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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之複合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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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瀨拜託法務省的朋友調查網走監獄的記錄,他估計結果要兩三天後才能出來。老舊的記錄會比較模糊,查起來肯定相當麻煩,何況朋友只能趁空閒時間調查,不可能立刻就把一切都辦妥。

伊瀨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去武田主編陳屍的伊豆海岸。他未從天地社獲得任何與武田之死有關的資訊,那就只剩下去現場調查這一條路了。網走監獄位於靜岡縣境內,在警視廳的管轄範圍之外,他只能親自前往查探。

“你別去。”妻子憂心忡忡地勸阻道,提醒他好奇也要講究分寸。

“就算我去了,也不會遭遇同武田一樣的命運。”伊瀨固執地開始準備行裝。

“話雖如此,可心裡總是覺得不太舒服,畢竟那是殺人現場。”

“是不是謀殺還不一定呢。報紙上說武田的屍體飄浮在海面上,喝了大量的水,或許只是普通的溺水事件。”伊瀨心裡其實並不這麼認為。發現屍體的地點在北緯35度線上,這就意味著武田之死絕非偶然。

“現在出發的話,今晚就只能在那兒過夜了。”

“是的,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在屍體發現地附近投宿。那兒離長岡和修善寺很近,我會泡了溫泉之後再去,就當順便放鬆放鬆筋骨。”

“那我就放心了。你千萬要當心。”

發現武田屍體的伊豆西海岸,只有從沼津坐公交才能到達,而且公交班次並不緊湊。伊瀨預計到現場之時將是傍晚,那時再去警察署就太遲了,負責此案的警官或許早就回家了。但伊瀨就是按捺不住前往現場的衝動,也許是因為浜中對推理的愛好和旺盛的好奇心轉移到他身上了吧。

抵達沼津時已經過了下午三點。不出所料,公交車要一小時之後才出發。伊瀨叫了輛計程車,司機說到井田需要一個小時。

車從沼津出發,沿著海灣平穩地行駛了很久。坐在車上,可以看到對岸的清水港和三保松原的一部分。伊瀨和浜中的第二次採風去的就是三保松原。當時的他們根本不會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如今的狀況。鉛灰色的陰沉天空下,羽衣傳說最正宗的流傳地看上去有點朦朧。

“司機先生,您熟悉附近這一帶嗎?”伊瀨詢問上了年紀的司機。

“我每天都會去長岡。”

“長岡前面的井田呢?”

“去戶田的路上要經過井田。”

“前天,那裡的海面上浮出一具溺死的男屍,您有沒有聽說過?”

“不清楚。”

伊瀨不無失望。連司機都沒聽說過,可見當地人並沒有把武田的死看得多稀奇。

“先生,這兒的海岸經常死人哦。”司機平靜地說。

車透過內浦的海灣,朝西邊進發。正對面的沼津與此處隔海相望,富士山在雲中若隱若現。海岸線平緩延伸。

“繞過這片突出的鼻狀岩石,很快就能到井田。”司機指著前方說。

“突出的部分就是大瀨岬嗎?”

“是的。那裡有一座燈塔。”

伊瀨想起了來這兒之前檢視過的地圖。北緯35度線從戶田北部的井田附近透過——準確地說,是井田稍稍偏北的地方。

透過井田的北緯35度線向東延伸一點便會到達大仁。伊瀨在心中默默為坂口美真子祈禱。發現武田主編屍體的地方應該更靠近井田這一邊。

車子繞過突起的礁岩,右側視野豁然開朗,成了一望無際的駿河灣。海岸線仍然相當平緩。

“司機先生,請把車停在井田前面一點。”

“明白。”

車子又緩行了整整十分鐘。

“先生,那邊就是井田的村落。”

前方500米處就是一座孤零零的漁村。伊瀨望向岸邊,那裡有大約兩三戶普通的人家。

“我想在這兒打聽點情況,您能停下來等等嗎?”

