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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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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外傳來的喧囂呼號之聲,漸漸的平歇下去。緊接著想起的,又是各種號令喝罵之聲,多是北地口音。在這些號令喝罵聲中,一隊隊軍漢腳步聲沉重的響起,從馬前街處次第開了出去。

哄亂了一夜的馬前街處,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外間雖然還有千餘軍馬守候,可自歸了神武常勝軍,有了約束之後。或者是為那些披甲貂帽都親衛所懾,或者是為今夜蕭言的權位威風所懾。,竟然都是鴉雀無聲,少有人交頭接耳。

自蕭言奉太子來到此間,入內而去。數十名貂帽都親衛約束著千餘軍馬,再不是亂紛紛的蝟集在一起。而是分都分隊,守住四下要害之處。將警戒圈子擴得相當大。貂帽都甲士弓刀在手,騎在馬上沉默的掃視著四下動靜。而在今夜歸入他們麾下的前拱衛禁軍軍漢們,主將若此,他們也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握著手中雜七雜八的器械,同樣警惕的看著四下,彷彿隨時還有什麼敵人會從黑暗中跳出來一般。

僅僅是換了一個人主持此間,換了一些廝殺漢作為領軍之人,幾個時辰前萬人蜂湧,鬧哄哄得如同大相國寺前萬姓集市一般的景象,就凜然而有肅殺之氣,安靜得只能聽見火把噼啪燃動之聲。

汴梁城四下神武常勝軍搜檢禁軍軍將,查封武庫,控制城門,約束編伍之聲遠遠傳來,卻讓馬前街這裡顯得加倍的寂靜無聲。

偶爾還有一兩聲淒厲的哭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遠遠傳來,卻不知道是哪一個在今夜變亂之事當中站錯了隊伍的前高門貴第。

這個時侯,周遭民居瓦子當中看熱鬧的人們,才恍然感覺出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一場大宋開國以來未曾有過,捲動了近十萬都門禁軍,捲入了幾乎全部禁軍將門世家,捲入了兩位皇子,一個皇帝,多少文臣士大夫輩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政變!

在這場政變中,有人得意,有人倒黴。皇位在趙佶趙桓趙楷三人中變來變去。一個年輕權臣昂然登臺。大宋格局,從此就深刻改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將在後續風潮變幻當中沒頂!

大宋,再也回不到已經那種強自粉飾出來的昇平景象了。

原來所謂的豐亨豫大,讓居於汴梁這天上宮闕的人們以為這般富貴昇平,將千秋萬代的延續下去。這個時侯,汴梁中人才發現。原來這個大宋,早就四下生煙起火,早就邊地兵戈四起,早就伏莽處處,早就隨時會潰決。

這所有一切,脆弱得一觸即碎!

