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賢帶著林景程既然來一趟醫院,那乾脆全身檢查也都做了一便。
骨科、婦科一樣沒落下。
從婦科出來的時候,婦科醫生說:“房事上切勿太用力,都扯裂了。”
這話是當著宋軼賢和林景程兩個人的面兒說的。
說的林景程又羞又躁。
走出婦科的時候,林景程一臉惱怒的看著點宋軼賢。
宋軼賢則是不以為意,領著林景程就往回走。
林景程生氣,甩開了宋軼賢的手,往另外一個出口走,卻不料撞了人。
林景程想說對不起的,可是聲帶受損,說不出話來,傻傻愣在原地。
被撞的人也是個脾氣頂大的,看到林景程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怎麼看路的,瞎了嗎?瞎了出什麼門啊。”
林景程原有錯在先,沒有走出口,而是走的進口,這下子撞到人……心頭有愧,但是被人這樣罵,也是委屈了。
沈蕭婭抬眸看了一眼林景程,頓覺這張臉熟悉。
但因為還是有不同,所以又覺得不過是個相似的臉罷了。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如果是柳素素、那梁錦橙肯定要排在第二位的。
見這個人和梁錦橙長得那麼像,心裡更是火大,“臭婊子,別擋路啊,滾一邊去。”
林景程難的聽到這麼粗魯的話,有些被嚇到。
惹不起的人,只能躲,她轉身想要避開,則是被宋軼賢攬在了懷裡。
“不過是輕輕撞了你一下,至於發這麼大脾氣?”
沈蕭婭不想能夠在此處見到宋軼賢,小臉一僵,愣住了:“你……你,你是宋軼賢?”
宋軼賢撇了一眼沈蕭婭的打扮,黑絲、短皮裙、外露的胸衣,濃妝豔抹,一股濃厚的香水味兒格外刺鼻。
沈蕭婭的全身上下都寫著低廉和庸俗。
且在沈蕭婭的手上,一張化驗單上,清晰的寫了幾個大字“陰、道炎”!
宋軼賢蹙起了眉,下意識將林景程往懷裡帶了帶,然後對林景程道:“我們走。”
沈蕭婭即便是不想讓昂宋軼賢就此離開,也是攔不住人的。
兩年多沒見,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依然那樣俊美卓然,只是這個男人懷裡抱著的不是梁錦橙,反而是一個和梁錦橙長得如此相似的人。
沈蕭婭心頭沉了沉,隨之接到了柳素素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讓她覺得刺耳,“蕭婭姐,避孕藥多買點兒呀,酒吧裡的姑娘都等著呢。”
兩年前,沈蕭婭這輩子也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恨柳素素,卻又不得不仰仗著柳素素過活。
也正是因為柳素素,她才得了這個炎症,每日身下奇癢無比,醫生一直勸告她不要行房事,就算行房也要有安全措施……只是那種場子裡面的人,竟是找刺激求快感的。
只要她一提安全措施,絕對會遭到冷嘲熱諷,甚至於暴力相加。
沈蕭婭捏緊了手機,道:“我知道的,記得回去給我藥錢。”
柳素素那邊輕哼了一聲,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說柳素素是她的親妹妹,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
沈蕭婭買了藥回去,畫著赤炎紅妝的柳素素便迎了上去。
“蕭婭姐,多少錢?”柳素素掏出了自己黑色的皮甲,伸出了兩個指尖捻著錢數。
沈蕭婭冷聲道:“一千。”
柳素素便是多數了兩百給她,“還有兩百算作你路費。”
沈蕭婭將一把錢拿過來,數都沒有數,就疊成了一團,塞進了胸衣裡。
“今天週末,客人會比較多,就麻煩蕭婭姐讓那些姑娘們打起精神來了。”
沈蕭婭撇嘴,“你的那些藥手上還有很多,夠她們吃了。”
那些催/情的藥,也不知道柳素素上哪裡買的,竟是成了店裡的招牌。
柳素素輕笑,“還是辛苦蕭婭姐了。”
柳素素禮貌的時候很禮貌,說話時都帶著笑。
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折磨人的功夫也是想到那個來勁兒。
不過一年多以來,她的心情都還不錯,完全是因為將沈沉那副快要死的身子給拖了回來。
沈蕭婭承認自己是喜歡沈沉的,但絕對沒有到這種地步。
沈蕭婭喜歡的沈沉是風流低糖英俊瀟灑的,如此病怏怏的沈沉,她看了反而相當倒胃口。
但柳素素不一樣,是情根深種的鍾兒。
找到沈沉之後,連場子裡面的事兒也都是能不管就不管,出了什麼事兒也不似之前一般非得爭一口氣,能圓過去就圓過去了。