伊瀨下車,走向路邊的人家。寒風帶來了濃烈的海腥味。

自門口現身的是一名五十出頭、皮膚黝黑的男子,穿著厚厚的和服。房屋旁的竹蓆上晾著魚乾。

“這件事我聽說過。”男子立刻答道,“屍體就漂在前面的海上。是井田的一名漁夫發現的,警察來簡單地作了屍檢,就將屍體帶走了。”

警察似乎一開始就斷定武田是溺死的。

“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忘了說……我是死者的朋友。”

“真遺憾。沒什麼不尋常的。您的這位朋友看上去像是故意尋死,海岸上還留有檔案包。”

“檔案包?”伊瀨朝海面望去。報紙上報道說現場有懸崖絕壁,來了之後卻發現,這一帶的海岸線十分平緩,幾乎可以開闢成海水浴場。過了戶田之後,到松崎一帶才能看到真正的懸崖絕壁。

既然武田放下了檔案包,那就應該是自殺。自殺者有時會在現場放置遺物,目的是希望死後的自己能迴歸遺屬身邊,或是表現對現世的執著。

這一帶風景優美。比起平凡無奇的場所,自殺者更傾向於死在美麗的地方。而選擇在人煙密集之地或者溫泉勝地死去的人,多半是想讓自己的死為人所知。

“有沒有人看見那個男人死之前在附近走動?”

伊瀨望著發現武田屍體的現場,彷彿看到一條藍線劃過天空——北緯35度線就穿過這一帶。

“沒人看到。如果真有人見過他,案發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麼說,他應該是晚上從沼津乘計程車到這裡的吧?”

“這就不清楚了。警察也沒怎麼調查。”

“帶走屍體的警察是哪個警察署的?”

“大仁警察署,是戶田派出所通知那裡的。死者身份查清後,派出所馬上聯絡了死者的家屬。”

報紙上說過,武田的口袋裡有他自己的名片。

“昨天有沒有什麼人從東京到這兒來過?”

“好像沒有。”

看來,天地社的人只是來派出所認領屍體,並沒有到過疑似主編自殺的現場。

“謝謝。”估計再也問不出更多的資訊,伊瀨便回到等在外面的計程車上。

“司機先生,請去戶田。”

一看手錶,快到五點了。這個時間,派出所說不定還有警察在。

“據發現屍體的漁夫所述,屍體漂浮在距海岸約十米的海面上。這名漁夫駕船登岸後,立即就向派出所報了警。

“警察將屍體放在沙灘上進行屍檢。結果顯示,死者已死亡十二三個小時,這意味著,死者大概是前一天夜裡十一點到十二點左右入水的。身上沒有傷痕,體內灌入大量的水,表明死者無疑是溺水身亡。死者的檔案包放在海岸的岩石上,從這點推斷,他應該是故意尋死。”

伊瀨向警察表明自己的身份,自稱是死者的朋友,警察便翻著檔案介紹起來。

“沒有遺書嗎?”

“沒有。大衣的兩個口袋裡塞滿了石頭,明顯是故意尋死。死因確定,自然沒有再做解剖的必要。”

“在那個時間點入水,死者如果不是自己開車,那只可能是坐公交車或計程車來,有沒有在這方面做過調查?”

“沒有。因為這明顯只是自殺。”警察不耐煩地說。

“哦,對了,沙灘上是否留有死者的鞋印?”

“啊,鞋印倒是有。從鞋印看得出死者在原地徘徊了很久,他在自殺前一定經歷了複雜的思想鬥爭吧。”

“鞋印確定是他本人的?”

“這個沒查過。又不是謀殺。”警察壓抑著怒火說。

“我還想問一件事:來認領屍體的是死者的家屬嗎?”

“來的是死者任職的出版社的三個人和他的妻子。他們特地載著棺材從東京開車趕來。”

“這樣啊……我從附近的居民那裡打聽到,沒有人見過死者死前在那一帶出沒。不知警方有沒有找到目擊者?”

“你這人的腦子都裝的是什麼呀!這鐵定是自殺,根本沒必要調查什麼目擊者。只有兇殺案才需要這麼做。”

被訓斥一通的伊瀨離開了派出所。分別時,警察連個招呼都沒打。

伊瀨吩咐等在門外的計程車司機返回沼津。與他預想的一樣,跑這一趟的確沒花費多少時間,他決定不去修善寺過夜,直接返回東京。

車開上海岸線時還不到六點。但冬天白晝短暫,路旁的大海已經隱沒在夜色中,只聽得見陣陣濤聲。

“司機先生,剛才我不是向一戶人家打聽過情況嗎?請在那戶人家前停一會兒。”

“明白。”

伊瀨再次來到那戶人家前叫門。門裡傳來飯碗碰撞的聲音,這家人肯定在吃晚飯吧。出來應門的還是之前的那名男子。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請問您能不能帶我去您剛才說的死者放置公文包的地方?拜託了。”伊瀨一個勁地鞠躬懇求,“計程車就停在外面,來去都坐車。”

鄉下人就是質樸,聽說伊瀨和自殺者交情不淺,立馬答應了。

“容我冒昧,如果您有電筒的話,能不能借我用用?”

