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央找了個時間給宋律打了個電話，“媽說讓我們找時間回去一趟，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宋律沒直接掛了她電話倒還是讓她意外了一下。
“知道了。”
掛了電話宋西央松了口氣，只是覺著眼前的形勢就這樣停在了原地，進退不得。
她一方面想要一方面卻是退縮。
其實選擇一條路之後就註定會失去另外一條路。她清楚地知道選擇了眼前的就註定她要和宋律糾纏不清。若是上輩子她失去的這輩子能夠討回來倒也不算虧，至於後悔不後悔那都是後話。
宋西央有點兒認床，雖然是換了新環境心情比較好，但是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怎麼睡好，一晚上整個人都在淺層睡眠浮沉輾轉。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她看了一下手機，上面彈出來了一條新聞。看完之後宋西央更加睡不著，更覺諷刺，狗仔從來都是頂著A市裡面幾大家族的少爺的身影，可是從來也沒挖出來什麼勁爆的訊息，連宋律結婚的訊息都拔不出來。
如今不過是拍到了他和一個女人進出便要說是頭條，不免有些諷刺。
第二天早上起來宋西央收拾了一下就去坐早餐，站在視窗的地方做簡單的形體運動。重生一次的體質並沒有變好，反而是時不時頭暈難受，這個她實在也是不知道原因，去醫院看的時候西醫說是貧血，中醫說是體虛。
是的，她整個靈魂都是虛無的。
連著幾天沒有什麼事情，軍訓也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是肉眼可見兩個班級的學生都是皮膚曬得黝黑。晚上開班會的時候她硬是忍住了笑，因為班裡面學生一說話的時候簡直是標準的黑臉白牙，對比太過慘烈。
傍晚六點的時候宋西央接到了宋律的電話，看見手機上的“宋”字，她第一反應是這是誰。
因為宋律給她打電話真是算是屈指可數，很多時候都是他的跟班兒或者秘書直接打過來電話通知她事情。
六點多的校園裡面還是人群來來去去，天色有些暗但不至於太黑。
她就站在學校門口的站牌等著，沒有等多久，就見一輛向她駛來，宋律的車有好幾輛，每次都有自己要出席的場合。這一兩雖然她沒有見過，但是直覺就是他的風格。
車子緩緩駛過來，停在她身邊。
車窗降下，是宋律手握著方向盤，“上車。”
他的語氣平平，只是帶了些命令的語氣。若是宋西央仔細回憶，他大多時候都是這樣子的語氣，音調沒有什麼欺負，說出來還帶著冷意。可是她知道他只是對一部分人這樣而已。
宋西央準備開後面車門的時候，他開口道：“後面座上有東西。”
宋西央停下開車門的動作，又走了幾步走到前面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剛進去的時候聞見一股澹澹的香味兒，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但是並不難聞。
車窗升起，整個變成了完全的密閉空間。
宋西央有些透不過氣來。
車內光線很暗，只能看見他的輪廓隱約。
“最近很忙？"宋律打著方向盤問了句。
“還好。”
“放著好好的宋太太不做，這是為什麼呢，宋西央。”
宋律的語調還算正常，只是這樣的問話讓宋西央十分不舒服。
“總要找些事做做。”
“隨便你。”宋律似乎還輕笑了下，宋西央如果沒聽錯的話。
摒棄上一輩子對於宋律的愛之後看著眼前的宋律，宋西央的感覺只剩下捉摸不透，他想的什麼似乎根本就不會讓人讀懂。
並不算是和諧的話題也很快就結束，密閉空間裡面只剩下黑暗可以掩蓋各自的心思。宋西央看著窗外的燈火，心裡頭想的是時間的流逝太快。
到西苑的時候在外頭就可以看見裡面是燈火通明，外面的張叔已經在那等候。
宋西央和宋律下了車，張叔恭敬地喊了聲：“少爺，太太你們回來了。”
印象裡的張數一直都有鬍子，在宋家很多年似乎一直都是這個年紀和外貌沒有變化，以前會恭敬地叫她一聲“小姐”，後來是“太太”。他一直都是宋家的僕人，上一輩子一直到宋青山去世，他就離開了宋家。其後的人生宋西央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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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澹澹“嗯”了聲，宋西央也頷首，對於長者她總是小輩。
宋西央在宋律旁邊稍後的位置。
“宋太太。”宋律喊了一聲。
宋西央抬眼看他，宋律往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臂彎，宋西央後知後覺挽上去，她自己能夠感受到只是輕輕地虛挽。
宋律就這樣帶著她走了進去。
宋青山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看見他倆進來了，就放報紙，“回來了。”
“爸。”兩個人都喊了一聲。
宋律對於宋青山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這麼多年宋西央沒見過他們父子什麼時候把酒言歡過。
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見，宋青山的鬢邊已經有些發白，和她年少時見到的精神十足實在變化頗大。說起來他待她也不錯，這麼多年也跟著譚美苑一起把她當女兒養。只是他的威嚴，長久在部隊裡面的軍長氣息實在是讓宋西央難以靠近。
如今，隨時年紀上來了，可是在那雙鏡片之後的目光仍舊是鋒利睿智的樣子。
譚美苑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圍裙。
看見他們兩個整個面上都是笑意，“西央，平堂你們可回來了。”
宋律走過去道，“你怎麼又自己下廚了。”言語中有些嗔怒。
“哎，你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也想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我最近自己研究了幾樣新菜品，今晚給你們嚐嚐。”
宋青山在一旁道：“你媽要做，誰也攔不住。”
宋西央走過去，“媽，我也好久沒有進過咱們家的廚房了。”
跟著譚美苑一起進了廚房，裡面的陳媽還在切菜，“太太，您回來了。”
“陳媽，您做的飯一向好吃。”
“這不，我就讓陳媽在這指導我幾樣菜麼。”
陳媽笑，“您總是這麼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