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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歷史何嘗溫柔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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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知道遺族的歷史。

雖然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解決那些橫攔在前,急迫的生存問題上,但他仍然儘量抽出時間,從兩位祭師自願借出的“典籍”和他們的解說中去理清脈絡。雖然有戰亂和其他原因,被這支遺族遺脈儲存下來的史書已經極力保持了完整,雲深在閱讀繁體字方面也沒有太大的困難,在數百年的時間中,這些來自同一種文明傳承的文字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而簡體字雖說被當代某些人詬病,實際除了“簾”這個字是建國後才簡化的,大多數都算得上古為今用。繁簡形與意的構成本質同出一脈,能夠熟練應用簡體字的現代人只要不寫,楷書認字達到七成以上的正確率並不算誇張。

對大多數人來說,看古文的真正難題在於釋義,換做別的理科人才來看這些老舊文書可能會覺得苦手,不過雲深的文科基礎因為家庭原因並不差。更專業和細緻的解析他做不到,像從當初的石窟文字形式推斷朝代什麼的,不過就算書上有些字筆畫繁難,語句晦澀,透過上下文推斷得到的資訊,已經足夠雲深在這段時間中瞭解遺族歷史最關鍵的兩個節點。

南宋末年,崖山之前,無法抵禦節節進逼的蒙古軍隊,對受外族統治的未來感到絕望,又不願與那些士大夫一起宛轉待死的某批人選擇了逃亡海外,瓊州是不可退之地,流求雖是蠻荒,卻尚可一去。時機越發緊迫,在當時艱難的情況下,這些人蒐集了最後一批船隻,帶上了儘可能多的物資,包括茶種,蠶種和其他作物的種子,然後這些包括低階官員,武夫,工匠和農民,連同部分家眷在內的一千多人抱著九死一生之心,在公元1278年秋季的某個清晨揚帆出海。

這是一支倉促拼成的簡陋船隊,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月之後,除了絕不可動用的種實,食水已經接近斷絕,他們眼前所見仍是無際的海面,絕望之際他們更是遇到了一場詭異的風暴,晴海頃刻之間天地盡墨,雷鳴如潮,風急浪高,不止一條船被風浪拍碎,在人力完全無力抵擋的天地大災中,留存下來的船隻被拖向一個巨大得連雷光也照不見邊際的漩渦邊緣。

他們毫無懸念地被拖了進去。

活著的人再度醒來時,他們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因為所有已知的海外誌異都不曾描述過這樣的地方,天空是令人目眩的金色,太陽卻是毫無光芒的純黑。無風無夜,只有還是藍色的海水帶著這支已經快要散架的船隊前進,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被推動著航行了多久,靠著生食那片海域中一種海蜇般的生物活下來的人們最終還是看見了陸地,也看見了橫亙在他們和那塊土地間,人力絕對無法跨越的無盡深淵。

無邊的海水朝著這道世界的縫隙奔湧,與落入無底黑暗的宏大水流相比,人類如同浮蟻,毫無掙扎之力,眼看終究逃不過覆滅,卻有一個男人從深淵對面高聳的山壁上飛來,黑髮尖耳,雙瞳仿若烈火燃燒。這個男人所說的語言完全陌生,卻能將語義傳入人心,他與這批大宋移民的領導者交談了片刻。

“爾等自彼來此,是獲選之人。”那個名字發音玄奧,令人不能複述的男人說,對無法可想而向這個身具神通之人求助的眾人,他卻只是笑道,“此事無妨。”

這個男人再度飛上天空,他將這批船隻從海面之上舉起,一氣投入深淵。然後是天地倒轉,這些驚魂未定的宋人發現他們正飄浮在一片水域上,舉目四望,發現不遠之處就是莽莽深林。

要到五百多年之後,遺落在這個時空的宋人才會知道,當初他們經過的無風之海名為“淵海”,受另一種法則管轄,是中洲和裂隙諸族都無法穿越的所在,那個幫助過他們的男人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魔族,在這些非凡經歷都已變成傳說的數百年之後,超#**小說 httass12/l過300位的魔族花了一百多年時間,最終在魔龍的協助下開啟了那道深淵的禁制,將他們治下無數魔物送往寬廣富饒的中洲大陸。

但回到最初,活下來的那七百多人上了岸,劈荊斬棘,篳路藍縷,這些艱難地在這個新世界上開墾出一片移民定居地的遺族祖先無法看到,這一切將變成鐫刻在遺族身上的原罪。雖然他們一直保守著來歷的關鍵秘密,但遺族發源於裂隙之畔,傳承不明,無論文字,習俗,政治乃至信仰都完全不同於中洲各族,他們所掌握的發達而複雜的文明,甚至於天生強悍的體質最終都變成了“異端”的證據。

