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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只有生意才會說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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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日, 精靈拜訪了醫療區。

這是一個透過圍欄和崗哨同其他區域明顯區隔開來,很大的功能區,不過不像飼養場那般幾乎完全封閉, 在醫療區的綠籬外可以看到成片茅屋的尖頂, 和居住區看起來形制無二。精靈憑藉工作牌透過了檢測口,在消毒間做了基本消毒,更換了服裝,然後正式踏入醫療區。

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迎面而來的風裡濃烈的醋酸味道, 穿著白衣的工作組揹著水袋, 用噴筒在路邊水溝和角落噴灑酸液,因為精靈盯著他們工作的目光,在她經過時,一些人向她點頭致意, 精靈也朝她們揮揮手——雖然她們彼此仍不相識。

收治區的房子在外觀上確實同居住區一樣,街邊路燈杆上釘著各種醒目的圖文路牌,精靈很容易透過這些標誌閱讀這些街道的基本資訊, 從藥房, 食堂, 水房和公廁的位置, 到有多少張病床, 多少位病人住在這裡,是哪個醫療組負責這條街道,今天是哪個互助組輪值……她朝路邊看去, 水溝清澈,菜圃裡沒有多少雜草,簷下也沒有蛛網,屋腳都有掃帚掃過的紋理,掃帚放在門口,帚條順直,握把光滑。

她繞了很長的一段路,不過還是比預約的時間早了一些到達醫療區負責人的辦公室,那位負責人正在巡視病區,所以她稍稍等待了一會兒。

會客室面積不大,傢俱很簡單,除了刨得光滑的長桌和木頭沙發,幾乎就只有倚在牆邊的書架了,擱板上的報紙裝訂得很好,書本看得出時常翻閱又被注意保護的痕跡,空氣裡有藥粉混著醋的氣味,窗臺上的半截瓦罐裡,大葉香草青翠柔嫩。

精靈把臉轉向門外,站起身來,一名白髮紅眸的男性推門而入。

“日安,閣下。”她說。

“好久不見了,女士。”

手裡拿著幾封信的藥師說。

藥師隨手把信放到桌上,在她側面坐下。信封很厚,寄信人的字型很大,力透紙背,有一股極易辨認的鋒利氣質。

“很高興您能接受我的訪問,院長。”精靈說,“我儘量縮短打擾的時間。”

“不必刻意如此,女士,我的工作沒有忙碌到這個地步。”藥師說。

精靈看了看他的臉,他的面容有掩飾不住的疲憊痕跡,她輕聲說:“我聽說今早有兩位病人剛剛去世。”

“是的。”藥師平淡地說,“我們做了不少努力,可惜無力回天。”

“他們的孩子會由城市來撫養長大嗎?”

“當然。”藥師說,“實際上,因為他們的父母病情頗重,在他們抵達瑪希城時,那兩個孩子就已經由婦幼部門的工作組接手了。”

精靈點了點頭,然後她問:“作為工業城總醫院的奠基人之一,請問是什麼原因讓您主動要求來到這片瘟疫流行的土地?”

“因為我是個醫生。”

“因為醫生有救人的天職嗎?”

“這是一部分原因。”藥師說,“另一部分,是這裡發生的流行病例很有研究價值,醫生的水平想要得到提高,就必須透過大量的實證來實現。工業城地區這樣的機會不多。”

“工業城地區已經幾乎不會發生瘟疫了。”精靈說。

“工業城是有可能發生瘟疫的,來自自然的風險無處不在,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遭遇。”藥師說,“預防勝過治癒,這才是我們工作的意義所在。”

“布伯平原無論氣候還是地貌都和工業城地區不同,瑪希城的人口構成也與工業城有很大區別,”精靈問,“兩地的經驗能否通用,語言、風俗和工作條件的差距是否給您的工作增加了難度?”

