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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分之一的偶然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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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搞清楚中野晉一的身份。

去東名高速公路的那個地方檢視後的第三天,山鹿恭介開著已修好了發動機的私家車外出跑業務去了。可就在開車的時候,他心裡依然惦記著這件事。

即便在拜訪客戶與之交談時,或者回到公司後與同事們閒聊時,這個念頭也會從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來。於是,他說出來的話就常常是驢唇不對馬嘴了。

他知道,要摸清中野晉一的底細,辦法有兩個。

一個是往橫須賀運河大酒店的總檯打電話,問出中野晉一家的地址來。因為酒店裡有住宿客人的登記卡,一查就知道了。

另一個方法是給東京都文京區茗荷谷的山內美代子打電話。她的電話號碼中野晉一已經告訴自己了,就記在本子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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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中野晉一在電話中說,因為工作關係他要外出幾個星期。既然他本人不在,不正是給酒店打電話的好時機嗎?

恭介不用公司的電話,而是跑來了街上,鑽進了一個公用電話亭。

電話裡很快就傳來了酒店總機的聲音。恭介一說房間號碼,聽筒裡“咔嚓咔嚓”響了一陣後,就傳來了彬彬有禮的話音:“中野先生要三天之後才會回來呢。”

恭介讓總機把電話轉到總檯,不一會兒,話筒裡的聲音就變成了男聲:“喂,這裡是總檯。”

“剛才總機說,你們的住店客人中野晉一外出旅行去了,是這樣的嗎?”

“是的。預定三天後回到我們酒店。”

這是有些發澀的男聲。恭介的腦海裡浮現起那天晚上站在總檯後面的那個男人的臉。當然不能確定是不是那個男的。即便是,自己也只與他見過一次,他也不可能聽出自己的聲音來的。

他跟對方說,因為有急事想和中野聯絡,問他知不知道中野的去處。對方則回答說不知道。

“啊呀,這下子就麻煩了。哦,對了,你能將他家裡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啊,我叫田中。”

“田中”也好,“渡邊”也罷,這樣的姓滿大街都是的。

“很抱歉,我們有規定,這個不能告訴您。”

這樣的回答倒也不是沒想到過。

“我有急事,想跟中野先生的太太通一個電話啊。”

對方不做聲了,好像正在考慮是否該將客人的宅電告訴對方。

“喂,喂。怎麼樣啊?”

“對不起,客人家裡的電話號碼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如果身份是非常明確的人則另當別論,對於不知底細的外人所打來的電話一概拒絕,這應該是酒店保護客人隱私的一種義務。

“可我真的有急事呀!”恭介仍不肯放棄,還想再試一試,“那麼好吧。中野先生的住處呢?”

“中野先生臨走時吩咐過,外邊有電打進來做個記錄就行了,不要把家庭住址告訴對方。說是怕給工作帶來麻煩。”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既然是這樣,那還是少說為妙了。

“對不起了。您是田中先生,是吧?中野先生回來後,我會把您來過電話的事轉告他的。”

出了電話亭,恭介朝公司走去。

中野晉一竟然將酒店的人封了口,不讓他們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訴任何人。是不想讓人摸清自己的底細呢,還是由於記者的工作特性,怕給家人招惹麻煩呢?

兩方面都說得通。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就說明中野晉一早已料到有人會給酒店打電話來摸他的底。恭介心想,他料到那樣的人就是自己吧?

但是,目前似乎還不大可能。因為中野不可能知道前天自己去過那個地方,所以他還不會提防自己。中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呢。

這麼說來,中野之所以不讓酒店將他的住址告訴外人,就是屬於第二種情況,是出於比較單純的理由了。或許自己也用不著那麼多心。既然對方毫無戒備,那不就是再好不過的事嗎?

還有一個可以摸清中野老底的辦法,那就是給山內美代子打電話。那麼,這個電話能不能打呢?

