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丁茉莉如此鄭重的樣子,都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的看著她。
"好孩子,你要說什麼?"
老醫生被她從低落情緒中拉出來,不解的看著她。
"姥爺,都怪我和致遠,把李梅那個**煩弄到您家,還把您的鬍子揪沒了,我今天又把她帶來氣您,您說我是不是錯了。"
丁茉莉是真的覺得愧對姥爺,為了一個外人,傷害了自己的至親。
"哈哈,這事,不算什麼。"
老爺子隨手去摸鬍子,朗聲大笑,結果又是撲了個空,模樣甚是尷尬。
畢竟這鬍子是陪了他半輩子了,習慣成自然,現在還真是彆扭。
"姥爺,對不起,我陪你個假鬍子吧!用我的頭髮做一個。"
丁茉莉看到姥爺失落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突然她想到一個好辦法,笑盈盈的舉起自己的小辮子。
"傻孩子,你姥爺這頭髮是白的,弄個黑黝黝的鬍子,一看就是假的。"
邢老爺子笑了,徹底從剛才喪女的陰鬱心情中走出來,看著可愛的外孫女,還有什麼難過的?
"好辦啊!我把你的頭髮染黑了,這樣不就年輕了嗎?"
丁茉莉水眸閃亮,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簡直太棒了。
"打住,姥爺喜歡現在這頭銀髮,你看看仙風道骨的,多有派,你若是給我弄了黑髮,我反倒不習慣了。"
老爺子大手一擺,看起來有些驚慌,好傢伙沒了鬍子不習慣,若是被外孫女弄一頭黑髮,更彆扭。
"好吧!我就敬你一杯,祝您和姥姥越活越年輕,身體棒棒的,將來還幫我照看重外孫。"
丁茉莉找了一個能令老人家開心的話題,他們錯過自己的長大,那是遺憾,但是可以看到她的孩子長大,不是也可以嗎?
"哈哈,茉莉你這話姥爺愛聽,早點給我們生兩個重外孫玩。"
"對啊,趁姥姥還能動,早點生幾個。"
茉莉話音剛落,老爺子和老太太同時高興的笑了,一想到那軟糯糯的奶娃娃,倆人覺得渾身都是勁,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茉莉的肚子。
"行,明年有一個,後年還有一個,怎麼樣?"
丁茉莉調皮的笑了,今年肯定不行了,要等麗雅姐生完小孩,她再生。
"還要明年啊?"
老太太失望了,她甚至都希望現在就可以抱上重外孫,到時候左鄰右舍哪兒顯示一番,多驕傲。
省的那些鄰居都用可憐的眼神,看她和老頭子,認為她沒兒沒女,是個孤苦人,弄的她門都不敢出門。
"姥姥,今年有一個,不過不是我親生的,您要是心癢就先帶著。"
丁茉莉看到姥姥失望的眼神,就笑著過去,摟著她的脖子,臉貼在她的臉上撒嬌。
"咋不是親生的?啥意思?致遠......"
老太太本對外孫女這親熱的動作很受用,開開心心的摸著她的小臉,可聽這話後不高興了,目光凌厲的看著致遠質問。
陳致遠被瞪的發毛,這有了孃家就是不一樣,忙站起來擺手否認。
"姥姥,不關我的事。"
"姥姥,是這樣......"
丁茉莉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覺得這不算什麼,陳致遠低著頭,大哥的做法讓他沒臉見人。
"那可就太不應該了,茉莉致遠,你們做的對,只是對這樣的大哥,不應該一味的遷就他,該反擊就反擊,該批評就批評,不行就不要來往了,再把致遠帶壞了。"
老爺子聽罷贊成外孫女的做法,這兩個孩子太善良,容易被人利用,他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茉莉。
"是,姥爺,我也在反思,是我和家人的遷就,才令大哥越來越過分,我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
陳致遠這兩天都在深思,尤其是出了童麗雅和李梅的事,他對這個哥哥是徹底失望了。
對童麗雅他事情做絕,還把李梅和張八一硬送到他家,這做法本身就更不對,他明明知道李梅對自己的糾纏,把他們送來不是成心添亂嗎?
不想讓他和茉莉過舒心日子?有這樣當哥哥的嗎?這事他這趟回去也是要質問他的,不過有些事情,說了也就是惹氣,他那樣的人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
這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大家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每個人都很高興。
吃過飯,丁茉莉拿出她帶來的吉祥瓜子,特意捧給龍天涯吃。
"舅舅,您還沒有吃過我們生產的吉祥瓜子吧?"