“只要我們工作的物件是人,我們的大多數經驗就能用上。”藥師說,“我們不能讓所有到達瑪希城的人活下來,但我們可以讓儘量多的人免於死亡。雖然說起來有些殘酷,但逃亡之路確實幫我們篩掉了一些難治療的病人,而一種疫病如果沒有在七天內殺死一個人,讓他失去生存的力量,我們就有希望戰勝它。”

“一些希望,加上對症的藥物,”精靈說,“還有周到的護理。”

“恰好我們有能夠減輕大部分症狀的對應藥物,這是最大的運氣。”

“我看到病區也管理得很好。”精靈說。

藥師說:“這是大家齊心的結果。”

他這句話說得十分謙虛。即使精靈在瑪希城落腳不久,短暫的調查已經足夠讓她認識到安置區各項工作的不可輕視。醫療區的工作流程和容納區有許多相似之處,醫療工作組同樣需要在病人中建立起一種新秩序,否則日常事務就足以把他們壓垮。在這一次採訪前,精靈用自己的雙腳和雙眼度量過這片醫療區的容積,大略計算了一下正在接受治療的病人數字,這是一個很不小的數目,堪比一個繁榮城鎮,即使大多數傷病的治療流程都不很長,但對病人的護理不同於對普通人的管理,工作組的工作量必然極大。精靈觀察醫療區時,整個區域秩序井然,衛生狀況極好,病人們也被照顧得很好,她經過了好幾個病區,那些病房房門是敞開的,她能看到他們生活的狀態,感覺得到他們穩定的情緒,他們的飲食有充足的營養,生活也有足夠的活動空間,每個街區的小廣場上都有穿著灰色病服的病人在活動和交流。

那些人臉上有對未來的美好期望。

即使並不是每個抵達瑪希城的人都能活下去,就像今天死去的那對夫婦。大多數的重病患者都會很快送去醫院,一些人能夠堅持到被治癒,一些則在臨終關懷下逝去,然後被肅穆地安葬。留在這片收治區的輕型病人大多能在三五日內感覺到明顯好轉,然後他們之中恢復得最好,也最為配合的那些會被醫療組交付一些基礎工作,讓他們把病人以其他居住區那樣的方式管理起來。每個病房,每個病區都有自己的病人代表,這些代表不僅是醫療區的秩序維持者,醫療組同病人間的溝通橋樑,因為本身的患病經歷,他們足夠瞭解必要的醫療禁忌,對醫療組的治療方式特別能接受,還能夠非常有說服力地安撫新進病患。

在醫療區的工作手冊中,明確地寫道,促進這些“老病人”的活躍同樣是一種有效的醫療手段。

嚴謹但不冷硬的管理,立竿見影的藥物和對病人精神狀況的有益引導一起,實現了高得令人吃驚的治愈率,病患在痊癒後回到居住區將自身所見所感分享他人,又進一步穩定了其他功能區的管理。但這些可喜的成果是透過大量繁瑣和細緻的工作實現的,將部分受助者轉為協助者能緩解一些負擔,但精靈知道工作組仍要每日天不亮起床,消毒,查房,配藥,迎接和轉移病患,培訓,學習,如此等等,警衛組會在夜裡組織三四班定期巡邏,每個街道廣場都配有警哨。

藥師來到瑪希城的時間比那位殿下遲一些,在醫療區從混亂到穩定的過程中,他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無論在何處,這樣的成就都是值得驕傲的,面對如此嚴重的天災人禍,能讓八成以上的瘟疫病人活下來,世上能夠實現這種奇蹟的地方實在不多。”精靈說。

“大概是因為以前沒有人像我們這樣做事,所以對比那些聽天由命的地方,我們完成的工作看起來確實像一個奇蹟。不過我們自己得明白,不管是在開放治療的初期,還是城市人口暴增的時期,我們的工作都出過不少問題,那些時候,單就是安置病人就佔用了醫療組的絕大多數人手,隨著我們的醫護陸續被感染,我們應對得也越來越吃力,最嚴重那會兒差點連屍體都處理不過來。還好我們扛住了最要命的那些考驗,在所有人的同心協力下,我們慢慢脫離了困境,可以把我們的工作繼續下去。”

“雖然我不曾經歷,但可以想象到一些那種艱難。”

“艱難,但我們最害怕的那些事情總算沒有發生。”

“你們最害怕的是什麼?”精靈問。

“瘟疫失控,感染擴大,工作組死很多人,我們不得不把病人隔離起來,任由他們去死。”藥師說,“瑪希城的建設甚至因此暫停,乃至倒退。”

“會導致開拓者退出這片土地嗎?”