打這個電話是有很正當的理由的。介紹人中野晉一無疑已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了對方。而且,聽中野的口氣,好像也是儘快聯絡的好。

那麼,在電話裡該怎麼說呢

“我是福壽生命保險藤澤分公司的山鹿恭介。”

應該先這樣自我介紹一下吧。

“是中野晉一先生給我介紹了您的情況。非常感謝。”

山內美代子接到了這個電話,她應該會說:

“啊,是的。我已經從中野先生那裡聽說過了。”

“恕我冒昧,我想這幾天內就去府上拜訪。您看什麼時間方便呢?”

於是,對方大概會指定某一天吧。

問題是接下來怎麼說。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倒也罷了。既然已經知道山內美代子是山內明子的姐姐(這個推斷十有八九是正確的。因為山內美代子的住址與報上所刊登的遇難者山內明子的住址一模一樣),就有些怕見美代子了。

尤其是現場那束桃花上還系著紙折的人偶,明擺著是姐姐獻給妹妹的。如果她真和中野晉一一起去過現場(這個推斷也是十有八九是正確的),那就更加大意不得了。

能不能不同美代子見面,透過電話就將中野晉一的身份給套出來呢?

這可太困難了。因為既然說是要去拜訪山內美代子,就沒必要在電話裡打聽中野的住址了。見了面,當然可以將話題引到中野晉一身上,但問題是現在沒心思去跟她見面。

當然了,如果非要透過電話來打聽倒也不是一定就張不開嘴。可以像給酒店打電話一樣,若無其事地說:“我有事情想和中野先生談談,您能不能把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因為我沒有他的名片。”

想到這裡,恭介猛然一驚。對啊,我還沒有拿到過中野晉一的名片啊……

恭介在假想著電話中的來言去語時,注意到了這一點。

中野說他是記者。既然是記者,那麼跟人見面打交道就是他的本行了,怎麼會不帶名片呢?自己也是一時大意,沒向他要名片。可就算自己不提出來,一般來說對方也應該主動遞上名片才是啊。

中野不拿名片出來,而是巧妙地矇混過關。這樣看來,中野不讓酒店將他的住址告訴外邊打電話來的人,很可能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唉,剛才的想法或許太天真了!

恭介決定不給山內美代子打電話了。太危險了……

“山鹿君,有你的電話。”

同事拿起外勤人員專用電話,放到耳邊聽了一下,就喊了他的名字。事有湊巧,恭介正想著電話的事呢,聽到有他的電話心裡就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誰打來的?”他不假思索地問道。

“是一個叫古家的人。”

“哦……”

是古家庫之助。恭介馬上搶過電話,說道:“我是山鹿。”

“我是古家啊。”

沒錯,是古家庫之助的聲音。

“啊,老師,您好……”

恭介拿著話筒朝看不見的對方鞠了一躬。

“你現在有空嗎?”

“您找我,我怎麼也會抽出時間來的。老師,您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北鐮倉,圓覺寺的附近。”

“啊,是在北鐮倉啊。”

“是這樣的,日本橋攝影同好會的那些人說是要拍北鎌倉,硬把我拉了來,要我給他們做現場指導。活動在兩個小時前就結束了。他們那幫人和模特兒都回去了。我現在在一個叫做‘山鳩亭’的素菜館裡自斟自飲呢。有空的話,來一趟怎麼樣?”

“我馬上過去。是圓覺寺附近的‘山鳩亭’,對吧?”

恭介看了看錶,四點半了。

一小時以後,恭介開車來到了“山鳩亭”。北鐮倉狹窄的馬路上擠滿了中學觀光團和一般的遊客,汽車也排起了長龍,動彈不得。眼下正是旅遊旺季,連日來的壞天氣到今天剛剛放晴。

古家庫之助在一間六疊大小的茶室風格的房間裡,正坐在黑色矮桌前。桌上擺滿了菜碟,古家身上穿著黑紅相間的花格子襯衫,撐著寬寬的肩膀,頗具威嚴地坐著。

“老師,久違了。您一向可好啊?”

恭介在門檻處兩手觸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行了,行了。快進來吧。”

古家的腦袋從前額往上都已經禿了,花白的頭髮長長的,從左右兩邊垂下來。紅紅的臉膛倒不全是喝了酒的緣故,在

平時也是這樣。脖子很粗,襯衫的紐扣解開了三顆。

“來一杯?”