在那些騎著高頭大馬,衣甲鏗鏘,弓刀森然,身上殺氣有若實質的貂帽都親衛的壓迫力之下。原來敞開的臨街窗戶,不約而同的都關上了。只有一雙雙眼睛,從窗縫中偷偷外望。等待著趙佶所居的小樓處傳來的動靜。誰都想知道,這在幾個時辰之前,還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的兩人,最後結果到底是什麼。

~~~~~~~~~~~~~~~~~~~~~~~~~~~~~~~~~~~~~~~~~~~~~~~~~~~~~~~~幾個時辰之前,還滿滿都是柔情蜜意的小樓室中,屠蘇尚在,琴絃未絕。佳人香氣,似乎也還在悄悄繚繞。

可窗外景象,早已物是人非。

趙佶危然端坐在榻上,竭力維持著最後一點尊嚴。

何灌則在窗前,看著蕭言緩步而入,看著太子趙桓畏畏縮縮的跟在他的身後而入,看著失魂落魄的耿南仲一般人同樣被押解入內。何灌臉色鐵青,似乎隨時都會爆發,最後卻還是如洩了氣的皮俅,所有剛嚴,再維持不住,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此南來子,竟然將如此驚天大事做成了!不管他將來拿什麼手段出來收拾殘局,南來子以軍功上位,以強軍自固。今夜更是私蓄具裝甲騎,作為最後一錘定音的手段。

上位之後,此南來子自然絕不會忘記他發家根本是什麼。對文臣輩如何料理不用去管。都門禁軍將門,註定將為其一掃而空!自己作為在都門禁軍當中有絕大影響力的領軍人物,蕭言放過其他任何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一生抱負,都成流水。

何灌心灰意懶之下,連趙佶此刻如何,都懶得去管了。

蕭言毫不停頓,在何灌目光當中,直入小樓而來。轉瞬間就聽見他腳步聲響動,並不沉重,但一步步的卻異常堅定。

門外傳來甲葉碰撞的聲音,卻是門口的貂帽都親衛向著蕭言默然躬身行禮。接著門就被推開,兩名甲士扈衛之下,蕭言緩步走了進來。

一夜之中,蕭言已然兩鬢斑白。

變的不僅僅是這髮色,最讓人感到陌生的,是蕭言身上那種再也不加掩飾的昂然英風銳氣!

英銳之外,更多了一種可以將天下人命運掌握在手中的梟雄氣度。目光顧盼之間,已然是凜然有威。

何灌從來自視甚高,可是在此刻蕭言面前,竟然有一種意欲俯首的衝動!

此等人物,若劉郎才氣,若生子當如,若赤壁橫槊。豈是一個死氣沉沉萬馬齊暗的大宋所能容得下的?

為何此前在大宋就沒人能看得出來?

蕭言目光在室內如劍如電般的一掃,落在何灌身上,淡淡道:“今夜倡亂之輩,已然交待太尉也是同謀之人,潛伏聖人身邊,緩急時行大不敬事…………仲源公,對不住了。”

聽到蕭言這句話,身後幾名甲士頓時越過他,來拿何灌。

今夜蕭言雖然殺人甚少,可是在要緊關頭,卻從來未曾心慈手軟過。何灌在都門禁軍當中有絕大影響力,舊部甚多。此人如何能留得?就算不死,也要編管在如河東路等自家能絕對掌控的所在,了此殘生罷了。

幾名甲士湧上,何灌卻是面無表情。他抬手表示手中並無器械,束手就擒。只是盯著蕭言,冷冷道:“也在情理當中…………姓蕭的,難道你以為大宋就在你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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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笑笑,並未答話。

這個時侯,多少大事要做,沒必要與何灌再多扯些什麼有的沒的了。

他擺擺手,兩名甲士就押著何灌下去。何灌也不回頭,哈哈笑了兩聲,就自顧自的去了。蕭言又擺擺手,剩下幾名衛護著他的甲士又行禮退出,還將門輕輕掩上。

此刻室中,就剩下趙佶與蕭言兩人而已。

趙佶已然不發抖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定定看著蕭言,沉聲問道:“爾欲弒乎?”

