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笑了笑,高傲地回:“就是,我要是主動去爭取,太掉價了,除非四爺主動帶我去。”
“哦。”柳嬤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若音掃了柳嬤嬤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
她指了指屋裡幾個重要的奴才,吩咐道:“你們且聽好了,往後不管是對後院那幾個,還是年芷蘭,私下裡都沒所謂,但在重要的場合,尤其是四爺面前,都不許說話陰陽怪氣,省得到頭來,人以為是我挑唆你們的。”
“是是是,昨兒是奴才冒失了,往後一定加倍注意。”柳嬤嬤連連應道。
關鍵是那年小姐太好看了。
她只要一看見,就為自家福晉操心啊。
“福晉,那咱們就不管那個年小姐了嗎?”巧風問道。
“管還是要管的,但不能明面上跟人過不去,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得弄出笑話來,那也忒不好看了。”若音坐在鏡子前,由著巧風和巧蘭幫她梳頭。
反正對於四爺,起碼這個時候,她是不在乎失去的。
她做不到那種主動挑釁年芷蘭的事情。
只有那種在乎的,覺得自個不如對方的。
才會心生嫉妒,跟個跳樑小醜一樣。
李氏不就是典型的例子麼。
巧風聽了若音的話,激動地問:“那主子可有什麼好法子?”
“法子嘛......有的是,不過還是得看看再說。”若音淡淡道。
現在事情才剛剛開始,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苗頭。
倘若年芷蘭真的夠惱火,她就會採取一些手段。
反正明面上的禮節還是要有,見了面笑呵呵。
其餘的,私下裡再搞手段嘛。
她不會傷人性命,也不會去害人。
只要從中作梗,阻礙這位進府就行了。
否則就這樣的人,沒進府就這般能耐。
進府的話,這後院還不得翻了天去。
至於結果嘛,那就聽天由命吧!
幾天後的早上,若音正窩在被子裡睡懶覺呢。
春天裡睡覺最舒坦了,不冷也不熱。
這一日,她的雙手淑女地放在枕頭一側,愜意地睡著。
腳隨意搭在錦被上夾著。
身上的絲綢睡衣有些凌亂,睡姿隨意又慵懶。
可睡著睡著,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還以為是小雪花又跑被窩裡來了。
結果睜開眼睛,發現四爺猶如一尊冰雕般,冷冷地坐在床沿,正在給她蓋被子。
嚇得她抖了個機靈,扯著被子縮到了牆角。
支支吾吾地道:“爺,你你你怎麼來了?”
四爺冷哼一聲,道:“爺看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整天除了睡還是睡,雪花都比你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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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音平時本來就起得晚,昨兒看話本子看到深夜,今兒就起的更加晚了。
誰知就這麼趕趟,讓四爺給碰上啦。
如今面對如此嚴肅的男人,她還得想個法子,怎麼忽悠過去。
她牽出一抹無辜的笑,甜甜地道:“四爺,昨兒我看了賬本,不光是府上的哦,還有莊子上的呢,這不睡得晚了嘛。”
“爺整日批閱公文,也不像你這般。”男人說著起身,在一旁的圈椅入座。
“爺可是大男人,身強體壯的,跟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能比。”
說著,她抬手扶額,一副因為看賬本累極了的樣子。
瞧她裝模作樣的,四爺輕咳一聲,不耐煩地道:“行了,你趕緊梳妝一下,隨爺出府一趟。”
“去哪?”若音眨巴著眼睛問。
“去年府。”
“哦。”若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那不行啊,爺還是自個去吧,畢竟人家請的是爺,又不是請我,我這上趕子去,成什麼人了呀。”
“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男人板著臉命令。
“反正我不想去。”若音不樂意地拉上被子,耍賴似得躺下,“他們不請我,我還不想去呢,省得以為我想蹭她們年家的宴會。”
她說完後,屋裡安靜了很久。
良久後,四爺磁性地道:“你是爺的福晉,爺不帶你去帶誰去,倘若有人敢說三道四,你儘管告訴爺。”
聞言,被窩裡的若音,轉了轉眼眸。
其實這幾天,她就一直在等,看四爺會不會主動叫她一起去年府。
也不能說她多想去年府,只是人嘛,有時候就是要爭那麼一口氣。
如果她如柳嬤嬤所說,想看年家搞什麼么蛾子,大可以去求四爺帶她去。
但那樣,就沒什麼意思。
她就是想看看,四爺會不會放任旁人輕視她。
那年家也真是的,年羹堯辛辛苦苦討好四爺,成為四爺門下的奴才。
怎就在這種小事上,讓人不滿。
她是四爺的福晉,他們只請四爺,不請她。
以為只是輕視他,沒得罪四爺嗎?
換個角度想,她是四爺福晉,她們不把她放在眼裡,不就是不把四爺放在眼裡麼。
而四爺向來嚴謹苛責,哪裡會任由年家這般。
如今非要帶她去年家赴宴,只怕是在打年家的臉呢。
不過,四爺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若音便沒再使性子了。
再鬧下去,恐怕就會很尷尬啦。
她將腦袋伸出被窩,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