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的床並不大，是之前宋律在宋家的房間。
最後兩個人決定的是一人一半。
宋律衝完澡過去的時候宋西央看著已經是睡著了，露著半個頭，整個人似乎是蜷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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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壓下這會兒泛起來的煙癮，走過去把床頭燈給關了。
外面的聲響雖然細微，但是悉數都進了宋律的耳朵，勾了勾嘴角，想著譚美苑此刻大概是貼著門在聽。
宋律關了燈。房間裡面陷入了黑暗。
譚美苑在外面聽著也沒有什麼動靜，宋青山上樓來看見她站在門口。
譚美苑轉身的時候示意宋青山不要說話又指了指門裡面。
宋青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背著手進了自己的臥室。
宋西央躺在手術臺上，看見宋律拿著手術刀緩緩向著自己走來，面上的笑令她渾身痙攣害怕。
“不，不要......”
宋西央狠狠抓住手邊得東西，但是肚子很大讓她絲毫起不來，醒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
宋律開了檯燈，整個房間都是昏黃的亮光。
“做噩夢了？”宋律問她。
回過神兒來，她才發現自己緊緊抓住的是宋律的手腕，立馬就鬆開了。
宋律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宋律看著宋西央有種深刻的陌生感，就像自己此刻在她面前可是卻不在她的眼裡。
“抱歉，打擾到你了。”
“既然已經打擾到了，就不必道歉了。”
宋西央掀開被子去洗手間。
宋律看著洗手間裡面的燈亮著，眼神眯起，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宋西央的心跳還沒有停下來，只因夢中的一切太過真實。夢裡邊的宋律太過可怕，下一秒就要至她和孩子於死地。
宋西央用涼水洗了洗臉，鎮靜片刻走了出去。
看見宋律側躺著似乎是睡著了，也不好再喊醒他。就先去把床頭燈給關了，回身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腳下打滑整個人要摔倒掙扎後整個人撲到床上，下一秒宋西央被宋律反壓在床上，片刻沉默之後，宋律開口：“宋西央，你這是在提醒我麼？”
宋西央掙了幾下仍舊是被強勢的壓在下面，呼吸有些不流暢，“我沒看清，不小心摔了。”
“這麼巧啊。”宋律明顯是不相信。
“真的是這樣。”
宋律冷哼，“收起你的心思。”
“我知道。”
“知道就好。”
其後她身上的重量消失，宋律整個人背對著她。
宋西央也自覺地往自己那邊挪了挪，本來就睡眠不好的她更是難以入睡。
宋律知道旁邊的人沒有睡著，可能還睜著眼傻傻看著天花板。
也無暇顧她，自顧自閉上了眼。
宋西央上輩子和他做了七年夫妻，一開始的時候痴傻，以為能夠得到他的心，可是那麼多年下來確實一次次被現實打破幻想。
即便是已經懷孕五個月的時候，還能聞見他襯衫上面的香水味兒，最後令她絕望的不過還是他日復一日的不在乎。
宋西央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後背，就像現在這樣，他從來都是和她有鮮明的界限。
宋西央的手緩緩抓緊了床單。
第二天一大早，宋西央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了人。
宋西央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腦子都是有些混沌。
下樓的時候看見譚美苑在視窗給花澆水，“西央，你起來了。”
“媽，你那一盆是什麼？”
宋西央走過去，看著陌生。蒼翠的葉子很厚大。
“你說這一盆啊，是萬年青。”
“萬年青。”宋西央品了一下名字，“聽名字就很有福氣。”
譚美苑往上面又澆了一些水，“你爸可喜歡這個了，是之前一個老戰友來專門送的。”
不過說實話他這個戰友很是有心了，宋青山，萬年青，都有一種良好的寓意在裡面。
宋西央摸了一下其葉子，想著自己養的最多的不過就是仙人掌和吊蘭。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這兩者都是好養活的主兒。
之前養過的一盆吊蘭，很久沒有澆水葉子都黃了大片，看著是不行了。誰知在澆了一些水之後又起死回生重新翠綠有活力起來。
如果宋西央沒有猜錯的話宋律應該是晨起鍛鍊去了。不管宋律這個人本身如何，但他真的是習慣早起的一批人，每天如果沒有意外情況都是七點之前起來去器械室訓練。
這是宋青山給他“強加”的習慣，軍人似乎都無法忍受自己的後代是個懶惰無所事事的二代，在宋西央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宋律就已經有這些習慣。無論是颳風下去，宋青山還請了一些國外教練專門特訓，所以宋律雖然沒進過部隊，但是已經完全是按照部隊的規格長大。
不知道他大學四年是怎麼過的，至少在這之前或者時候現在都是如此。
宋西央和譚美苑一起看著盆栽聊著天兒，不一會兒宋律從外面回來了，身上的T恤有些汗溼，包括他前面的頭髮。
譚美苑拿出來手絹碰了碰宋西央的手，宋西央緩過神兒來。
硬著頭皮拿著手絹走過去遞給他。
哪知道他並沒有接過，手裡還拿著自己的外套，示意了一下自己沒有多餘的手。
宋西央勉強笑了一下，拿著手絹準備給他擦頭上的汗。
宋律微微彎腰，更加靠近了宋西央一點。
宋西央本能的往後面退了一步，伸出手給他拭去頭上的汗珠。
宋律看起來是在笑著，但是笑意並不達眼底，宋西央在想著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上輩子即便是在譚美苑的面前，宋律也是不屑於上演這些所謂的“柔情蜜意”，這一輩子許多的東西都在悄然改變。
宋西央正要收回手絹，宋律卻側了側身揚了揚下巴，道：“還有這裡。”
宋西央就又給他擦去了下顎快要流下去的汗滴。
“好了。”
譚美苑在一邊說：“收拾收拾，準備吃早飯了啊。”
宋律從宋西央身邊經過，有一陣不察覺風，只有宋西央能感受到。
譚美苑過來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西央，去喊一下你爸爸。”
“好。”
宋西央去宋青山書房敲了敲門，“爸，吃飯了。”
宋青山給她開了門，“好。”
兩人一起下了樓。
譚美苑看見宋青山下來，又是免不了的牢騷：“這女兒回來了，終於有人喊你了。”
宋青山面上也有笑意，“西央可比你這媽脾氣好多了。”
“行了，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譚美苑催促著吃飯。
宋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襯衫，頭髮也變成了原本齊整的樣子，剛剛訓練完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
譚美苑道：“平堂，你去廚房把蜂蜜拿過來。”
宋律應聲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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