她這樣做,倒是讓場子裡面的那些姑娘受了不少苦。
沈蕭婭也是其中之一,身上不知道多少好肉都被煙頭燙的毀了。
今天週末,是萬不能請假休息的,只得去了廁所先將藥上了,只期望別那麼癢。
沈蕭婭長得不算好看,所以在場子裡如果不是又柳素素的照拂,怕只能和最下等的那種女人一樣,去伺候那些工地裡的工人、或者沒錢又想尋歡作樂的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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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絕對是又窮又髒、不怕病的,從來不做安全措施。
偏偏也是有力氣的男人,生猛的很,經常將一些姑娘弄得下來床。
……
兩年前的沈蕭婭還能自以為是高傲的小公主,現在的沈蕭婭則是躲在社會最底層、看到了最陰暗的東西。
一年多前,沈沉愈發覺得自己快不行了,便留了字條告訴林蔚然不希望梁錦橙看到自己如此,便走了,無意間卻碰到了在街邊拉皮條的柳素素。
柳素素算得上場子裡的一枝花,在有錢的客人輕點她的時候,她也會看心情挑人的長相去接待。
畢竟成年女人,一時間沒了男人的餵養,也是不行的。
柳素素也會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現在這個樣子的沈沉,也就柳素素會喜歡了,沈蕭婭就算對沈沉還有感情,想接近照顧沈沉也過不去柳素素這一關。
而今天見到的宋軼賢……沈蕭婭冷笑,一個連正臉都不想看自己的男人,她還能指望什麼。
曾經乾淨的她,宋軼賢是看不上,現在落魄到如此境地,宋軼賢該是想離她遠遠地吧。
沈蕭婭點燃了一根煙,猛地吸了兩口。
一個失敗的人生,怪得了誰。
“怎麼,我的沈大小姐,又在這裡傷感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慢慢向沈蕭婭走近。
沈蕭婭聽著聲音,只覺得討厭。
梁逸峰作為柳素素的得力助手,在場子裡算是可以呼風喚雨了,這個男人本事也大,會與人交道,這兩年明面而暗面兒都混得不錯,白道黑道的都會給點兒面子。
沈蕭婭雖然討厭他,但也學聰明,笑著喚了一聲,“峰哥,現在不忙嗎,還有閒工夫笑我。”
然後將手頭的煙給梁逸峰遞了過去,梁逸峰不嫌棄沈蕭婭,湊著她菸頭上的火星兒,給自己的煙點著了。
“咋悶悶不樂的?”梁逸峰問。
沈蕭婭知道梁逸峰和梁錦橙之間的關係,便道:“我呀,今天遇到了一個和你堂妹長得很像的人。”
梁逸峰一怔,“我堂妹?”
沈蕭婭哼聲道:“可不是呢,就是你堂妹梁錦橙,我險些就以為那個人是你堂妹了。”
梁逸峰來了興致,“我堂妹那個人都已經無緣無故消失兩年了,聽我媽說她親爹一開始還頻頻去警察局找人,因為一直都沒有訊息,這段時間都已經消了將人找回來的念頭,不過你是在哪裡碰到的,指不定就是我堂妹呢。”
沈蕭婭彈了彈手上的菸灰,輕咂了下嘴,“只是長得像,但和梁錦橙還是有點兒區別的,應該不是她,今天去醫院碰到的。”
梁逸峰反問:“醫院?”
她有炎症的事情,還不能隨便說,如果人家知道她有病了,是沒法接客的。
客人會嫌棄。
沒客人,她就沒有錢,沒錢,家裡躺著嚴清秋就得餓死了。
嚴清秋兩年前中了風,全身上下動彈不得。
外加嚴清秋欠了一些賭債,她還要還,如果不是柳素素在這裡扛著……下場指不定比現在還要慘。
浴室沈蕭婭解釋道:“嗯,我去買避孕藥了。”
梁逸峰吐了一口煙:“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得了什麼婦科病,婦科病多都是會傳染的,你也小心點兒,儘量和客人說做措施。”
“峰哥,我知道的,我要去給姑娘們發藥了,我先過去了。”
梁逸峰應了一聲,“好,你去吧。”
……
梁逸峰……在沈蕭婭眼裡,和神經病幾乎沒有區別。
好聲好氣的時候很好。
壞起來的時候,比柳素素更狠千萬倍。
場子裡那些幾近變態的玩法兒都是這個男人想出來的。
那些玩意,價格定得無比高,可偏生就有找刺激的花大價錢來玩。
如果有姑娘被玩殘了,能治就治,如果治不了,能留下做個服務員掃地的也可以。
如果到了缺胳膊短腿的地步,梁逸峰就會花一筆錢將人送走,今後這個人也不會再與場子裡有什麼關係。
如果有姑娘被玩死了,便是屍體都讓人找不到。
這些女孩子,幾乎都是失足女,沒有親人朋友,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