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去以後,生活也就恢復正常了,馬上就要過年,大街小巷都熱鬧一片。
我跟陳星辰在家裡包了點餃子,剛一下鍋,香味還沒飄出來,門就咚咚咚的響了。
開門一看,張大師笑嘻嘻的站在門外,鼻翼兩側抖了抖,疑惑的說道:“餃子下鍋了嗎?怎麼沒聞到味兒啊?我明明算好已經下了啊!”
陳星辰甩了張大師個白眼。
合著周易八卦就是用來算餃子下沒下鍋的?這可就有些過了!
陳星辰說道:“下鍋啦!一會漂上來就能吃了!”
張大師立刻飛奔入屋,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廚房門口,眼睛滴溜溜的瞪著餃子。
我知道張大師好吃,但沒想到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自己兜裡還揣著一把剝了皮的蒜。
餃子一上桌,張大師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了一口,一邊吸氣、一邊叫喚,差點把嘴皮子燙下來。
餃子配酒,天長地久。
吃餃子怎麼可能不喝呢?
張大師也喝了一小盅,接著就停了。我見他只喝的這麼少,覺得有些奇怪,又給他倒了一杯,反正這都過年了,多喝兩口也沒事。
張大師搖了搖頭,嚴肅地看著我:“不可,一會兒還有事兒呢,你得跟著我去一趟。”
“啥?這大冷天的,還得出去?”
張大師斜了我一眼,又往嘴裡塞了個餃子。
“去不去吧?”
“去!”
酒足飯飽,陳星辰在家裡收拾屋子,準備明天要做的事情,我跟張大師開車來到了一處村子裡。
車已經熄了火,我腦袋上戴著厚帽子,雙手不停的搓著,問道:“咱們到這兒來幹啥?您瞧瞧這一家家的,都是張燈結綵,都在家裡吃餃子喝酒呢!咱們兩個還得坐在車裡受凍!”
張大師哼了一聲,問我,想不想聽他講個故事?
要講故事不能在家講嗎?
非得開車到外面來講?
雖然心裡吐槽了幾句,但畢竟是我師父,還是點了點頭,靠在了椅背上。
“從前有個娘生了個兒子......”
“師父,講重點!”
“這就是重點,老實聽我講!”
天底下當娘的有哪個不愛兒子?
這個娘也是如此,自從生下之後,恨不得把自己全部都交給孩子,有好的絕對不用普通的。
尤其是這個家庭已經沒有父親了,孩子的爹也是比較慘,兒子剛剛生下來,他去城裡給孩子買衣服、買奶粉,結果卻被一輛過往的車輛給撞死了,雖然當事人也賠了錢,可是也換不回命了!
既當爹,又當媽,當然是特別艱難,但只要看到孩子的笑臉,她就會覺得心裡暖暖的,一切都非常值得。
孩子慢慢長大了,她也變老了,本來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卻被自己的孩子騙光了錢,並且還被安排在村子裡最破的木屋裡住下。
老太太都80多歲了,日日夜夜吃不飽飯,睡的地方還特別的冷。
孩子根本就不來看,只是偶爾過來一次,拎上幾個發臭的饃饃。
我聽到以後,震驚不已。
這是對待自己的親孃嗎?
生他養他的媽啊!
就這樣的對待?
張大師看到我這麼生氣,讓我冷靜下來,繼續跟我講。
這還不算完,馬上就要過年了,老太太跟自己的兒子請示,能不能去看看孫子,順便一起吃個團圓飯。
可是她的兒子卻一臉嫌棄地說道:“你身上太臭了,到時候在嚇到孩子,團圓飯就算了吧,等過年的時候我給你拎兩個菜。”
老太太沒招,卻也只能點頭。
等到過年的時候,她的兒子光顧著閤家團圓了,早就忘了自己的老孃,好不容易想起來,隨便裝了兩個已經涼了的菜,一步步的來到了那處木屋前,嘴裡面還叨叨著:“真是個老不死的傢伙!還得讓我半夜來送菜!這天可真冷啊,凍死了......”