“您要找什麼東西?”

“也許會發現別的遺物。我想帶回去留個念。”

“喂,把電筒拿出來。”男子對房裡的妻子說。

男子依伊瀨所言,坐上了計程車。

“司機先生,往前再走一截。”伊瀨說完,行車便交給男子指揮。

“就在這一帶吧。”男子透過車窗窺視烏黑的海面,讓司機停下車。

兩人下車朝海邊走去。男子用電筒照亮腳下的路,還不時照向前方。伊瀨的鞋子陷入沙灘,襪子和褲腿裡都是沙子。

“啊,找到了,就是那裡!”並肩而行的男子拉著伊瀨朝海邊走去。波浪的聲音越來越近,寒風從正面撲打著兩人的臉龐。

“就是這塊岩石。”男子用電筒照著前方不遠處,一小塊岩石浮現出來。在海水的侵蝕下,岩石的上表面平整如桌面,下方則坑坑窪窪的。“公文包就放在這塊岩石上。”

“唔。”伊瀨朝岩石凝望片刻,從男子手中借過電筒,將附近掃視了一遍。岩石距離海岸大概五六米。

伊瀨將燈光投射在岩石附近,注視著沙灘上的圓形光斑。黑暗之中傳來陣陣濤聲,彷彿天地間只有這片小小的光斑在移動,讓人不寒而慄。

“發現什麼沒有?”男子在黑暗中詢問。

“我還在找,不好意思,請再等等。”

沙灘上只看得到海水衝來的海草殘渣、貝殼碎片和小木棍。距武田自殺已兩天,海風又吹得這麼猛,警察說的鞋印早就不見蹤影,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伊瀨正要放棄搜尋、返回男子身邊,最後一次往光斑中看去,一個白色的物體進入視野,剛好掩藏在岩石背後。

伊瀨蹲下身子,拾起那東西放在掌中,吹走附在上面的沙子,將電筒湊近該物體仔細檢視。那是一顆菸蒂,離吸口一釐米的地方燒黑了,說不定是武田抽過的。伊瀨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將菸頭包起來收好。這舉動,彷彿是在模仿夏洛克?福爾摩斯。

第二天,伊瀨打電話給法務省的朋友。

“我也正想打電話找你呢。”對方先開口了。

“找到記錄了?”伊瀨難掩興奮。

“不知道算不算找到了……總之請你先來一趟。”

“好的。”

伊瀨正午之前趕到法務省,朋友在那裡負責監獄管理方面的工作。伊瀨被帶到接待室裡與他會面。

“我詳細翻閱了網走監獄從昭和初年開始的記錄。”朋友說道,但手上並沒有拿檔案之類東西。伊瀨一開始還認為檔案原件不能隨意示人,朋友肯定做了筆記。

“很辛苦吧?我掌握的線索只有這些。只知道是跟漁業有關的人。”伊瀨說。

“確實費了不少勁。不過,不是每年都有跟漁業相關的人被送進網走監獄,所以調查完成的時間比預想中早。”

“那有沒有什麼發現?”

“到昭和十五年為止,都沒有符合你所說條件的人。”

“……”

“昭和十六年三月的記錄空白。”朋友說。

“空白……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檔案恰好缺了那一

頁。”

“缺了一頁?”

“我發現頁碼不對,連忙用手指沿著裝訂線掰開檢視,發現有人用剃刀將那一頁割走的痕跡。”

“什麼!”伊瀨驚得差點當場跳起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這些老舊的檔案都存放在專門的房間中。管理員若要這麼做,也並非絕無可能。”

“管理員……他們到底為何要這麼做呢?”

“況且管理這些檔案的都是年輕人。他們應該沒有理由去做這種事。”

“那會是誰做的呢?”

“不知道。”

“會不會是法務省的相關人員在閱讀檔案時偷偷幹的呢?”

“有可能。但也不能斷定割走的那頁檔案上,一定記載了你要找的囚犯資料。”

“說的也是……”昭和十六年,伊瀨覺得那個時期一定發生了什麼。若果真如此,那割走這份記錄的人就是想藉此掩蓋某些不可告人的真相。

“檔案有沒有借給法務省之外的人?或許那人割走記錄後將檔案還回來,還佯裝毫不知情。”伊瀨問。若有人與他抱有相同的目的來到這裡,就完全有可能這麼做。那人不僅閱讀了相關記錄,還要確保別人看不到這些記錄。伊瀨感到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對手在暗處潛行。

“檔案被人帶出去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朋友強調道,“這些畢竟是關係到人權的絕密文件,外人接觸不到,更別說帶出去了。就算是法務省內部人士,也只有相關負責人在必要時才能檢視,而且還需要部長以上級別的長官蓋章許可。”

伊瀨悶哼了兩聲。他不認為自己的對手在法務省內部。但在絕對禁止外借的條件下,那一頁檔案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割走的呢?