藥師看著她,平靜地說:“不會。”

他這一刻的神態讓精靈想起了工業城的那一位。也是這樣平靜的語氣,也是這樣不可動搖的意志。

“我們幹得再差,也是比老爺們好不少的。”藥師又說。

精靈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術師,也許不會加上這一句。

“你們想要報復嗎?”精靈問,“對於導致了這些艱難的罪魁禍首,那些將受災的人們驅逐到這裡來的貴族和教會,你們計劃報復他們嗎?”

“我負責的是醫療區的工作,不太清楚這方面的安排。”藥師說,“不過,如果瑪希城的臨時政府有這方面的計劃,一定會讓我們所有人知道。”

精靈吃了一驚,“你們要發動整個城市的力量去報復?”

藥師也吃了一驚,“怎麼可能!”

精靈尷尬起來,“抱歉,我可能是有些誤解……”

在那位殿下動身前往瑪希城之前,術師已經透過一個高級會議授予了瑪希城還未正式成立的政府各項權力,其中就包括瑪希城可以“自行組織武裝,發動基於自衛及反擊需求的軍事行動”。而術師的開拓者們無論在哪兒,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忍氣吞聲”,“與人為善”等字眼該怎麼寫,之前那場戰事中,他們已經用那位發動戰爭的伯爵的性命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處事風格。

精靈可以想象伯爵之死對王國及瑪希城周邊領主造成的震撼,此事廣泛傳播後,“外邦人”的聲名便一路敗壞至底,雖然他們之前攢下的也實在算不上什麼盛譽,從被輕視,被垂涎,到如今被認為是惡魔在世——那些汙衊瑪希城的流言至少有部分是出於製造者真實的恐懼。在瑪希城之外的一些“智者”看來,外邦人的做法是如此魯莽愚蠢,將所有人都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後,等待這些外邦人的只有自取滅亡——雖然眼下他們還看不到一點滅亡的預兆。瑪希城吞下了那些潮水般湧來的災民,沒有動亂,沒有糧食短缺,沒有瘟疫傳染,城市仍在膨脹。

這些外邦人是怪物。

精靈不相信……她不認為開拓者們,尤其是那位殿下會不做什麼,只耐心等待他們的敵人自食其果。不過這並不是她一個外來學者應該探究的事情,龍子殿下已經給了她非常大的寬容,她實在不該越界。

如今的瑪希城有多少打擊力量,打算什麼時候動用也不是藥師這位醫療區負責人關注的事,所以他們一起跳過了這個話題,轉向他的具體工作。顯而易見,瑪希城的人口和城市基礎同工業城有極大的不同,因而醫療衛生的工作方式也有所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是瑪希城的病人群體必須學會自我管理。從形式上看,他們——那些輕症患者在接受治療的時候,就背上了要向其他病人提供服務的債務。

這種安排是整個安置區管理方式的一部分,也是瑪希城正在形成的運轉法則的一部分。“外邦人”們用種種手段要求和督促城市的新居民向城市和他人作出貢獻,而被救助的人們也願意接受這種“不勞者不得食”的規則,因為這是一種非常不平等的交換——很多沒有勞動能力的人也得到了城市平等的照顧,比如說那些重病患者,老人和孩子們;新居民需要經過相當長時間的培訓才能真正開始為城市工作,在實現自己的價值之前,他們已經得到了醫療、食物及安全的足夠保障,而這些在其他領地上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城市給予的諸多優待中還包括了教育這一樣。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瑪希城這種運轉法則,但沒有人真正想要離開。人們在這座城市得到的比他們付出的多得多,這才是他們服從管理的根本原因。

藥師並不認為他們做了虧本生意。

“因為這不是生意,我們的工作不是為了收買人們的感恩戴德。”他說,“不過,就算要看收益,我們也是不可能虧的。”

精靈想了一下,說:“是的。”