然而等他走到屋裡,卻發現老孃已經凍死了,渾身僵硬的躺在地上,臉色都已經變成了青黑。
他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探了探鼻息,一點氣都沒了。
我心裡想著,這下子好了!
直接把他娘給凍死了,以後肯定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但我沒想到,張大師接下來的話確定我大吃一驚,甚至是咬牙切齒。
這小子根本就沒覺得自己錯,反而一臉輕鬆的說道:“可算是走了!這老不死,耽誤了我多少時間?我得趕緊回去,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我雙手緊緊地握著,剛開始還覺得冷,可是現在被這怒火頂的是渾身漲熱。
“那是他親孃啊!怎麼能這樣呢?”
張大師也很無奈,告訴我,不是每一個孩子都孝順,甚至狗都不如。
“那老太太就不應該繼續留在那兒,還不如趕緊離開,非得聽他兒子的話,這下子把自己給害了。”
張大師說我不懂。
老人當然關心孩子了,再者她都80多歲的老太太了,還能往哪跑?走兩步都費勁!更何況她一身的病,兒子還不給看病的錢,只能生忍,走了還倒不痛苦了。
我恨得牙根癢癢,手指甲在手心裡按出來了好幾道印子。
張大師說故事已經講完了,現在要領著我去一個地方。
他帶著我穿梭在村子之中,畢竟是過年了,這裡特別有年味,門外都掛著大紅燈籠還有綵帶。
走著走著,我卻發現有一戶光禿禿的,外面什麼都沒掛著,屋子裡也沒有開燈,看上去很是陰冷。
張大師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了。”
門並沒有鎖,我倆推門而進,然而我所看到的畫面卻令人心寒。
只見一個凍僵的老太太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眼睛微閉,嘴唇微張,已經沒了呼吸。
原來張大師告訴我的並不是故事,而是事實......
“混蛋!”
我大罵一聲。
張大師嘆了口氣,身上掏出一把紙錢,揮舞在空中,說道:“好了,離開吧,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這麼苦了!”
張大師跟我合力江這老太太埋在了後院,又立了塊碑。
我還從別家買了些吃的,放在了墳前。
第六百四十七章教訓教訓
我嘆氣,生前吃不飽,死後也得做個飽死鬼。
我越想越氣,自己親孃都能這般對待,實在是可恨。
我問張大師,清不清楚那男人現在在哪?我現在過去教訓他!非得給他打一個鼻青臉腫!
張大師搖了搖頭,偷偷在我耳旁講:“咱們兩個應該這樣......”
與此同時,這村子裡有戶人家正吃著年夜飯。
男子長的五大三粗,坐在飯桌旁,手裡拽了個雞腿,大口的吃著。
而他的婆娘,長得像是老鼠,小鼻子小眼,臉上還掛著不屑,哼聲說道:“姚北川,我這輩子跟了你,真是我瞎了眼,你看看我那幾個小姐妹,有一個去城裡生活了,現在當富太太呢!還有一個就在隔壁村,老公又聽話、又老實,最後那個更好了,雖然成了寡婦,不過卻得了一大筆錢,天天吃香喝辣,你呢?你有什麼?”
被喚作姚北川的男子停下咀嚼的動作,瞪大了眼睛,可是被他妻子一回瞪,立馬就老實了,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蔫蔫地說道:“老婆,我已經把老太太的錢都弄過來了,咱們也蓋了新房、換了新家具,你還想要我怎樣啊?剛才我去看老太太,她已經死了,到時候咱們跟村子裡說一聲,也能拿點錢。”
女人聽到後,小眼睛止不住轉著,最後也只好嘆口氣,哀怨著自己這悲慘的一生。
他們兩個不知道,此刻在暗處有人在盯著他們,而那兩個人,已經是氣的咬牙切齒。
我趴在窗邊,雙手緊緊地握拳,手背上浮起了一層青筋。
“師父,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兩個人!親孃在他們看來,那就是賺錢的工具,人都已經死了,嘴上還不落好,太氣人了。”
張大師偷偷一笑,接著從兜裡掏出一張符,摁在了我的腦門上。
“彆氣彆氣,現在咱們的計劃可以進行了,到時候這倆人絕對老實!”
