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被趙天德一番話說得貪念大起，恨不得立刻就去找老大他們旁敲側擊問出路由的模樣，狠狠的賺他一筆。
他跟趙天德認識了兩年多，知道這位金主言出必踐，從來沒少他一毛錢。說是六位數就肯定是六位數。
可惜現在老大他們還在遊戲裡打拼，聽說還拉攏了個高手，正在爭分奪秒開荒副本。
“開荒副本哪有那麼簡單。”
黑八嗤之以鼻，只得耐心等待天黑。老大雖然打算專注遊戲，不過這裡是老大目前唯一的地盤兼財源，到了晚上必然會來看看。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七點，黑八估摸著老大已經下線，走出包廂，沒曾想緊跟著就聽到樓下傳來動靜。
“警方臨檢。”
黑八當場就臥槽了，老大不在，他就成了這裡的主管。警方臨檢需要他出面接待。到了樓下，他擠出笑容走向帶隊的警察。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那個中年警察見黑八走來，語氣很不客氣。
沒等黑八陪著笑開口，那個警察指了指他，招呼道：“帶走。”
黑八心態更加崩了，到底查出來什麼了？我當主管的咋不知道？這就把老子給帶局子裡去了？
場子裡到底還帶走了多少人，黑八不知道。他被帶回警局，直接就被帶進了審訊室，卻沒有人過來審訊。
“他就是趙天德三年來發展的一個下線。你想不想練練審訊？”小六雙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螢幕。審訊室經過了特殊改裝，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這與警方的監控系統並不相容。
路由搖頭。
只是個拿錢辦事的下線而已，即使要審訊也審訊不出什麼線索來。他完全不明白小六為什麼要假借警方臨檢的名義把黑八帶回警局。
小六笑道：“不要以為他這種拿錢辦事的下線沒什麼審訊價值。相反，這種不知情的下線會隱藏很多線索。”
“的確，這種下線只是拿錢辦事，做的也只是一些外圍工作，真正的情報都是趙天德負責竊取或是收集。不過也不能忽視一點，趙天德為什麼會發展這種下線？”
聽著小六引導式的反問，路由若有所思，不確定的道：“趙天德需要人手盯梢？或者處理些不能公開的事情？”
“基本沒錯。”
小六點頭道：“透過這種下線，可以知道趙天德主要竊取情報的大概範圍，經濟情報，軍事情報還是別的方面。這樣可以鎖定趙天德的工作範圍。”
“另外，當前秘密戰線上的工作通常習慣於一個小組行動，兩人到多人不等。正如國內在外面開展工作不易，外面想來國內開展工作也不容易。人種，語言，習俗等等方面讓秘密戰線的同志很難融入當地社會。”
“趙天德身為華夏人，價值極大。這類價值極大的特工，往往會有多人配合，降低暴露的機率。我們的任務就是順藤摸瓜，找出趙天德的上線。”
路由恍然，緊跟著忽然想起一個漏洞，驚詫的道：“不對，趙天德不會直接和國外聯絡，對不對？”
小六點頭，並不否認。
路由詫然道：“既然他不會直接和國外聯絡。你怎麼能夠確定他是間諜？”
小六咯咯一笑，滿意的道：“雖然反應有點慢，不過也總算沒有讓我失望。不錯，我的確沒有真憑實據證明他是間諜。”
頓了頓，話鋒一轉，她淡淡的道：“他是不是間諜不重要，重要的是特別行動組是絕密部門，核心成員的個人檔案同樣是絕密。他別有用意接近特別行動組的核心成員，當然不能忽視。在發現他曾留學亞美利加，他的嫌疑就更大了。你看，現在不是找到線索了麼。”
路由暗自咂舌。這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節奏啊。
小六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交待路由安心在這裡等待，便走出房間前去審訊。沒過多久，路由從監控螢幕上看到小六推門走進審訊室，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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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由盯著監控，可惜監控沒有聲音，只能看到小六在詢問那個黑八，態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惡劣。大約半個小時後，小六便起身拿上審訊記錄走出了審訊室。
“這就完事了？”
路由茫然不解，這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那個黑八就這麼容易招供了？
過得不久，一襲警服的小六推門進來，將審訊記錄遞給了路由：“你看看，審訊記錄上面隱藏了線索，看你能不能找出來。”
路由接過審訊記錄，仔細看了起來。
審訊記錄上的問題都很普通，無非是什麼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人可以作證，要麼就是很瑣碎的小問題，看得路由一頭霧水，沒有半點頭緒。
“專業情報人員觀察力很強，可以透過蛛絲馬跡發現線索。這需要細緻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還有足夠的耐心。”小六見他面露遲疑之色，在旁引導。
路由點點頭，重新再看了一遍，這回有了點發現，抬頭道：“你提及的這幾個時間點恐怕另有用意。資料不足，我沒法判斷。”
小六笑道：“正確，這幾個時間點都曾出現過失竊案件。我故意沒說地點，但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情緒波動。很明顯他知道我在說什麼。現在我可以肯定趙天德屬於經濟間諜。那麼問題來了，經濟間諜主要涉及經濟情報，為什麼會去別有用意接近一個當紅主播呢？”
“因為《進化》。”路由眼睛一亮。
“沒錯，小咪只是個普通女孩，最有價值的就是《進化》主播這個身份。很明顯，有人想利用她這個身份，這是其一。另外，那些人還可能是想藉助小咪查探星塵的個人情報，比如說容貌。”
“為什麼會動用趙天德這個經濟間諜呢？顯然那些人沒有合適的行動人員，只能冒險動用趙天德。”小六點頭，耐心給路由解釋。
路由驚訝不已，看起來沒有聯絡的事情全都聯絡起來了。
小六淡淡的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國內秘密戰線上的同志們出色完成了本職工作。雖然他們不像中情局，軍情六處這類鼎鼎大名的機構那麼出名，但是秘密戰線這個圈子裡都清楚他們的厲害。”
“去練練手吧。只有實戰才能讓你真正變強。我知道你想調查你母親的死因。這個小嘍無關緊要，正適合讓你正式接觸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只要人不死，隨你折騰。我去佈置下，看看能不能釣上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