"這是你們自己做的?我吃過,上次舅舅就給我嘗過,特好吃。"
龍天涯眼前一亮,這瓜子就是商機,在現在這個年代,新奇的東西都能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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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們這個瓜子賣的非常好,就是沒有烘乾機,全靠人手工製作,形不成規模。"
丁茉莉看到表舅那興奮的目光,就知道他對吉祥瓜子感興趣,畢竟是生意人,眼光獨到,他又是從外國回來的,估計能弄到封口機和烘乾機,也能找到印刷和包裝,這些是自己做不到的。
"這事交給我,茉莉你知道嗎?這瓜子就是商機,咱們完全可以把它做大。"
龍天涯笑眯眯的看了茉莉一眼,這小丫頭心眼不少,特意拿出瓜子讓他償,不就是等著自己跳坑嗎?
有點意思,聰明.....
"是呀!表舅咱們合作好不?你出裝置,場地,我出技術。"
丁茉莉看到表舅的笑容,就知道他猜到自己的想法了,乾脆也就不瞞著了,把心裡的想法對他說。
"好是好,只是現在個人辦廠條件還不成熟,等表舅運作一下,咱們先把專利申請下來,還有註冊商標,吉祥瓜子這個名頭不錯。"
龍天涯點點頭,實業救國,現在不過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他相信很快國家就會頒發新政策,個人辦廠,應該沒問題。
"哈哈,表舅咱們想到一起了,我已經和工商局申請了,就等著批覆呢!"
見表舅同意了,丁茉莉懸著的心就落下了,有表舅在,事情就不難辦。
陳致遠在一旁聽著,覺得自己和茉莉的差距真的很大,她的思想超前,膽子又大,敢作敢為,這點值得他學習。
如此事情就算是達成初步意向,一家人又說了會兒話,丁茉莉就帶著陳致遠告辭回家。
邢老爺子夫婦,那是送出多遠都依依不捨,恨不得把茉莉留在身邊。
"致遠,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我有孃家了。"
回去的路上,丁茉莉雀躍的像只歡快的小鳥,蹦蹦跳跳,圍在陳致遠身前身後轉。
"是呀!以後有兩個人幫你,我會被欺負哦!"
陳致遠寵溺的看著她,茉莉高興,他更開心。
"那是,你以後要乖哦!不然我就回孃家。"
丁茉莉俏皮的仰著臉,傲嬌的看著陳致遠,前世孃家兩字是她心裡的痛,可今生孃家兩字是幸福,是溫馨。
"好,我投降。"
難得她這麼開心,陳致遠舉起雙手,笑意盈盈的配合她。
"對了致遠,咱們去買棉花和被面,那兩床被褥都不要了,扔它。,"
走到百貨公司門前時,丁茉莉想起被李梅睡過的被褥,就算是洗淨了,她也覺得噁心。
"好,扔。"
陳致遠雖然有些心疼,那都是花錢買的,可不扔怎麼辦?送給張八一嗎?當然不行,那是他和茉莉結婚用的被褥,寧可扔了,也不能再讓他們睡。
洗洗接著用,別說茉莉了,就是他自己也煩膈應。
倆人不止買回被褥,還買了臉盆,洗腳盆,甚至暖壺都重新買了。
回到家,丁茉莉讓陳致遠把那兩床被褥扔了,自己端了一盆熱水,把炕蓆炕沿通通擦了四五遍,還是覺得髒。又換了三盆水,接著擦。
"夠了吧!一會炕蓆該被擦壞了。"
陳致遠無奈的看著她,知道她有潔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行什麼啊!你去端水,把所有的傢俱擦一遍,不行,擦三遍,還有那些碗筷子,都扔了,買新的,我要這個家裡,沒有一點李梅那討厭的氣息。"
丁茉莉直起腰,擦去臉上的汗水,命令丈夫跟自己一起勞動。
"好吧!一會兒咱們把麗雅姐接回來,再求王嬸子幫著把被做上。"
陳致遠笑了笑,聽從媳婦的話,他也煩家裡有那個李梅的印記,那個女人想起來就噁心。
等倆人把家裡通擦了幾遍之後,方才鎖了門去接童麗雅。
王嬸是個熱心腸,聽說讓幫著做被,啥都沒說,跟著他們就來了。
"致遠啊!不是嬸子說你,那樣的哥哥你咋就不說說他,太過分了,若是建國晚去一會兒,我的麗雅就沒命了。"
王嬸一直拉著童麗雅,對她細心呵護,生怕她滑倒掉了胎,那樣子真像是親孃一般。
"嬸子,我......"
陳致遠無言以對,是呀!自己對大哥確實太縱容了,以至於他還有那個紅霞,都騎在他們夫妻脖頸子上,他的確不能再放任自流了。
"嬸子,這事我理解致遠,骨血相連,他能怎麼做?打死他大哥嗎?我婆婆身體有病,他也是為了我婆婆。"
丁茉莉見致遠難堪的低著頭,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其實換做是她,面對骨肉至親,親孃的維護,也真的是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