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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六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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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面前之人兩條腿完好無損, 腰身挺得筆直,面貌也較七島之上庸常無奇的洛滄英俊許多,洛九江還是輕聲試探道:“師父?”

他的聲音、語氣、動作乃至講話的風格都和洛滄太像了。

黑袍人譏諷地扯起一邊唇角, 不鹹不淡道:“你這娃娃莫名其妙。茶也沒敬過一杯,正經儀式亦沒經過半點, 我一個素不相識排在你公儀先生後面的人物,你卻湊過來就喊師父——我哪知你是誰家的孽徒?”

洛九江:“……”這,這個酸氣, 這個內容,沒跑了啊!

當初是洛滄先明言在先,說他對拜師儀式不看重的。不過這一來是遷就當時心存逆反的洛九江,二來是他這個人確實有些怪癖,不大把世俗禮教放在心上。

平心而論,洛滄不是個愛記小賬的人, 現在冷不丁地舊事重提, 必然是被什麼事情刺激到了。洛九江幽幽將目光往公儀先生身上一飄:公儀先生想收自己為徒時, 他說的那些“你師父也不像個正經師父”云云的話自己還沒忘呢。

但公儀先生究竟跟師父說了什麼該是以後研究的, 眼下更有樁關乎自己生命安危的大事。只在洛九江思考的片刻之間,他師父身上的冷氣較方才又更重了幾倍。周圍學子都不由自主地遠遠讓開, 要不是還有公儀先生壓場, 他們都要喚巡查隊來了。

頂著這股森冷寒流, 洛九江不退反進,上前利落跪倒對師父拜了三拜。不等洛滄再發話說點什麼,他就自己站起來, 合身向前一撲,目無尊卑地把他師父摟個結實,哽咽道:“師父,九江不孝,未能侍奉於膝下……我這些日子在外面,沒有一日不想您……”

枕霜流沒有開口。

在洛九江撲過來的當口,他足有千百個機會把這叉燒不如的逆徒拍成餅餅,但等洛九江環住他腰背,把臉埋在他肩上撒嬌的時候,他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渾身僵硬,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平心而論,這輩子除了滄江之外,再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親暱。換在他早年警惕性最高的時候,凡近身他半尺者,多半要先挨他抹了毒的短匕幾下招呼——具體幾下上不封頂,反正捅死為止。

但滄江和九江是不一樣的。

他們一個是他不可追尋的愛侶,一個是他失而復得的愛徒,他們兩個是枕霜流死氣沉沉一顆石頭心裡難得鮮活而柔軟的部位,哪怕只是念著這兩個名字,枕霜流都會有瞬間的和緩,如剝落畢生鎧甲。

撲到懷裡的身軀是鮮活的、溫暖的,兩個人都穿著墨色的衣衫,靠在一起時幾乎如血脈相融。枕霜流難得放偏了思緒,漫無目的地想道:高了些,這個年紀的孩子總跟抽條一樣,可偎著硌骨頭,從前給他上藥時明明還有肉……是不是外面吃了大苦頭?我那麼嚴厲地教他,本來就是為了防著他出門時有個三長兩短,偏偏在眼皮底下把人丟了……

他寄信落款和到我手裡的時間差二十多天,想來是手裡沒什麼錢。之前幾乎把三千世界地皮翻檢一邊也沒找出他的影子,還把名字都改了,是碰上過什麼麻煩?他一個小孩子,別人見了都看輕他,身上又沒靈石傍身,路上就先苦了三分……對了,他刀也丟了,剛才在臺上用的那把是個什麼破爛東西……

發怔只是一小會兒工夫,枕霜流遲滯地抬起手來,生疏地碰了碰懷裡洛九江的臉,他不比公儀竹,揉洛九江的腦袋都快揉出習慣,這種親暱的動作被他做來,連許久不見興奮過頭橫心鬧他的洛九江都驚了一驚。

“……”枕霜流張張嘴,卻仍然不習慣說那些誇獎的、安撫的、關切的話,他天性如此,要他回一句“師父也想你”還不如砍他一條胳膊。

“黑了”、“瘦了”等心疼又感傷的評價依次在枕霜流喉嚨裡蠢蠢欲動,但微微的沉默以後,他天才地將這兩個問候的音節加以組合濃縮,有些彆扭又含糊地輕聲道:“……厚了。”

洛九江:“???”

這是在說他臉皮厚了嗎?!

……還真是他師父的風格。

被拿這話刺了一下,洛九江臉皮厚了再多也不好意思繼續抱著。他剛剛腦子一熱就撲了上去,現在想想以師父那個性格沒登時把他踹倒在地已經是十分愛他的表現。

說起來師父雙腿恢復如常這件大喜事真是在他意料之外,要是師父還和原先一樣坐著輪椅,那他就該跪著去抱人家小腿,總不至於讓師父這麼不自在。

洛九江雙眼亮晶晶的:“師父原諒我一回罷,我驟見您來,實在激動得失態了。”

話音未落,洛九江就先是一愣。因為即使他鬆開了手,他的師父仍專心地凝視他,目光專注又溫稠,從眉看到眼,從頭看到腳。這是最關切的長輩的目光,遠歸的遊子剛進家門時,渾身就要被這種牽掛而惦念的眼神洗禮一遍,其中還要摻雜上母親欣喜若狂的大哭大笑聲,和拍在身上為他撣去碌碌風塵的巴掌。