有些人說外邦人簡直是在發瘋,但精靈看得到,身處這座城市的人們應該也能感受到,這座對弱者友善到近於虛幻的城市正一日日變得真實,它的基礎在延伸,在變得堅固,這些曾經是它負累的新居民正在被開拓者們日復一日地浸染。當新居民用“外邦人”使用的語言說話,用“外邦人”傳授的文字記錄,用“外邦人”教導的技藝勞作,從新居民變成正式居民,像建設城市一樣重新建立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當他們像一個“外邦人”一樣對待新的加入者,那麼他們同真正的“外邦人”還有什麼區別?一千名“外邦人”就讓一個王國基礎動搖,當這個數量成千上萬呢?

甚至不用去想那樣的以後,現在瑪希城就是布伯平原的統治者。

因為開拓者們總要自覺或者不自覺地有所作為,所以他們才被命名為開拓者,精靈們也認可了這個名字,雖然仍心有疑慮,擔憂術師能否完全控制他的追隨者,但她和她的同胞從不認為他們是殖民者。這些品質優秀的年輕人同術師領域以外的世界格格不入,世界就像一塊凝固的油脂,而他們是一把熾熱的刀子——沒有一個王國和領地會給這樣一群人生存的空間。

“我覺得這個比喻不錯,其實這樣對我們也更好。”藥師說,“除了術師,我們不需要別人‘給’我們什麼。”

您對這樣的話題倒是沒有再說什麼“我只是個醫生我不感興趣也不瞭解”了呢。精靈想。

“這樣也有利於遺族重返世人面前,是嗎?”她問。

藥師停頓一下,看向她。

精靈美麗的眼眸回望他。

之前那種算得上輕鬆的氣氛已經在他們之間消失了。

“醫療工作組裡有很多您的同族。”精靈輕聲說,“我看到他們和病人相處得很好,這讓我感到……有些奇異。”

黑發黑眸的龍子殿下強而有力地控制著瑪希城,藥師是十分受人尊敬的醫療區負責人,雖然他的外表同一般遺族人有分別,但作為工業城支援瑪希城的第一批隊伍,他帶領的工作組中確實有許多同族。

實際上,就連檢錄廣場那邊的工作組都有遺族成員。他們工作和生活得如此自然,精靈反而因此感到真正的驚異,因為就在剛才,她簡直是突兀地意識到,在這座城市,她既沒有在自己能夠看到的資料中,也沒有在自己採訪到的工作實踐中,甚至沒有在同同事的相處中,在那些新居民同工作組的交流中——在幾乎她經歷過的所有日常生活中,看到人們對遺族這個一直被視為不詳的種族有何特殊反應。雖然包括她自己在內,很多人對那位殿下的反應倒是挺大……

藥師一時沒有說話。

精靈又說道:“獸人們——比如說狼人們,對這座城市的看法也同遺族一般嗎?”

“女士,”藥師看著她,慢慢地說,“您很會問問題。”

又是一天的工作結束,兩個男人走在路上。一個男人拄著拐,一個男人腳步散漫。街道熱氣騰騰,經過一整天的烈日炙烤,連吹過臉頰的風都是熱的,路邊菜圃裡的蔬菜也被曬得筋酥骨軟,不過隨著夕陽西下,根鬚抽足了水分,它們的枝葉又慢慢地伸展開來,葉面的脈絡和隱藏綠叢中的果實光澤明亮,展現出一種被照顧良好的神氣活現。

簡直繁榮得礙眼。

“今天食堂會吃這個嗎?”沃特蘭指著一顆掛著紅色果實的蔬菜問。

“大概吧。”瑪希城教育部下掃盲工作組組長之一,他的表弟博拉維拖著傷腿說。

“今天他們會做那個嗎?”沃特蘭又指著另一種蔬菜問。

“應該吧。”博拉維沒什麼精神地說。

“那這個呢?”沃特蘭指向路邊,他們前面停著一排馬車,一位馬車伕去傾倒糞袋時,她的馬又甩了一下尾巴,一大坨黑綠色的東西啪地掉了下來。

“可能吧。”博拉維說。

“那你去吃吧。”沃特蘭說。

“哦。”博拉維連頭都沒轉過來。

沃特蘭簡直像現在才發現不對,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表弟,“你在生我的氣?你還在生我的氣?”