蕭言看看他,輕輕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終於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憊神色。尋了個地方,自顧自的坐下了。

看到蕭言如此無禮的舉動,趙佶臉色更蒼白了幾分,憤然道:“要弒便弒,君王死社稷,朕又何懼?”

蕭言抬頭沒好氣的看看他:“別裝了…………老子想殺人,現在汴梁就已經是屍山血海了………誰不知道留下這麼多人,是天大的麻煩。你真要逼老子動手不成?”

趙佶強撐著又問:“為何不殺?不震懾群臣,不據以立威,如何立得住腳?朕讀史多矣,欲為權臣,將來行廢立事,哪有一個心慈手軟的?其誰欺,欺天乎?”

蕭言疲倦的搖搖頭:“…………要不是你們不成,我何苦接過來?殺人固然爽快,可這朝局,就真正動盪不堪了。西軍就再不受名分所制,而大宋四下,同樣分崩離析。我沒時間一個個的過去打平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至少現在,我不殺人。寧願讓他們留下噁心老子,也得將這幾年維持過去…………幾年之後,就能看出來了…………想要什麼,我只是憑著扶危定難,挽救天下的功績堂堂正正去取!”

對於蕭言所說的,趙佶半懂不懂。但是敏銳的發現了蕭言用意。他還是想維持著大宋中樞的大義名分,維持著朝局沒有大的波盪!

此南來子,為何要如此行事,趙佶想不明白。

他是南來之人,在大宋沒有什麼牽絆。正應該放手行事,大宋分崩離析,又怕什麼了?正可挾傀儡以討不臣。一家家的打過去,幾十年經營下來。最後成事與否,看氣數而已。

若是換了趙佶,也絕對會這麼做。

為什麼這南來子還怕大宋自家大亂起來?難道他還是真想興盛大宋不成?

不管這南來子得了什麼心恙,心慈手軟若此。這卻是自家機會!既擔心朝局變動,又不敢殺人,這權臣當得可真是不上不下!自家如何能配合他行事?當讓天下人知道,這南來子凌迫自家這君上,矯詔廢立,擁立傀儡,讓他這個大義名分到不了手上!

在此前趙佶只擔心自己性命,已然只望能安心做個太上,只要享用不短他的。就一切配合。現在蕭言卻將底牌和盤托出,不趁而坐地起價,那才是怪事。

在趙佶想來,將蕭言從現在地位趕下來,已然是暫時不用考慮了。盡復自家往日權柄,也是暫時不可能的。最好結果,就是將自家三兒子從才坐上去的寶座上趕下來。自家來當這個傀儡,不是更名正言順一些?只要還在位上,韜光養晦,慢慢積蓄力量,這南來子一旦有什麼破綻,就讓他再不能翻身,在宣德樓前,將其挫骨揚灰!

趙佶不知不覺當中,腰背已然挺直了,目光炯炯,就盯著蕭言。

蕭言疲倦的擺擺手:“今夜事,就如此了。你安心為太上,在我監管之下。一應享用,只要不太過份的,都不會短少你的…………老實一些,保你善終就是了。天明之後,還要在群臣面前,將這場內禪戲演好。你要明白,這結果已然是比…………好多了。”

趙佶哼了一聲,猛然起身:“朕豈能為亂臣賊子所迫?天位有歸,歸於朕身!什麼內禪事,朕豈能如不成器的三兒一般,為爾等狂悖之途的傀儡?要朕性命,但取就是。俯從爾等,卻是一枕黃粱!”

聽到趙佶聲音猛然高起來,外間甲士一下推開門。看到這些重甲之士意欲湧入,趙佶忍不住又腿一軟,坐倒在榻上。

本來還想再拿一陣喬,這下再撐持不住,終於將自家價碼和盤托出:“朕自德薄,罪己就是。今夜之事如此,就算朕還在位上,蕭卿還怕功名富貴不保?朕與你君臣相得,齊心協力中興大宋就是。蕭卿欲行何事,朕皆一力支援!蕭卿可為郡王,可領樞密,可遣人鎮河東,鎮河北,知開封府!要如何整肅編練禁軍,也一由蕭卿自便…………朕若在位,天下人心豈不更安?還有誰敢阻撓蕭卿行事?”

蕭言一直靜靜的看著趙佶表演。聽到趙佶語調裡面忍不住帶上了點哀求意味。終於扯扯嘴角,算是笑了。

他擺擺手,幾名在門口的甲士又無聲退下。

蕭言望著趙佶,淡淡道:“…………我不想殺人,並不代表我不敢殺人。你聽聽,外面現在動靜如何?”

趙佶鎮定心神,就聽見亂了一夜的汴梁城已然安靜不少。此刻卻是另有一種聲音在響動。卻是在全城各處都想起的哭喊之聲。

