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莉這才發現,自己和致遠臉都快貼到一起了,裡面的童麗雅現在的身份可是丁茉莉,致遠是她的丈夫,自己靠和他這麼親暱,那護士明顯就是誤會了。
"出來了。"
陳母一直站在門口,第一個看到童麗雅被推出來,衝著丁茉莉招招手。
那個孫女她不願意看,她想要孫子,尤其是大孫子......
"辛苦了,是個女兒。"
丁茉莉抱著孩子走過去,溫柔的看著童麗雅,把懷裡的孩子遞給她看。
童麗雅臉色蒼白,頭髮一綹綹的粘在臉上,看著疲憊至極。
可在看到孩子的時候,她美麗的雙眼中迸發出母愛的光芒,嘴角忍不住勾起最美的弧度。
"她真好看。"
虛弱的說了一句,期望的伸出手,想抱抱自己的寶貝女兒。
"等你有力氣再抱吧!咱們先回病房。"
丁茉莉抱著孩子沒放手,害怕童麗雅手沒力氣再把孩子摔了。
童麗雅亮晶晶的眸色暗了暗,卻沒有再說什麼?老實的讓護士推她進病房。
"媽,你看看你大孫女,真好看。"
丁茉莉把孩子抱到陳母面前,她是真的開心,臉上一直堆著笑。
"嗯。"
陳母用鼻子哼了一聲,並沒有伸手接孩子,低著頭跟在護士身後,神情看起來很失望。
丁茉莉怔愣在當場,面對陳母的反應她很不開心,孫女怎麼了?孫女就不是人了?
她得跟婆婆好好談談,不能重男輕女,這思想得改。
到病房後,丁茉莉發現童麗雅的情緒不高,甚至不再看孩子,沒有剛才的迫切心情了。
"麗雅姐?"
護士走後,丁茉莉方敢抱著孩子湊過去,感覺自己這個好事做的,變成護士眼中的小三了。
"嗯,茉莉謝謝你。"
童麗雅看向丁茉莉,很真誠的跟她道謝,畢竟她能活下來,還能安全的生下孩子,都離不開丁茉莉的善良。
"麗雅姐,說什麼呢!快,看看你的閨女,雖然沒睜開眼睛,可你看她的眼逢這麼長,長大就是個小美人。"
丁茉莉笑著搖頭,她早就把童麗雅當成親姐姐了,一家人,老是謝來謝去的,太客氣讓人受不了。
"茉莉,這是你的女兒。"
誰知童麗雅沒有看孩子,而是真誠的看著茉莉,她剛才想的很清楚,這輩子她都不能認這個孩子,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她怕她會自卑。
她只會當孩子的大姨,一輩子都只是她的大姨,到死都不會告訴孩子真相的。
話音落,淚水就忍不住流下來,丁茉莉本來還開開心心的逗孩子,忍不住去摸她嫩滑的小臉。
可聽到童麗雅的話,就覺得不對,再看到她的淚水,她方才想起這個殘酷的事實。
頓時僵在當場,一個母親面對女兒時,不能認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長大,這是多痛苦的事情?
"呃,這樣,麗雅姐,你就是孩子的乾媽,這樣你閨女不還是喊你媽嗎?"
水眸轉動,心念一動,想到一個好辦法,乾媽雖然不同親媽,可畢竟也要喊媽不是嗎?
"這樣可以嗎?"
童麗雅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雙眼重新煥發光彩,能一輩子陪在女兒身邊,看著她長大才是她最大的心願,乾媽就乾媽,怎麼也能聽到一個媽字。
"當然可以,那條法律規定不能有乾媽?"
丁茉莉笑盈盈的把孩子放在童麗雅身邊,讓她一低頭就能看到閨女。
"那個致遠啊!這裡沒事了,你陪媽去趟公安局吧!"
陳母始終沒有過來抱抱孩子,見他們開開心心的哄孩子,不合時宜的喊起陳致遠。
"媽,等會兒的。"
陳致遠看著那軟糯糯的小嬰兒,喜歡的離不開,這也是他的侄女,血緣至親,能不喜歡嗎?
聽到媽讓他帶著去公安局,心裡就很排斥,更對母親的重男輕女有意見。
這孩子可是老陳家第三代,那是響噹噹的大孫女,怎麼可以看都不看一眼?
男孩女孩有區別嗎?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嗎?還不是姓陳嗎?
"別等了,再等就下班了。"
陳母皺眉,這一個兩個的,對一個小丫頭片子喜歡的不得了,那邊蹲在監獄裡受苦的大哥,怎麼誰都不關心?
"致遠,既然媽執意要去,就帶她去吧!"
丁茉莉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這個婆婆太愚昧,他們也沒有必要老是維護她,怕她生病,怕她上火。
讓她去知道知道,她大兒子是個什麼東西也好,別老是非不分的要這些好人替壞人受過。
"茉莉?"
