

王浩聽後驚呆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痴人’,為了自己那活寶弟子,竟然想不開要自我了結生命。

“無相老祖乃是我無色門佛仙兩脈共祖,擎天立柱般的存在,他老人家如今已然開始寂滅,誰勸都不聽!”

無畏世尊給出期限。最多三日,這位無相老祖就要虹化湮滅,無色門所有世尊元嬰皆聚集溪峽谷,爭取在最後時間勸得老祖回心轉意。也正因為如此,王浩傳音造訪,半響沒人出來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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