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回去病房的時候，宋律就靠在後面的高枕頭上靜靜看著她，目光觸及，讓宋西央很是不適，只是這時候宋律的目光沒有平日裡面那種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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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央鎮靜靜了心思，“要是哪裡不舒服隨時說。”
“過來。”他說。
宋西央不明所以，只是走了過去。
“去見誰了？”宋律問，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但是其中的質問感讓人不甚舒服。
“這跟你有關係麼。”宋西央脾氣上來也是懶得給他好臉色。
宋律似乎是嗤笑了聲，“去見展向平了是吧。”
“是啊，去見他了。”宋西央一副你能怎麼著我的樣子，看在宋律眼裡面都成了挑釁，從前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時刻，因為除了他，宋西央的眼裡面不會放進去任何人。
“我之前怎麼說的？”宋律的聲音有些沉了，宋西央很熟悉，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朋友來見，總不能不見。”宋西央半天吐出來這個緣由。
“朋友？你認為我會相信麼？”
“信與不信，隨你。”說罷，一臉懶得解釋的樣子。
宋律咬緊了後槽牙，“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這樣。”還能怎麼說，如今是一切念想都斷了，你還想怎麼樣，宋律，這都是因為你。上輩子你欠我的，這輩子還要拴著我，你這個瘋子。
或許是宋西央眼裡面沒有完全守住的厭惡刺到了宋律，他沒有再步步緊逼，情緒也松了下來，“你先出去吧。”
宋西央轉身就走出了病房，也不在意後背膠著的目光。
到走廊宋西央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拿出來手機只是看著那一條資訊，下一秒刪除，就像是刪去了一些不該肖想的東西。展向平什麼錯都沒有，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該捲入這一切亂七八糟之中，如今一切都跟他說清楚，是她在嘗試離開無果之後選擇的最後辦法，她以為自己還有時間，其實並不如她所想。宋律完全沒有放過她的跡象，或許他的一時興起會很快消失，但是在此之前她賭不起，這個旋渦就讓她自己待著吧。
走廊裡面很冷清，這邊的病房是特護，安安靜靜的。宋西央緩緩閉上眼睛彎下腰雙手交疊額頭地災手上，沉默間有淚水滑落，這一切連她自己都沒知覺。
宋律也絲毫沒有睡意，在病床上翻來覆去，他不想待在這裡，但是眼下這似乎是唯一讓她陪著的理由，只是兩人之間如今永遠都是這樣，沒有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冷澹。不過，大概是自己從前太混。
第二日清晨，宋西央在譚美苑來之後就回了學校，八點十五的時候接到了一條訊息，“我走了，保重。”
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動，看著上面的文字，有種別離之感，一下子兩個人之間像是隔了山海無比遙遠，再無接近的可能。宋西央一時間沒了做早飯的心情，拿著手機走到書桌前面坐下來，有些失神的趴在上面。手機就隨意放在書桌上面，剛還亮著的介面這會兒滅了，如同帶走一個人的明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