我點了點頭,跑到了一處的空地,口中默唸咒語,接著睜開眼睛,此刻的我已經不是我了,而是死去的老人家。
我推開了大門,大吼一聲:“兒啊、媳啊,我也想吃口熱乎的,給我一口......”
這兩口子可是嚇壞了,驚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面前的飯菜都打翻了。
姚北川激動地說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怎麼又回來了?”
看到這兩個人嚇成這樣,我差點笑出聲,但是懲罰還沒有結束。
我將雙臂舉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他們,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開口說道:“兒啊,你就給我吃餿了的窩頭,你們自己卻大魚大肉,我也想吃啊!我也想吃!”
姚北川嚇得尿了褲子,他老婆直接暈了過去,不知生前到底怎麼欺負老太太,要不然為何這麼怕呢?
“撲通”一聲。
姚北川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砰砰的往地上磕著頭,激動的喊道:“求求你了,千萬別殺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您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千萬別客氣。”
“吃什麼?我想吃你!”
說著,我就撲了過去,直接把搖北川撲倒在地。
要說這小子也是個慫包蛋,被我這麼一嚇,不但尿了褲子,也雙眼一發直,暈倒了。
我摘下貼在額頭上的符紙,嘖嘖兩聲感嘆道:“老人家生前時孝順點多好,現在嚇個半死,這倆人還真是兩口子!”
雖然把他們嚇暈了,但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正想在做些什麼,張大師來到了我的面前,對我搖了搖頭。
“行了行了,這倆人也已經知錯了,等他們醒了,我再去拖個夢,讓這倆人必須年年上墳。”
“張大師,太輕了吧?他們倆狼狽為奸!”
張大師告訴我,那位老人家絕對不會真的傷害自己的兒子,嚇唬嚇唬就行了,如果你傷了他兒子,她還有可能回頭找你呢!
我皺著眉,只好轉身離開。
過了幾日,我從張大師這裡得到訊息,那兩口子還真是老實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乖乖去上墳,紙錢、紙人、花果零食一樣不少。
我心裡冷笑,人活著的時候多孝順點兒比啥都強!
大年初二,我們正聚在一起打牌,陳星辰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把我拽到了一旁,小聲的說道:“兄弟,有時間嗎?跟我走一趟吧!”
路上,他大概跟我講了一下。
這小子平時做著生意,幫別人看風水、驅鬼魂,賺一些零花錢,養著我跟張大師,但是這次卻遇到了個刺兒頭。
他還跟我說,這一次是個大戶人家,固定資產都得破億了,如果他能給這家的夫人看好病,最起碼也給七位數。
突然一說七位數我還不知道多少了,仔細一算都已經破了百萬。
我一臉的驚訝,震驚地問道:“給這麼多?”
“對,我能力不行,還得需要你來幫著,咱們兩個雙雙合璧,天下無敵!”
等到了那家的別墅前,我就猶豫了,就算是七位數,也不敢往裡進。
陳星辰也咽了咽口水,無奈說道:“鬼氣有些重,是吧?我也感覺到了,我自己實在是沒法解決,所以只能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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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喉嚨發癢,看著這沖天的鬼氣,我是真不敢往裡進,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是殺妻滅女了!還是刨祖墳了?
陳星辰告訴我,因為簽了合同,不能違約,如果違約那將面臨更大的罰款,他可出不起這筆錢。
我一問,違約金二百萬。
氣的我都想打他後腦勺了,也不先看看自己能力如何,光看人家給的錢多了,賠的錢也多啊!
沒辦法,我倆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這一家人的確是有錢,別墅裡面的裝潢都十分昂貴,僅僅是牆上的掛鐘都得七位數起了。
一位少年接待了我們,這位少年名字叫做王學才,彬彬有禮、貴家公子,跟我們大概講了一下,幾天之前,他母親突然倒下了,已經找了多國的醫生,可都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
他同他父親也實在沒招,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玄學以及我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