“最近是否有人閱覽過囚犯名簿?既然閱覽這類檔案需要嚴格遵守程式,那肯定會留下申請記錄吧?”伊瀨問。

“必須填寫閱覽申請表。你不會是想檢視那張申請表吧?”

“當然想。你不會不給我看吧?”

“法務省內有人提出申請,最近的一次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申請人是行刑局長。”

伊瀨大失所望。總不能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五年前閱覽檔案的行刑局長吧。一籌莫展的伊瀨與朋友對視了一眼,朋友垂下了視線。

伊瀨意識到,剛才朋友說的是“法務省內有人提出申請”。這就意味著,也許還有外面的人檢視過檔案。

“這些記錄絕對不能給外面的人閱覽嗎?”伊瀨再次確認道。

“我沒有說絕對。”朋友聲音微弱。

“哦?你剛才不是還說這樣做是不允許的嗎?”

“普通人是這樣,但也有例外,比如擔任法務委員的國會議員。法律賦予了這些人特權。”

“哦。”

“擔任法務委員的國會議員是公務員,如果他們要求檢視記錄,我們是無法拒絕的。”

“最近有國會議員閱覽過這些記錄?”伊瀨問。

“也不是最近。”

“是誰?”

“借閱申請表上寫的是,千葉縣第二區選出的議員鐮野俊英。”

“什麼?千葉縣選出的議員?”一聽到千葉縣,伊瀨就想起成田市的二宮健一。成田就在千葉縣第二區。

“鐮野議員是法務委員,他因公務而提出申請,我們沒有理由不把檔案借給他。”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日期是十月二日。當月九日就歸還了。”

“就是說,外借了一個星期?”

“沒錯。”

一週的時間足夠他從容地割除其中一頁了。

“在這前後,是否還有其他人外借過網走監獄的相關檔案?”

“連閱覽者都沒有,更別提外借了。十年之間,除了剛才提到的那位行刑局長,法務省裡都沒有人看過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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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推斷,那頁記錄被割走的時間,正是鐮野議員將檔案外借期間,對吧?”

“從現實的角度看有些難以想象。但從理論上說,的確如此。”

“這些檔案迴歸法務省時,你們沒有檢查過裡面有無缺頁嗎?”

“沒人會一頁頁地翻看這種東西,只能信任借閱者沒有搞破壞。檔案歸還後,管理員做的只是將其放回原位。”

“那我去問問鐮野議員吧。”

“鐮野議員已經過世了。”

“什麼?過世了?”

“兩年前,因食道癌在K醫院病逝。”

伊瀨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鼓起最後的勇氣說:“那我去問問鐮野議員的家屬吧,或許能查到點什麼。”

“家屬那邊比較懸……我想還是去問鐮野議員當時的秘書吧,這樣把握更大一些。秘書應該知道鐮野議員為什麼會借那些東西。”

“怎麼才能知道秘書的名字?”

“去眾議院的行政處諮詢,議員的秘書在那裡都有登記。”

“好辦法!謝謝!”伊瀨向朋友表達了誠摯的謝意,離開了法務省。

這位鐮野議員為何要借閱有問題的檔案?如果就是他將伊瀨想看的那頁記錄割走的,他的目的是什麼?是什麼讓他不惜動用議員的職權做這件事?這又同那一系列案件有何關聯?疑問接二連三地冒出來。莫非那位總是搶先一步的對手就是這名議員?

不過,上述推理成立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割走的那一頁上記載著伊瀨想看的內容。據朋友說,那一頁前後都沒有符合要求的記錄,所以伊瀨覺得,丟失的一頁定有蹊蹺。另外,從二宮健一的居住地考慮,鐮野議員的選舉區是千葉縣這一點也相當可疑。

前往眾議院的途中,伊瀨順便造訪了G醫院。伊瀨大學時的學弟在這家醫院的病理室工作,兩人偶爾會有通訊往來。事到如今,必須將自己所有的關係動用起來才行。

“我想透過菸頭檢測出吸菸者的血型。”伊瀨在走廊裡與穿著白大褂的學弟一碰面,就從口袋裡掏出了用手絹包裹的菸頭。昨晚從西伊豆的海岸邊撿來菸頭後,他就始終小心地保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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