古家庫之助拿起了啤酒瓶。

“謝謝。今天要開車,只喝一杯。”

恭介面前也擺著一張矮桌,好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桌上放著一碟素菜,一碗芝麻豆腐。

喝了一口古家斟上的啤酒後,恭介併攏了膝蓋,低下頭說道:“老師,今天舉辦攝影會了?”

“嗯,剛才電話裡不是說了嘛。那個同好會共有三十來個會員,都是日本橋一帶做批發生意的少東家。今天來了二十來人,擺弄照相機是他們的消遣罷了。不過,個個都拿著高階相機吶。我那架用舊了的35毫米相機真算寒酸的了。”

“光有好相機有什麼用呢?老師啊,論水平他們跟您真是天壤之別呀。”

古家庫之助眯縫起眼睛笑了。因為是日本橋的闊少爺要他來的,酬金一定也少不了。這從他留在素菜館裡喝酒這份興致上就看得出來。

“山鹿君,叫你來也是事出有因的。今天的攝影會上他們談起了你了,所以我急著想跟你碰個頭。”

“談起了我?”恭介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但仍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

“還不是為了得A報年度最高獎的那張《衝撞》。今天盡說這個,因為大家也都知道,我是評審委員長。”

“那都是老師的提拔啊。”恭介再次伏下身子說道。

“這是哪裡的話呀。你也不用那麼謙虛。大家對那幅作品可都讚不絕口,你真是出足了風頭。”

恭介低著頭,像是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可這時他的腦袋裡掠過一片陰雲。畢竟一小時之前,他還在為中野晉一和山內美代子的事而苦惱著呢。

“那張照片拿到哪兒都會大受好評的。我作為評審委員長,也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老師,您千萬別這麼說。”

“當然了,這對於你來說也是碰上了十萬分之一的偶然,是撞上了大運。今後是不是還有那樣的機會很難說啊。”

“估計一生之中也就那麼一回了。”

這倒是他的真心話。只是這其中包含著一層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含義。

“嗯。不過呢,因為那張照片太出色了,近來竟然出現一種令人不安的傾向啊。”

“令人不安的傾向?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投稿到A報的新聞照片中,拍攝危險場面的照片多了起來。當然了,這不能怪你。”

“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譬如說,有拍小孩子坐在七層樓的臨街窗臺上的。也有拍兩個小孩吊在鐵路橋上,遠處一輛電車正在飛奔而來的。前一幅照片的標題是‘孩子,別動!’,鐵路橋的那幅,標題是‘危險!’。”

“啊!”

“問題是,拍攝者不可能那麼巧正好遇上那種場面,都是有意編排的。臨街視窗的那張,小孩的身上其實拴著繩子,家長蹲在窗子裡邊牢牢地攥著繩頭呢。小孩子穿的是黑衣服,繩子也用墨塗黑了,從遠處拍攝的話看不出來。”

“……”

“鐵路橋上吊著小孩,遠處看得見電車的那幅,估計也是一拍完大人就立即跑過去抱起小孩逃走的。都是些造假照片罷了。”

“這麼冒險的事也做得出來……”

“因為整天挎著照相機滿世界亂跑總遇不上好鏡頭啊。像你那樣十萬分之一的偶然就不用說了,就是千分之一的偶然他們也遇不上。”

“我那幅可是個特例啊。”

“是啊,可每個攝影迷也都追求特例的。大家都以《衝撞》為目標,問題是遇不上那樣的機會,所以就出現了那些自編自導的危險照片。如果讓那種照片當選,發表在報上,讀者又不知道那是造假的照片,肯定又會群起而攻擊報社。他們又會拿‘紫雲丸’來說事,說什麼有這個閒暇拍照,那為什麼不先去救人之類。”

“是啊。”

“當然了,在報社等內部的聚會上我也開玩笑說過,參賽作品盡是歪瓜裂棗,叫人沒法挑選,哪怕弄些造假的也好嘛。”

“……”

古家庫之助端著杯子,將肥胖的身軀朝恭介那邊挪了挪,用頗為擔心的語氣低聲問道:“你那張《衝撞》,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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