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軍訓結束，操場上所有的方陣都在準備最後的大匯演。
下午的時候宋西央看著天氣沒那麼熱就去了操場，看看他們專業學生練的怎麼樣了。
展向平脖子裡帶了一個口哨，時不時吹一下。
專業的學生走起來也都是有模有樣了。
宋西央站在不遠處看著，看見其他專業的輔導員也都在。
想著幸虧自己來了，要不然顯得對工作太不上心。
再加上她是學校新來的導員兒，雖是合同制，可是也總是被審視的那一類人，平常的細節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工作態度。
猶記得前幾天在操場看他們訓練的時候見到了系主任，系主任笑著不動聲色誇了她一頓，旁邊的那些領導也都在。那時候她就知道原來一些事情並非要點名才去做，很多時候都需要自己的感知。
展向平看見班裡的學生時不時往東南方向看，就也轉頭看，是宋西央。就跟很久沒見她一樣，展向平心頭一喜。
“齊步走!”
隊伍裡喊著“一二一，一二一……”一切看著都還令人滿意。先前不協調的人這時候也都改正過來。
下午的訓練結束，所有人員原地解散。結束前的儀式就是鼓掌。
展向平彎腰拿起地上的一瓶水，宋西央也向這邊走過來，“看著都準備的不錯啊。”
“比前幾天好多了，至少能上檯面了。”
展向平伸手給她水，“看你在那兒站了半天，克嗎？”
宋西央擺手不要，“你喝吧還是，我就是來看看，我站著不動也不累。”還是可以隨意搖晃那種。
“那早點兒讓你站軍姿了。”兩人熟悉之後展向平也時不時幽默一下，宋西央也都是笑笑。
“那你這就是濫用職權了，我也不是你的學生。”
“說的倒是。”展向平擰開瓶蓋子一口灌下去半瓶子。看著是很渴了。
展向平抿了抿嘴，對宋西央說:“走吧。”
“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操場。
宋西央說軍訓快結束了，天氣反而有些要下雨的趨勢。
“之前我一個隊友，他去一個學校做教官。結果軍訓那幾天都是連著下雨，最後愣是教了一天他們就回來了。”
宋西央:“那學生豈不是美到家了，我們那時候都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這個在於老天。”展向平食指指了指上面。
“怎麼說?”
“他啊要是願意慈悲那就下雨，他要是鐵石心腸那就一曬到底。”
“確實如此。”不過她知道大多時候老天爺都是鐵石心腸不肯開恩的。但是又想到自己的重生又覺得自己太不知道感恩了。
和展向平在宿舍下面分開。
“我發現咱們的宿舍是挨著的啊。”
“你現在才發現。”展向平笑。
“後知後覺。”
“總比不知不覺的好。”展向平緩緩說。眼神裡的東西也入了宋西央的眼裡，這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只是說:“我先上去了，拜拜。”
“嗯。”
宋西央的表情他不是沒看見，那不是厭惡更像是一種恐懼。這更加令他疑惑，為什麼感受到好感會是畏懼無所適從。
後面又有些懊惱，畢竟從軍這麼多年可能是太直來直往嚇著人家了。
展向平真想給自己原地來個搏鬥術。
宋西央走在樓道裡面還想著剛才展向平那眼神，她很熟悉。因為之前自己喜歡宋律時候就是如此。
想著有些走神差點撞到正往下面跑的小孩兒。“西央姐姐。”
小孩兒喊了出來。
“可可?”
“是我啊。”
後面她媽媽過來了，“西央啊，回來了。”
“張老師，你這是。”
“我準備去上晚自習，讓可可去自習室去寫作業。”
可可看到宋西央，拉拉張老師的手，“我在西央姐姐那裡學習好不好。”
最後宋西央說起來自己那裡學習也挺方便，“就讓可可在我那學習吧。”
張老師交代可可要聽話，可可爽快答應了。“我可是很聽話的。”
張老師走後，宋西央就牽著可可回了宿舍。
給她清理了一下桌子，讓她開始寫作業。
“你吃水果嗎可可?”
“都行。”可可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宋西央知道這是隨了她爸爸，她爸爸就是那種濃眉大眼的帥哥。有一次張老師正給她們上專業課，後門有人敲門進來，當時班裡女生都發生了轟動，“原來張老師深藏不露，家裡還藏了個帥男人。”
張老師回去跟她們說了一句話，她印象深刻。“以後你們無論是誰找對象，首先考察的不是帥氣。而是他的品質。”
那時候宋西央還不太懂，如今是深切的體會到了。若要認真問他到底那些年喜歡宋律的什麼，她一時間腦子也有些混亂。
因為知道自己對他動心的時候已經是迷足深陷，看不清所有。
宋西央洗了蘋果她們兩個一人一個。
可可欲言又止。
宋西央問她怎麼了。
“我爸爸說我不能晚上吃蘋果。”
“啊?”
“她說我的胃不好，晚上別吃蘋果。”
“這樣啊，你爸爸是醫生嗎？”
可可點點頭，“他可忙了，都沒時間陪我。”
宋西央小小八卦了一下，問可可“你爸爸媽媽吵過架嗎？”
可可想了一下，嘴巴鼓鼓的。“應該是吵過，但是沒有當著我的面。”
一本正經的樣子把宋西央給逗笑，“好了，那我給你剝個橘子吧。”
“好。”
五
宋西央坐在床上沒有做什麼就是拿了一本書在看，周國平寫的，裡面關於生命關於愛情關於死亡。
死亡於她也算是體驗過了。可是上輩子她沒有活明白，這輩子同樣也沒有什麼進步。因為從來就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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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眼睛累了就抬頭看看坐在那裡寫作業的可可，很好的寫字習慣，整個人都坐的直直的，張老師真的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宋西央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想著要是這裡的生命順利出來她該是如何的幸福。
可是一切就那樣戛然而止，現在只有她自己在這裡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