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法外孤島一戰後,古炎繼續和死神傭兵團同行。
一行人乘船在海上航行了將近五天的時間,一路上雖然並不是順風順水,但因為有烏騅的存在,別說是普通的深海魔獸,就算是深海巨妖和海蛟龍一類的高階魔獸,也遠遠的避開了這艘不起眼的小船,若不是人為操控,實際上根本沒有魔獸有膽子靠近烏騅。
海風微涼,古炎讓伊麗絲騎在自己脖子上,穩步站在顛簸的船頭,眺望著已經出現在自己視野內的地平線,海浪有節奏的拍打著船頭。
馬上就要到達大陸了,上次從古劍城出發,去孤島只花了一天的時間。
而這次,因為文森特想要尋求一位友人的幫助,所以船是朝著位於古域平原的東北方駛去的。
五天的時間,一行人已經繞過了大半個古域平原。
“爸爸,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啊?”伊麗絲眨巴著天真的眼睛,一雙小手緊緊抱住古炎的腦袋,手掌在他蓬鬆的頭髮上輕輕撫摸著。
這種感覺讓古炎響起了妮可,她以前也有這樣的習慣,總是喜歡抱著自己的腦袋。
“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個很漂亮的丘陵山區,那裡有很多很多的牧羊人,還有高大的雷佳斯山脈。”
“雷佳斯?那條山脈有多高?”
“不知道,爸爸沒去過,但聽說那條山脈很高,高到站在山腳時連半山腰都看不見,頂端直插雲霄,據說山頂上還住著精靈呢。”
“精靈?”
伊麗絲看樣子是沒聽說過有關上古精靈族的傳說,對這個名詞感到非常陌生。
古炎伸手捏了捏伊麗絲的小耳朵,笑著解釋道:“精靈就像你耳朵變長時的樣子,而且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那爸爸你為什麼耳朵不會變長啊?”
“我?我是華夏人,你比較像你媽媽,一半是閻族人,一半是精靈族。”
這是古炎第一次在伊麗絲面前提起妮可,之前因為藥物的作用,年幼的伊麗絲一直沒有在意自己現在的母親究竟是誰。
心裡後知後覺的緊張了一下,古炎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給伊麗絲代入妮可這個現在僅僅還只有十七歲的母親角色。
在古炎開始感到有些慌神的時候,伊麗絲終於好奇的問道:“媽媽?爸爸,媽媽她現在在哪……”
還沒等伊麗絲把話說完,兩人的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巨大的震動,武雲像發了狂一樣直接撲到船舷上,張嘴就往海里吐出了一堆才消化到一半的食物,臉色十分難看。
“嘔!!!”
這突如其來的不和諧音立刻打斷了伊麗絲的思緒,也讓古炎避過了一次要向伊麗絲解釋妮可的麻煩。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武雲身上飄了過來,古炎立即帶著伊麗絲和他拉開距離。
不過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古炎第一次感覺武雲是個靠譜的傢伙,至少在有些出現時機上還是挺靠譜的。
這倒不是古炎不想解釋,而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尚未穩固,伊麗絲喪父多年,古炎用藥後可以讓自己非常順利的代入父親這個空缺已久的位置。
但伊麗絲的生母一週前才剛離世,之前兩人相依為命,如果這時候過早的提及妮可,萬一當初古炎描述的樣貌還沒有深入伊麗絲的記憶,兩人之間的形象差距過大,很容易讓伊麗絲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不過好在這時候來了只暈船的武雲,古炎找到了轉移話題的物件。
“原來你小子暈船的啊,真是弱爆了。”古炎斜視著武雲,嘲笑了一句。
“哼!”武雲憤慨的捶打著船舷,瞪著古炎,剛咬牙切齒的想反駁,一股眩暈感衝上腦門,武雲上身一軟,又趴在船舷上吐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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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古炎無奈的搖搖頭,把伊麗絲從自己脖子上抱下來。
“我剛才已經看到海岸線了,估計馬上就要到了,你再撐會兒。”
說著,古炎伸手拍了拍武雲的脖子,順手用繃直的絲線扎了幾下。
微量的毒素入體後,武雲暈船的不適感被減輕了不少,而且這些毒素還危害不到武雲強壯的身體。
“感覺舒服點了嗎?”
聽古炎這樣問道,武雲想起了絲線刺入脖頸後面時的瘙癢感。
伸手揉了揉脖子,武雲看著古炎抱怨道:“有這麼方便的方法你幹嘛不早點用?害我這幾天吐的身上肉都少了好幾斤,就差沒虛脫了。”
古炎笑著聳聳肩。
“你又沒來問我。”
“切!”武雲誇張的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伸手捂住額頭,又靠在了船舷上。
“啊……還是不行,腦子裡還是暈乎乎的,胃也好難受啊……古炎,繼續講剛才有關雷佳斯山脈的事,幫我分散分散注意力。”
“喂喂喂,我什麼時候變成負責講故事的老太婆了?”
武雲也笑著對古炎聳了聳肩,努著嘴指了指抱住古炎大腿的伊麗絲。
“爸爸,我也想聽。”
武雲的請求古炎可以直接丟在一邊,但面對伊麗絲,他確實沒多少抵抗力。
“好吧,反正閒著也是沒事幹,我給你們講一個只有我才知道的小故事吧。”
話畢,古炎清了清嗓子,開始給武雲和伊麗絲講起有關一個男子挑戰雷佳斯山脈的故事。
以前古炎的確聽過這樣的傳言,似乎是有人曾經花了二十五天的時間成功翻越了雷佳斯山脈。
上山前一共是三十人的團隊,最後下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一人。
但全隊人攜帶的糧食,其實只夠他們每人吃十五天。
而發現倖存者的人,卻從他的口中發現了血肉!
當時很多人都在猜測,倖存者是靠吃其他人的屍體才成功活了下來。
這一點,在倖存者甦醒後被得到了證實,他承認自己正是以同伴的血肉為食,才僥倖撐了下來,最後無力的從冰天雪地中走下了雷佳斯山脈。
不過最後這位倖存者依舊沒能逃過死亡的追逐,他被冠以食人的罪名,在自己的故鄉被處以絞刑。
臨死前,倖存者在牢中留下了一封給他弟弟的書信,書信中提到了倖存者真正的獲救原因。