博拉維說:“哦,親愛的表兄,我沒有生氣,我怎麼會對你生氣呢?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你知道的,你是我的表兄,我唯一的親人啊,我怎麼可能對你生氣呢——就算你是個自大魯莽的,見色忘義的純情追愛少男,工作幹到一半就跑去對女人獻殷勤,讓我一個半殘廢給你收拾爛攤子,還要向孩子們掩飾你的去向,我也不會對你生氣的。”

他的陰陽怪氣似乎終於對這位表兄有了點作用,沃特蘭倒抽了一口氣,“哦,親愛的博拉維,我知道我給你造成了一些麻煩,但你真的不知道愛情來到時多麼兇險,任何一個成年男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博拉維對這虛假的表演毫不動容,“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財富?”

“我只是恰好喜歡上了一個有財產的姑娘而已!”沃特蘭說。

博拉維回頭看向他,“對,恰好是瑪希城唯一一個有自己的財產的姑娘。”

“她們早就放棄了對那位閣下的幻想,你們這些來自工業城的人又瞧不上這些山野姑娘,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沃特蘭嚷嚷起來,“我既會讀書又會算數,曾經也是個貴族,現在還有個親戚是工業城的學生,只要努力就有希望透過教師資格考試,這個條件怎麼樣也不算差了吧?”

“當然不差。”博拉維點點頭,“我也曾經想要支援你——在那個姑娘找到我之前。”

“……她對你說了什麼話?”沃特蘭小心翼翼地問。

“她沒說什麼。”博拉維疲倦地說,“她只是說,她已經不想回去她父親的領地了。從她和她的母親逃離領地的那一刻起,那片領地就已經已經被人佔據,她並不想找一個丈夫回去爭奪,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

沃特蘭心虛地說:“我才不是為了什麼領地!”

“表兄,”博拉維說,“她們已經找到了三個領民,湊夠了五個人寫了一份代表整個領地的文書,沒有任何條件地將那個領地歸入瑪希城的管轄。我們隨時都可以去‘收復’它。”

“什麼?”沃特蘭震驚,“這件事,她從未告訴我!”

博拉維簡直不想跟他說話。

“好吧,”沃特蘭立馬就平靜下來,“她對我沒有這個義務。”

他的語氣裡沒有怨懟,反而讓博拉維有些奇怪,他問他:“難道你還打算繼續追求她?”

“那是當然的。”沃特蘭說,“我又不是那些見異思遷的壞男人。”

“就算你不可能透過她得到什麼?”博拉維問,“你知道,我們在瑪希城生活,那些舊金錢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我當然也知道,這可是常識。”沃特蘭對他說,“但是,我想我和她之間應該比你更有共同的語言。你難道沒有這種自覺嗎,我的兄弟?你已經完全是個‘外邦人’了,如果沒有相通的血緣和記憶,你我可能都不會在一起說話。”

然後兩人沉默了片刻。

“也許是的,不同的命運遭遇極大地改變了我們。”博拉維說,“所以,你是否想過,你看中的這個人,她也同樣……啊,她來了。”

他們一起看向街道對面,幾名女性正結伴行來,沃特蘭輕輕吸氣,博拉維低聲說:“你看,還有精靈。”

即使穿著同樣顏色暗淡的布衣,精靈的美貌依然熠熠生輝,她神情沉靜,唇邊帶著微笑,正同一名黑髮女性邊走邊交談,其他人正在側耳傾聽。她們之間有一種不為外物所動的專注氛圍,沒有人注意街道另一面短暫駐足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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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拉維的目光從其中一名褐色長辮的少女身上轉開,對正對她們目露欣賞的表兄說完了那句話——“你沒有想過嗎,你真的瞭解你的心上人嗎?她確實曾經是一個子爵的女兒,在你熟悉的那種環境下長大,但她的母親已經帶她逃出了城堡,她們生活在這座城市,並不想回去。她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你怎麼能夠認為,她們沒有同樣改變自己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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