感懷於永不能歸去的故土而自稱為遺族的先民花了五百多年時間,將只剩下七百多人的小聚落發展成疆域廣大,人口眾多的帝國,然後在上百年時間內國破族散,這段變遷中的無數風雲讓雲深在閱讀相關記錄的時候尤其辛苦。定都天寰的遺族帝國在最為鼎盛的時候人口超過千萬,領土範圍包括了如今中央帝國的南方大部分,在長達五十三年的裂隙之戰中,遺族元氣大傷,同樣損失不小的中央帝國和光明教會經過短暫的休養生息,聯手起來借遺族諸王紛爭之機宣戰,其後透過奇襲一舉破城,一萬鐵騎禁軍在禁咒“焚天”之下幾乎傷亡殆盡,無可退避的殤帝刎頸朝堂,只有數千精兵護送太子等人突圍,留下的宮室與臣民焚城以殉。

被稱為天府之都的天寰化為一片廢墟,中央帝國隨後逐步蠶食各自為政的藩王,直至最後一個遺族正統皇族死去,所有遺族都被逐離中洲的中央地帶,總共用了五十七年。

裂隙之戰是殘酷而又壯麗的時代,為了抵抗兇猛的敵人,中洲諸國首次聯合起來,從未如此團結過的人類將自身擁有的微薄力量應用到了連後世也無法比擬的境界,甚至足以對抗魔族。而在裂隙之戰後人類自行發動的大陸戰爭,仍有許多足以名流史冊的經典戰役,也有無數英勇的人為自己的國家和信念而戰,但這場戰爭在歷史上留下的痕跡只有“分裂”和“黑暗”。

戰火從裡海一直燃燒到極西,被捲入戰爭的國家並不比裂隙之戰少,遺族與中央帝國分別結成的聯盟相互消耗,據塵封在中央帝國圖書館的禁術目錄下的歷史記載,至少有五個力量弱小的國家因此滅亡,最後失敗的遺族遁入中洲邊緣的蠻荒之地時人口已經銳減至近百萬,而中央帝國付出的代價同樣沉重,裂隙之戰中依舊勉強增長的人口在更為漫長的大陸戰爭中不僅沒有任何增加,甚至比戰前還減少了三百多萬。光明教會的聖騎士團則在戰中完全崩潰,至今無法恢復傳承,失去最大武力保障的教會勢力一度衰微,教皇甚至不得不屈尊在世俗王者之下。

被封印的大型戰場上,由風吹過無人收殮的遺骨而奏響的鎮魂曲仍在迴盪不休,在雷鳴之夜,一些發生過交戰的土地上,居民和路人還能看見殺伐不止的士兵宛如生前的幻影。戰爭影響的不只如此,裂隙之戰和大陸戰爭導致西部中洲至少有六成的土地被迫荒廢,無數的城鎮和村莊消失在鐵蹄下,人口銳減使所有交戰方的生產力都迅速降低,疾病和饑荒蔓延,貿易也被戰爭破壞得非常徹底,曾經遺族生產的貨物通行整個大陸,但在戰爭中遺族的工匠同樣拿起了武器,無數的技藝因此失傳,對躲在後方的貴族女性來說這意味著她們的生活品質至少退步了一百年,而對看著這段歷史的記錄者來說,停滯的不只是生產,整個人類的文明都在延續了上百年的兩場戰爭中退化了,美德和秩序被踐踏得如此徹底,真正的貴族和騎士都已死去,只有卑劣者才能最後活下來。

在第五位帝位繼承人夭折在已經修改至九歲的繼位年齡之前後,中央帝國終於宣佈戰爭結束,有人向當時的帝國攝政王問道:

“沒有一個人的勇敢是愚蠢的,也沒有一種犧牲是不值得的,您現在還是如此認為嗎?”

“是的,我現在仍是如此認為。”攝政王回答,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道,“雖然代價已經沉重到難以承受,但維護帝國的榮光,是作為活下來的人應負的責任。”

對雲深來說,他剛剛才有些餘裕去考慮相關問題,不必親身經歷,在那些被精心保管的泛黃紙張上,字裡行間透紙而出的鐵血崢嶸依舊慘烈得令人動容。雲深只有將本能的感情因素拋開,儘量冷靜和客觀地在紛繁的細節中尋找遺族落入如此境地的原因。遺族和中央帝國的戰爭起因頗為狗血而複雜,只有遺族的單邊記錄還不算完整,不過戰爭的根源早已明顯——對戰後的中洲來說,同時進入擴張期的兩個帝國幾無可能如同誓言般世代友好,哪怕法塔雷斯說過中洲非常廣大,足夠容納兩個帝國,但在魔族退回裂隙之後,那些擁有力量和權柄的人已經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戰勝的東西了。

在遺族與中央帝國接壤的邊境上失蹤,因此導致兩國首次交惡的遺族將領韓正此前是另一種說法:“虎豹相峙,安敢酣睡?”