陳致遠緊鎖眉心,不明白媳婦是什麼意思,讓媽親自去公安局,當警察說起大哥的罪名後,她能受的了嗎?
"致遠,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還是讓媽知道的好。"
丁茉莉若沒有去看他眼中的暗示,這幾天應付婆婆的追問,她腦袋都快炸開了,如今在看到婆婆對親孫女的冷漠,就更不願意隱瞞下去。
讓她知道知道,她那個寶貝大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人家童麗雅沒告他,是他撿了便宜。
"怎麼回事?你們都知道是不是?合著就瞞著我一個人?"
陳母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明白了,心下更急,聽兒媳婦話裡話外的意思,這致明犯的罪還挺難以啟齒。
如此她更急了,想馬上就知道致明到底犯了什麼法?
"媽,大哥的事情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你會......"
丁茉莉站起來,平靜的看著婆婆,眼見著她急的額頭冒汗,她還是提醒一句。
"說,我有思想準備,大不了就是殺人了,還能怎麼樣?"
陳母緊張的渾身是汗,聲音都帶著顫,盯著兒子,做好思想準備,這幾天她不是沒有想過,最怕的就是殺人,那可是要償命的。
"媽,大哥他強,奸,偷竊。"
陳致遠不敢看母親的眼睛,低著頭小聲把陳致明的罪行說出來。
"什麼?不可能,這是誣告,你大哥要女人還用強,奸,偷竊就更不會了,他帶錢走的,這才幾個月,不至於花光了。"
陳母聽後憤怒的打斷陳致遠的話,說陳致明殺人她或許信,強,奸不可能,有的是女人追求他,用的著強迫嗎?
至於偷竊,就更不會了,他帶走一百多,省著點花,不會不夠用的。
"媽,這是警察對我說的,應該是真的。"
陳致遠嘆口氣,在媽眼裡大哥怎麼都好,就沒有不好的時候,那些壞事一定都是別人做的,好事才是大哥做的。
如此溺愛才讓大哥什麼事情都敢幹,唯我獨尊,對弟媳婦都動歪心思,這樣的人他不願意管。
"什麼是真的,就是誣告,趕緊找到那個姑娘,我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陷害我兒子?"
陳母對兒子怒目而視,渾濁的目光中噴射著怒火,彷彿是陳致遠將他大哥送進監獄一般。
"媽,有哪個姑娘會用自己的名節去誣陷大哥?現在這個年代被人強,奸怎麼出去見人?你怎麼就沒想想大哥他真做了這件事呢?"
丁茉莉氣的站起來,見過包庇孩子的母親,沒見過這樣的,你兒子把人家姑娘強,奸了,你這個當媽,的還要去找人家姑娘理論,有這麼不講理的嗎?
"茉莉,致明不是你大哥,你沒有和他在一起長大,當然不瞭解他,我從小看他長大的,他是個最有出息的孩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那個女孩求愛不成誣陷致明的。"
陳母見媳婦說話了,語氣多少有些緩和,不像和陳致遠說話那麼急,可心裡對茉莉也有意見。
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就是不行,這不是媳婦在一旁說上風涼話了。
她說什麼也不能讓致明這案子坐實了,不然致遠以後在茉莉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想到靠山屯裡那些老鄰居,她更緊張,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她不能讓大兒子落這個罪名,絕不能。
丁茉莉看向陳致遠,用目光對他說:"看看,咱們兩個都是白操心了,你媽這心理夠強大的。"
陳致遠明白她的意思,只能搖頭嘆息,只能說大哥隱藏太好,他若不是親眼看到陳致明調戲茉莉,也不會相信大哥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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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別傻站著了,快跟我去找那個誣陷你大哥的姑娘去,媽要好好問問她,怎麼這麼缺德?"
陳母見兒子光顧著和丁茉莉眉來眼去,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放在耳裡,乾脆點名逼著兒子和自己去找人。
"嬸子,你怎麼知道你兒子不是這樣的人?當初我也是被用強的,可當時他跪在我面前保證會娶我,這件事才作罷,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定是保證娶人家姑娘了,可後來又後悔了,拿了人家的錢就跑了,姑娘家才告他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童麗雅,突然冷冷的說出藏在心裡的話,她恨自己當初沒有這姑娘的勇氣,若是那時候把陳致明告了,也就沒有她後面的悲慘了。
"你,麗雅,你們是處朋友,至於那件事......也許是他誤會你的意思,才......和這件事兩回事。"
陳母冷不丁聽到童麗雅的話,有些不是心思,她一直認為她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你情我願。
這不能都怪她兒子,一個大姑娘家,沒結婚就跟人家滾在一起,也是不夠檢點。
血氣方剛的男人,對送上門的女人,哪有不下手的?這事要怪就怪童麗雅,一定是她有讓兒子誤會的地方,所以才發生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