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孩子的男人叫做丁二柱,他之前跟陳星辰算是好友,不過也沒有特別熟悉,只是在火車上見過一面,並且互相留著聯繫方式。
陳星辰當時在火車上喝了點兒酒,就把自己那點事全說出去了,並且還稍作加工,給自己立了一個特別偉大厲害的形象。
簡直是驅魔道長!
其實呢?
只是普普通通而已,張大師的本事只學會了一點皮毛。
這次丁二柱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之前已經請過一個道士,現在正在村西頭的房間裡休息。
“什麼?”
我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怎麼休息了?不去斬妖除魔?”
丁二柱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懷中孩子那稚嫩的臉蛋兒,忍不住說道:“受傷了,他昨日去山上斬妖除魔了,但卻受了重傷,若不是被村民及時發現,現在怕是早已歸西了。”
山上的魂魄這般厲害?
看來要麼是惡鬼、要麼就是怨鬼,如果真是怨魂,還非常棘手了,這麼厲害的怨鬼,一定怨氣非常之重,不把這怨氣解開,也無法超度。
我不免吸了口涼氣,看樣子這次算是遇到棘手的活了。
陳星辰想著畢竟大家都是道士、都是為了老百姓服務,所以想要去看看受傷的小道,如果傷勢非常嚴重,我們也可以幫忙治療。
丁二柱點了點頭,領著我倆來到了此人所養傷的房間裡。
說實話,這邊村民對待外來的客人真的是不錯,自己都開始吃野菜了,但是卻給客人上了好酒好肉,那人門口還擺著熱粥。
走進房間後,就看屋子裡擺著一張小床,床上躺著一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蓋著一條小毯子。
他的傷勢還真挺嚴重,胸口已經被紗布包裹,但鮮血卻透出紗布,主要的方式也都在胸口的位置,就算沒有傷到致命位置,也是掉了層皮呀!
我們兩個慢慢靠上前,他還在昏迷之中,臉色蒼白、唇色偏淡,陳星辰幫他拔了下脈,脈搏已經平穩,但是非常虛弱,需要中藥調節。
陳星辰拉著丁二柱出去尋找藥材了,我坐在這裡照顧該男子。
他模樣還算清秀,看樣子也就剛成年,估計跟我差不多大。
我正看著他,這小子突然眼皮動了一下,接著呻吟兩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看到我坐在旁邊,先是驚訝,後慢慢調整情緒,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是......”
“哦,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先躺在這裡吧,我跟你是一個行業。”
“你是捉妖師?”
我搖了搖頭。
雖然不是捉妖師,但我是系靈人,歸根結底性質是一樣的。
他胸口實在太疼,剛剛又用勁撐了一下,現在咬牙倒下,用力地攥著拳,額頭上頭出了一層細汗。
我從旁邊拿了一條乾爽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
“小兄弟,你放心,我朋友已經去幫你採藥了,只要按照他說的做,你的傷很快就能好。”
他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眼眶都紅了。
“他太厲害了,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根本不是對手,我不是對手......”
我見他狀態有些不對,連忙安慰,讓他先冷靜下來,無論有天大的事,也得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他的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那雙通紅的眼眸盯著我,問道:“你來這裡也是為了除山上的惡靈嗎?”
我點點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了正常,我總覺得他剛才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直接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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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陳星辰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拿著幾株草藥,看他已經醒了,開口說的:“小兄弟,你的傷可不輕,而且傷口裡還有陰氣,我先幫你把陰氣吸出來,然後再蓋上一層草藥,很快就好了。”
他略微有些掙扎,搖著頭說道:“不、不必了,今天晚上我還要上山,那邪靈不除,早晚會釀成大患。”
他的心急,我倆也能理解。
可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就他目前的狀況而言,根本就沒辦法跟惡靈作抵抗。
陳星辰也不顧他的拒絕,反正這小子的傷比較重,也無力反抗,所以就直接把他摁在床上,用符紙將陰氣先吸出來,這期間痛苦無比,那人也是不停掙扎,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好在持續的不久,接下來把草藥剁碎,又用汁液塗抹傷口,等到天徹底黑了之後,他好了一些,臉色也正常了許多。
他雖然之前一直拒絕我們幫助,但是我們幫完以後,他的態度也轉變了一些,對我們說了感謝,並且也告訴我倆,他叫做春風。
名字是他師父起的,至於姓氏,他也不知道姓什麼。
夜深之後,於二柱抱著孩子來到了我們房間,昏暗的燈光下,他佝僂著身子,看上去有些老態。
“三位,你們要休息嗎?”
我搖搖頭,看了看於二柱懷裡的小孩,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孩子果然是最天真無暇的。
我好奇地問他,小孩都喜歡粘著娘,為什麼不讓他媳婦去照顧孩子呢?
一說這個,於二柱有些無奈。
他媳婦身子不好,而且還得了病,目前只能休養,照顧孩子的任務也就交給她了。
“嫂嫂身子不好?要不要陳星辰幫忙看看,他略通一些醫術。”
丁二柱點了點頭,但他最擔心的還是那山上的女鬼,因為那女鬼是由怨氣凝聚而成,她本身就苦了一輩子,娘不親、爹不疼,找了個老公還是個媽寶男,只聽娘的、不聽媳婦的,最後孩子也被害,她索性自殺,最後成為了冤魂,一直聚集在山頭上,大家根本不敢往那邊靠,就怕被怨氣所傷。
怨鬼真的是很難處理,還是要找到怨氣的根源,然後先解決怨氣,在進行超度,也就可以徹底根治了。
丁二柱跟我們講,之前那女鬼一直盤旋在山頭,雖然大家都很害怕,可只要保持距離,也就相安無事,但是最近那女鬼正在呈下降的趨勢,從山頭挪到了山腰上,並且夜深,村子裡能聽到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