與光明教會的矛盾同樣明顯,因為遺族皇族不入教,不受洗,不信神。他們雖不妨礙教會的傳信活動,卻也並不支援,還在境內庇護眾多的異信者,對教會來說,這早已令人無法容忍。

“我們遺族如此慘敗,是因為我們不夠強,還是因為不夠團結?”這支遺族的下一任祭師鬱金曾經問過雲深。

雲深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這些都是原因。”

“但您認為呢?”

“再強的弓拉久了也會松弦,只要人與人之間還有利益的不同,爭鬥就不會停止,歷史的改變從來不是一個或者兩個單純因素造成的,所以我不敢輕易論斷。”雲深說,“不過我想最為關鍵的,還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個國家要走不同於眾的道路的話,尤其如此。”

雲深和範天瀾大概說過一些對將來的規劃,其中生產和教育都是重點,列入章程的內容也許只有在鍊金術正在發展的遠東才能不被視為異端,但已經確定的路線是不會動搖的,雲深為這批人,為還在這個世界上頑強生存的遺族所設想的未來註定是一條崎嶇的復興之路。在一神教佔據道德高位,中央帝國大而不倒的環境下,就算這裡已經算是中洲的邊緣地帶,這一小塊地方發生的變化仍然不宜過度醒目。沒有經過技術和資源積累,生產能力達到某種規模,同時具備面對這個世界的優勢力量也能自保的武力之前,雲深不希望和外界過多地接觸,不過現實的發展不會因人的意志而轉移,雖然再完備的假設也不一定能夠應對現實的變化,雲深能做的也只有儘量準備周全。

“話雖如此,我還真怕歷史重演啊。”他苦笑著說。

“只要有你在,就不會。”範天瀾非常認真地說。

“謝謝你對我的信心。”雲深笑道。

“不,這是註定的事實。”範天瀾低聲說。

因為少年時期就離開了族裡,因此極其難得的,範天瀾對遺族歷史的瞭解現在還不如雲深,連漢字都是跟從雲深從頭學起,但這並不影響這位青年對現實獨有的判斷。雲深與聚集在哈維爾自治領的那些人有根本的不同,他從不打算依附於任何勢力,也不去藉助不能掌握的力量,他的計劃比那些流於口舌的信念真實得多,積蓄力量所需的時間更是短暫得驚人,即使雲深還未跟範天瀾之外的人討論過他正在成型的整體規劃,人們對未來仍然沒有絲毫的疑慮。

不過現在的他們還不能主動去做什麼,在這裡無法得知外界的資訊,雲深只有一邊照顧著樹精靈一邊靜靜等待。

跟一般的孩子比起來,樹精靈可以說非常地令人省心,除了偶爾吧噗吧噗地自言自語,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安靜而又好奇地看著周圍的環境。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來歷,卻不妨礙這個最近這個總被術師帶著的孩子憑藉外貌受到大家的喜愛,只是除了雲深之外的人如果要抱他,那頭光滑柔細的綠發上就會有一根綠毛噌地立起來。而這一點在塔克拉出現的時候尤為明顯。

雖然這個孩子長得很嬌小,不過最近被養得越見水嫩圓潤的他還是有點小分量的,雲深在機械工房指導的時候會把他放在鋪了軟墊的工作臺上,順便在旁邊放著經過仔細清洗的新鮮葉菜和白菜芯等食物,樹精靈的個子小,胃口卻不算小。

工房裡的空氣是溫暖的,機械運作的聲音堪稱刺耳,長著長長尖耳的樹精靈卻有些違背生理外觀地對聲音不太敏感,抱著一根和他一樣高,削去了外皮的粗壯白蘿蔔,坐在工作臺上的樹精靈在各種刀具的切削聲中專心致志地啃著。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一個人影推開門走進來,樹精靈頭上的綠毛也豎了起來,樹精靈兩隻小手環抱著大白蘿蔔,戒備地轉過頭。

“果然在這裡啊。”塔克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伸手從裝著蔬菜的籃子裡拿起一片生菜,塔克拉把嫩綠色的葉緣湊到樹精靈的臉頰邊,順便摸了一把他肥嘟嘟的小肚子,“吃那麼多東西都到這裡來了,怎麼也不見你長大只一點?來張嘴,啊——”

“噗啾~”

“轟!”

面朝廣場的青金王宮一角在一擊之下幾乎坍塌,石料和雕像的碎塊紛紛落地,幾道裂紋延伸至附近的牆體,被驚動的王宮近衛騎士和王家法師紛紛湧出,站在廣場上迎接非常這些少見的冬季來客的諸人則是震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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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金長髮的精靈從容收手,他的聲音並不高,卻穿透了所有阻礙,一直傳入王宮深處,“神光森林的樹精靈阿爾瑟斯,他在什麼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應該昨晚更新,卻發生了一件非常……蠢的事,家裡的網費是每月交納的,然後上個月的忘了交,然後在凌晨happy地來更新的時候……撞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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