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神貫注等著藍染出招的長次郎突然覺得不對勁。
自己與藍染兩人這麼大的動靜,觀眾呢?兩個隊長之間發生了戰鬥,那怕只是切磋也應該會引來關注才對。
藍染身邊跟著的人呢?那個眯眯眼狐狸臉的小鬼呢?什麼時候不見的?
無數個問號猛然出現在長次郎的心裡,甚至開始懷疑起來眼前的世界是否是真實的。
頓步停在原地,自身的氣息也收斂了起來,抬頭靜靜地看著藍染。
有些無力的說道:“什麼時候?”
“被你發現了嗎~”藍染有些讚賞的開口,“不得不說,長次郎隊長的感知還真是敏銳啊~”
“呵~”長次郎不置可否。
“原本我以為你還要再過一會兒才會發現的呢!”
藍染嘴裡說著,手裡卻提著刀,口中輕念:“破碎吧!鏡花水月!”
“砰”
原本的比試場地如鏡子一般碎裂,露出外面依舊耀眼的陽光。
藍染早已收刀入鞘,身後那個淡紫色頭髮的小狐狸虛偽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
之前的一切彷彿如同夢境一般,除了長次郎依舊握在手裡的刀。
“受教了!”
長次郎收刀鞠躬,隨後便瞬步消失。
“真是期待與您的下次交鋒呢~長次郎隊長~”藍染看著長次郎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露出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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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後的市丸銀卻注意到了藍染左臂的不自然,眼中眸光一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銀!只是小傷罷了,無須在意。不過長次郎隊長確實是個相當有意思的人呢~”
……
漫無目的的走著,長次郎心裡浪潮洶湧。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在何時被藍染催眠的!自己現在又在何方?藍染的催眠只要看過一次便會永久有效!長次郎覺得自己現在或許需要一個能驗證真實的陀螺,但是眼下怎麼可能會有陀螺呢?
雖然對於藍染的實力早有預料,但是長次郎還是發現自己小看“鏡花水月”的能力。
自己的真實長次郎從來沒有懷疑過,畢竟在生活了這麼多年。但是他現在卻開始懷疑起了世界的真實,就好比他到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有沒有離開靜靈庭。縱然周圍的景象明白無誤的告訴他,你已經離開了靜靈庭來到了流魂街,但是長次郎不確定啊!
有時候人陷進了死衚衕裡,就很難靠自己走出來。長次郎經歷了之前的事情開始懷疑世界,然後不經意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整個人的氣質也跟著大變,身體周圍開始出現一些看似斷裂卻又連在一起的絲線。
同時,靈壓也開始暴漲。
整個人充滿了各種負面的情緒,開始莫名的狂躁甚至暴戾起來。突然感覺整個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看什麼都覺得是不合理的存在。
長次郎的靈壓突然增強,靜靈庭內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的。
碎蜂與大前田希千代,八番隊的京樂春水十三番隊的志波海燕,不約而同往長次郎所在的位置奔去。
天空突然出現了許多黑色的裂縫,一雙白色的大手突然伸出,抓住裂縫的兩邊猛然一扯。
裂縫猛然擴大,一張醜陋無比的面龐從裂縫中伸了出來。猩紅的眼眸直接就看向了長次郎所在的位置,身體奮力扭動掙扎著從裂縫中露出了全部的身形。
暴戾的開口嘶吼一聲,邪惡混沌的靈壓猛然爆發開來。
靜靈庭裡的諸多死神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屬於死神的靈壓,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長次郎所在的方向。
兩股靈壓已經交織在了一起,而長次郎的靈壓明顯落於下風。
“亞丘卡斯,還是快要突破的亞丘卡斯!長次郎……堅持住啊!”
“看來不需要我們出手了,走吧~大虛入侵,總隊長應該會召集隊長安排人員驅逐。不要遲到了,至於長次郎隊長能戰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榮耀吧。”藍染招呼著市丸銀往一番隊走去。
直面大虛的長次郎只覺得外部的壓力陡增,大虛帶來的混沌邪惡的氣息與他漸漸暴戾的氣息相糾纏,竟然讓他產生了自己不容於世界的感覺。
或許是出於死神本能的驅使又或者是感知到了大虛對於自己的惡意,長次郎猛然拔刀與突兀出現的大虛展開了激烈的對戰。
虛與死神表面上看一個代表著混沌,一個代表著秩序。但是虛與死神根本是同出一源,都是由人類的靈魂墮落而來的。
是的都是墮落而來的,虛是失去了“心”的存在而死神則是分裂了靈魂的存在。
虛失去的“心”變為了覆蓋在臉上的面具,而死神分裂的靈魂則化為了握在手裡的斬魄刀。虛臉上的面具會隨著不斷地進化變得越來越少,而死神的斬魄刀也會隨著進化不斷地改變形態。只是死神更具理性,而虛更多的則是獸性。
……
這只大虛縱然靈壓強大,但是依舊不敵已經暴走的長次郎。雖然已被斬殺,但是屍體卻沒有消解。這意味著這只大虛並沒有被長次郎的斬魄刀淨化罪惡!
長次郎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再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同時封閉的還有自己身為死神的資格,他的刀也不在擁有能夠淨化罪惡的能力。
當人們察覺到大虛的靈壓消失,正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
異變突生。
天空出現了一條縫隙,繼而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大門。兩扇門扉上矗立著兩個只有上半身的骷髏,中間是數道並排而扣的金色鎖鏈。
壓抑,沉悶,罪惡,恐懼的氣息隨著大門一同出現。
兩個骷髏緩緩拉動這巨大的門扉,門縫裡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絕望的感覺,一股炎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喘不過氣。
已經距離長次郎不遠的幾人有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各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地獄之門!”
隨著金色鎖鏈被崩斷,門內突然伸出兩條鎖鏈,纏繞上了之前被長次郎砍死的大虛屍體上。原本死去的大虛突然掙扎了起來,極度的恐懼。雖然他並不一定知道“地獄之門”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直覺那裡面並不是什麼好去處。
但是他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鎖鏈的束縛,被細長的鎖鏈拖到門口,門內突然出現一隻巨大的手臂並握著巨大的刀刃一刀就將大虛貫穿。大虛慘叫著,像是被烤焦一般消失在“地獄之門”裡。
看著即將關閉的地獄之門,長次郎突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門後不過也是一個虛假的世界!
不對!地獄裡全是受罪的“咎人”,支配世界的並不是人,而是地獄的意志!地獄則是一個世界,雖然那裡混沌一片,但是卻是一個秩序的世界!
屍魂界雖然看似秩序,但是本質卻是一個混沌的世界!
一個由靈王支撐的虛假的世界!
只要進入那裡,那麼藍染施加給自己的“真實”就能不攻自破了!
一想到這裡,內心懷疑身處世界真實性的長次郎再也無法忍耐,趕在地獄之門關上之前一頭竄了進入!
而後地獄之門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長次郎的靈壓!
留在屍魂界的眾人一臉懵逼,因為當時無人趕到現場,也就沒人知道地獄之門出現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屍魂界的時光依舊,二番隊隊長的消失並不能改變什麼。就好像一枚小小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很快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