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黑衣男人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尚且面色稚嫩的小少年。
當年的他，第1次見到季承霖的時候，那還是個眼神倔強的小胖子。
雖然有著憨氣10足的體型，但是卻有一雙十分有趣的眼睛。
那一刻，他就知道，就算眼前這個小胖子看上去不起眼，但是絕對不能小看他。
不然絕對會吃虧的。
果然到了最後，被選過來的無數個小男孩中，他果然成功逃離了修羅場。
也成為了領主最寄予厚望的其中一個孩子。
可是到了最後誰也沒有想到。
這個十足倔強十足冷漠的小男孩，最後會以那樣的方式離開。
甚至讓領主也沒有辦法再次挽留。
*
在已經被改造完畢的會議室中。
黑衣老人嘆了一口氣。
眼睛似乎曾經看到當時的荒唐場景，搖了搖頭，對顧下說出自己看到的東西。
“二爺那個人，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非要走到那一步。當年，季家雖然不如現在，但是在國內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當時在我們的頭上有4個大家族。”
“哦？”顧夏挑眉，看來曾經的季家也不是現在這樣如日中天的樣子了。
“那些家族都一個一個被我們踩在腳下，敢怒不敢言。這一切，家族裡的所有人都把功勞歸在二爺身上，也是這些年，季老爺子雖然喜歡季承霖，想要讓他當家主，但是家族裡一直有一部分人反對的原因。”
顧夏冷笑:“那些人難道都不知道當年你們二爺賣兒子的事情。”
黑衣老者苦笑搖頭。
“怎麼可能呢？當年的事情雖然鬧的轟轟烈烈，眾人知道的不過是季承霖隨著夫人回了孃家之後就算是夫人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也不肯回來。”
老者面上閃過一絲羞愧之色。
“他們卻不知道，其實當年，夫人的死，也不過是因為夫人執意要保護季承霖少爺，愛了很多人的眼，這才招來了那天的禍端。”
顧夏的手驟然握緊。
“你是說......當年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你們二爺想要討好別人親自動的手？”
黑衣老者面上閃過尷尬。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二爺當年表現的太過積極，我們也不得不這麼想。”
顧夏沉默了。
他沒有見過那位傳說中的，季承霖的生父。
但是此時此刻，顧夏不得不感同身受。
當年，顧夏以為自己是顧長海的親生女兒。
對顧長海是一片的孺慕情深。
所以才在知道顧長海真面目的那一刻，心如死灰。
上一世面對這些的顧夏已經成年了，尚且受不了。
那麼......當年還沒有成年的季承霖又是怎樣的心情？
“其實當年夫人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她隱約偷聽到了二爺跟別人打電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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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老者嘆息。
似乎在為當年，執意保護兒子，甚至不惜與丈夫決裂的二爺夫人嘆息，也在為當年的，年紀尚幼的季承霖而嘆息。
“夫人不過以為，對方是一個喜歡玩弄年紀尚幼男童的變態大人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歇斯底里的反抗。”
“怎麼，你們的二爺就沒有解釋？”
黑衣老者搖搖頭。
“如果二爺真的說出了那位的真實身份，想來夫人的反抗只會比現在更激烈。”
“為什麼？”顧夏只覺身後彷彿會有一伸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本能的直覺告訴顧夏。
老者回答的話會讓她十分難受。
但是顧夏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聽下去。
“那位大人物在選繼承人，在100個來自全世界出生高貴的孩子中，選擇一個繼承人，生死不論，據說這是那個領地的傳統，雖說是選繼承人，但是，這些孩子們都要在血肉拼殺中活下去，殘忍的程度，外人無法想象。”
“你什麼意思？”
“就是說，被送過去的孩子幾乎都死了。”黑衣老者表情沉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