這哭喊聲隱隱約約,不知道在多少處同時響起。雖然不如亂事起時那般聲勢驚人,鋪天蓋地。卻也為汴梁全城所聞,不知道讓多少人在這哭喊聲中站立不定!

蕭言語聲不祥的響起:“都門禁軍倡亂,其軍將輩,上至三衙管軍,下至大小使臣。將盡數拿下。或殺或囚,無一倖免!現在就是神武常勝軍分隊前去拿人抄家!新君即位,少不得就有幾百顆人頭為新君賀!”

趙佶汗出如雨,想開口說什麼,卻訥訥的發不出聲音來。

蕭言起身,打量了趙佶一眼,微笑道:“你怎麼就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趙佶再也撐持不住,頭軟軟的就垂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真的能感覺到,所謂大宋郡王,在這南來子面前不值一提。他能毫不猶豫的將大宋君王的冕旒,狠狠踩在腳底下!

“…………我固然不想大宋亂,不想元氣消耗過甚。不想在幾年之後天崩地裂的大變當中,大宋依然無力抵抗!可是老子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以為老子還會放你在大位之上,等著有機會將老子千刀萬剮麼?你以為老子真的有這麼傻?

…………嗯?!”

最後一聲反問,猙獰無比。趙佶聽到,汗出得都快虛脫了。

自家如此境遇,為甲士所逼。怎麼還有膽子和這南來子討價還價的?一旦這南來子真不管不顧下了殺手,自家找誰哭去?

蕭言緊緊按著手中劍柄,緩緩走動:“什麼再回大位,想也不必想了。就是天明之後內禪事,你要生出什麼老子不想看到的變故出來,同樣還是一個死字!天下人視我為操莽,豈能沒有一個操莽的樣子?聽命行事,可保餘年。不然你就以為老子真怕擔上一個弒字?”

趙佶閉上眼睛,哆嗦點頭。在蕭言面前,竟然連發聲都不敢了。

蕭言揉揉臉頰,這兇惡模樣做久了,的確有點累。

不過趙佶就吃這一套,他對自家性命看得比什麼都重。不管別人如何苛待與他,只要能保命,都能安心承受下來!

女真破汴梁,挾他北上。妻子兒女為女真人所淫虐殺戮,他忍下來了。在五國城中坐井觀天,他忍下來了。女真人但有什麼盛典,都將他牽出來表演一番,他也忍下來了。如此境遇,還給他活了十多年!

對於趙佶而言,萬幸的就是。無論如何下場也會比在五國城中好上許多。而且不必整個民族,都陪著他這個君王一齊蒙羞千年!

在蕭言有若實質的鋒利目光逼視下,趙佶終於閉眼點頭:“朕…………朕從蕭卿所言就是…………朕…………只求餘年。”

是不是只求餘年不敢說,反正在內禪事上,趙佶絕不敢再生出什麼心思來!

這南來子,真能弒君!

蕭言無聲的笑了笑,淡淡道:“既如此,聖人且先梳洗,臣奉聖人移駕南薰門外行在駐蹕。就是今上,安定禁中人心之後,也要來拜於聖人面前…………臣謹告退。”

趙佶閉目點頭,連看蕭言的勇氣都沒有了。

蕭言再不多說什麼,轉身而出,步入小樓之下。

院中太子與耿南仲等諸官,都被押入廂房當中看守。而院中滿滿當當都是趙佶帶來的那些內使班直皇城司使臣,看到蕭言步出,都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多少甲士,都肅然行禮。

樓上趙佶,在蕭言面前,同樣不敢有半點作色。

此刻這小院當中,只有蕭言按劍而立。

在另一側廂房,這個時侯卻是門輕輕一響,一個苗條倩影,輕盈步出。

火光之下,容顏如玉,清豔不著塵俗。

正是李師師。

她一雙秋水明眸,痴痴的看著蕭言鬢邊白髮。等蕭言目光迎上。李師師卻靜靜斂容下拜。

那雙秋水明眸中的情意,也深深的收入了心底。

蕭言輕輕嘆息一聲,微微垂首,再抬起頭來,已然是男兒之心如鐵。

“奉聖人移駕!”

本书作者其他书: 《盛唐風華》 盛唐風華 1911新中華 天命神話 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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