枕霜流不至於忘形到大喜大悲,也不會如尋常婦人一樣親手給徒弟拍去身上塵土,他只是不間斷地、溫暖地、鄭重又珍惜地注視著洛九江,像在看著一件與他性命相牽的稀世珍寶。

公儀竹這老東西雖然混賬,滿封信裡荒唐得不知所言,更有“令徒如子吾養之”這種狗屁話,但還真有一點被他說對了。

——令徒如子啊。

他們師徒兩個,今天雙雙失態了。

……

失態的師父未必溫暖如春,不失態的枕霜流卻比嚴冬要恐怖一萬倍。

家務事沒道理做給外人看。等三人一齊就近選了處清幽的茶館包間坐下後,激動的心情也在路上得到了些許平復。

至少枕霜流已經能在洛九江心驚膽戰的目光下開始解那條腕上的鞭子,對上洛九江乖巧的表情後他雖微微一卡,卻還是順理成章地問道:“……連為師也認不出了?”

洛九江飛快表示自己有錯就認,知錯就改。

“嗯。”枕霜流勉強哼出了鼻音,一條新搓的蛇鞭鞭柄仍不緊不慢地輕敲著茶舍桌子,“誰把你教壞的?”

公儀竹:“……”

何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就是了!

姓枕的何時這樣沒有原則了?徒弟抱一抱撒個嬌這事就能禍水東引了?來之前他傷自己一條腿時的那股火就當無事發生過?

洛九江還不至於當著和尚罵禿驢……雖然他師父很明顯就是這個意思。他稍稍汗顏片刻,就委婉道:“世風日下,徒兒這回出門被人漲了些見識,可能也染了點毛病,師父吩咐了,我立刻就改。”

他給師父寄得那封信主要是報平安之用,饕餮死地一類話沒提半個字,本是在防備著驛傳過程中有人拆他的信。眼下見到師父本尊,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說了。

公儀先生冰雪聰明,哪能聽不出他話裡意思,當場就悠悠笑道:“你這孩子,你不告我,你防著我。”

洛九江慚愧低頭,公儀先生一直待他不錯,近來更是像親傳徒兒一樣,連道源此前都給他看了。但事分輕重大小,按雪姊的說法,他破了死地等於剝了饕餮一層皮,饕餮與公儀先生同為異種,萬一真有兔死狐悲之情,他一個築基修士是死是活都不夠入眼,他只怕別人把帳記到他師父頭上。

枕霜流眼角一撇,勉強道:“不用顧忌,歷代先輩給開了好頭,囚牛雖然一肚子壞水,卻全能憋嘴裡面不說。”

這是在捏著鼻子誇公儀竹守信保密,公儀竹微微一笑,不把對方磕磣的表達方式放在心上。

既然師父發話,洛九江就從頭說了。他從杜堤偷襲,秘境破碎開始講起,一直說到和封雪、謝春殘一起脫困結束。在講到從死地中破界而出這一節時,枕霜流臉色幾番變化,許久才長嘆道:“原來是你。”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無知無覺之下,他們師徒竟也照樣守望相濟了一回。

要是沒有枕霜流牽制著花宴望,那奸猾的老畜生想必在死地結界被觸及一刻就調頭回返;而若洛九江不曾一刀斬破死地,那枕霜流或許早就炸了道源,和這異種同歸於盡,再沒有今日的師徒相認了。

而公儀先生的關注點卻在另一個方向:“原來你的蜃珠是這麼來的,椒圖這份後手……”

說到這裡,他同枕霜流對視一眼,這兩人足有百年的宿怨,要翻彼此是非比老太太裹腳布還要臭長。但在這一刻,他們眼神中竟有些說不出的默契。

那一眼中飽含著意味深長,兩人目光一對就牽扯著四象九族,交流的資訊涉及著那些血債累累的過去和空茫無際的未來,關乎著三千世界的命運,然而四道視線一觸即分,他們不曾在洛九江面前說一個字。

公儀竹把話題轉向了一個洛九江更難控制的方向,不使他對自己和枕霜流方才那個對視上花太多心思:“這麼說來,‘寒千嶺’是龍?年紀還與你彷彿?我記得你說過他是你兩情相悅的物件,嗯,你們自幼竹馬,想來情誼甚篤。”

洛九江:“……”

他虛虛地瞄了一眼枕霜流。

枕霜流果然在公儀竹話音落地一刻就皺起眉頭,他眯起眼睛,眼神堪稱冷漠無情:“我還沒算你因他而起的這場顛簸流離的帳,你就先跟他連終身都定了?”

洛九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兩易其稿,今天還是把這章都刪了重寫。

疲勞碼字要不得,帶腦子一看覺得什麼東西……九江和師父的重逢是很溫情的,希望我重寫的這章體現出來了。

核心設定還是緩一緩再拋,單純羅列的話閱讀體驗太不愉快了。

昨天本來想今天能雙更的,但昨天寫好那章廢了(捂臉),算一章是三千的話,我以後每章多寫一點,缺的字數這幾天補在日常更新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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